满桌子的菜都没动几口,楼竟青有些无奈,但也只限于无奈,他取下她进门时挂在门边的大衣,举着给她穿上,长发被盖住,而后被他轻轻顺出来。
这样还是太单薄了点,于是他又取下挂在一旁的围巾,一点一点将暴露在空气的皮肤都收进去,只剩她一张小脸露在空气中,黑白分明的眼里盛着他小小的影。
他不自觉抚上去。
镜自许发觉自已无法动弹,只能任他温热气息一点一点侵入血液里,她手心都开始潮湿。
分不清是谁先开始的,唇舌相贴,纠缠,吮舔,噬咬,都默契变换角度,看怎样更深,更贴合,连肌肤纹理都快要碰破。到最后,楼竟青干脆抱起人落座在椅子上,先前帮她围好的针织围巾掉了个角在地毯上,楼竟青不察,冷白的手指掌住她后颈,吻也逐渐偏移主阵地,整条围巾彻底坠在地毯上,无声间,镜自许仰头难耐喘息,眼尾泛着红,搭在他肩上的手本能攥紧。
察觉失控后,楼竟青停止了进一步动作,将她圈进怀里,先前侵略性满满的吻也变得温柔,落在她唇角、鼻尖与前额。
镜自许伏在他怀中平复呼吸,脑子一转,拉下他毛衣领口,麻溜地咬了下去。
楼竟青似是早就料到她有这一手,只是抚着她背,只是锁骨处有人抚摸的感觉,不等人问,他先答了:“那是用特质材料刺好的,要是遇到高于体温的环境就会显现出来。”
怪不得,她咬之前都见他锁骨那没有任何东西,怎么咬之后就有这个字了,“九”于他而言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毕竟天外天就是在九十九层。
镜自许问出心里的疑惑,就被他反咬了一口,话里含着失落:“明明是你喜欢这个数字的,你忘了吗?有天晚上你来找我,问我可不可以永远陪着你,我说我们会长长久久的。”
把九刻在这里,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他谨守诺言。
镜自许不答,只笑了笑,“永远”曾是她渴求的,现在却是她害怕的,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到了2,时间不早了,她该走了。
“我得回去了。”
楼竟青想和她多待些时间,抱她的手又紧了些,温声让人满足他的小小请求:“再抱一会儿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桌上的黑色手机开始振动出声,是谁的显而易见。镜自许还坐在他腿上,挣扎着想要下去。
楼竟青没准,将手机递给她。
“喂,你好,我是镜自许。”脖子有些痒,催生隐藏在深处的欲,但现在不是时候,镜自许推了推他。
楼竟青不为所动,接着动作,只是没那么放肆,怕真给人惹恼了。易净浮?还敢给打电话过来,怕不是真能成为镜家姑爷。这个位置是他的,怀里的人也是他的。
易净浮还不知道自已已经被排除在外,情绪有些激动,“买买,我家人同意了,你在哪,我来找你。”
镜自许沉默一瞬,“易大哥,抱歉,我想我们还是回归到原来的关系比较好。”
“买买,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细听有些疯狂,镜自许皱眉,她最不喜欢被人逼迫,这一次她也是倾向于快刀斩乱麻,说她渣也好,婚姻本就是两人双向选择的结果,“易大哥,在你昨天犹豫,说要回家商量时,你就已经出局了。我的结婚对象势必是要能自已做主的。抱歉,我现在还有事,先挂了。”
挂电话后,颈边原先还算克制的吻顺便放肆了不少,欺上她的唇,后又寸寸攻占城池,绞弄共舞,唇舌交缠间,镜自许握紧了手机,重重呼吸,眼尾泛上晶莹。
他可真是个接吻狂。
楼竟青在听到她说易净浮出局后想的是庆幸,后又听到她的结婚对象必须是能自已做主的,后怕代替了庆幸。如果不是自已抓住时机拜访,她的结婚对象早就不是他了。不是他,也可以是别人,这个认知是当头一棒,哪怕已经约定明天去领证,哪怕现在和她亲密接吻的是自已,他也没有任何不可替代性。
他的买买,真是狠心啊。
镜自许皱眉,一把推开他,舌尖传来痛感,“你干嘛咬我?”
69書吧
“抱歉,好久没亲了,有些失控。”楼竟青刚想凑上去安抚,就被人捂住嘴,镜自许:“不许亲了,我要回去了。”
一路上,楼竟青牵着她手,见她没有拒绝,又握紧了些,轻声哄:“我下次轻轻的,好不好?”镜自许没回答。
黑曼巴已经开过来,楼竟青拉开副驾驶车门,“我送你回去。” 镜自许覆住他手又把副驾驶车门关上,松开他上了黑曼巴的主驾驶位:“不用,你接着忙,我回去陪爷爷了。”
不带丝毫留恋,似乎刚刚的热切只是一场梦,楼竟青站在原地目送车辆快速驶离,无奈摇头,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是纵着。好在,人是给留住了。至于她的心,早晚也要要回来。
洲都商会副会长办公室。
易净浮被挂了电话后,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板上,双手撑在办公桌边缘。
里面的噼里啪啦声很是刺耳,外面的秘书推开门进来也是一惊,毕竟易副会长一向以温文尔雅示人,发生了什么,才会发这么大脾气?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易净浮有些阴恻恻地说:“有需要帮忙的我不知道叫人吗?滚出去。”
女秘书也被吓着了:“对,对不起,我先出去了。”
“等等,李秘书,进来把门关上。”
李秘书照做,走到他身边,手攀上易净浮的肩膀,“你吓死我了。”娇娇弱弱的调儿。
易净浮坐在办公椅上,把人揽进怀里,语气不大正经:“所以我这不是来补偿你了吗?”
镜自许到镜湖时,亭子里一切照旧,她走过去,“爷爷,怎么没有午睡?”
镜之霆颤颤巍巍地手指动作着又翻过一页后才停下,摘下老花镜温和问:“午睡时梦到你奶奶了,醒的比往常早了点。和那小子见面回来了?”
镜自许在椅子后按着老人的肩,汇报今天的战绩:“见过了,我们都同意结婚,明天去民政署办理手续。”
镜之霆喜悦之色难表:“好,好。”
“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镜之霆脸上的喜色顿消,拉着肩膀上的手,让镜自许站到身前问:“买买,你和爷爷说实话,你和他结婚只是为了让爷爷放心吗?”
镜自许蹲在镜之霆面前帮他捏腿,没有说话。只是为了让他放心吗?不全是。镜氏这一代只有她,不管现在如何,她将来势必都会生育一个孩子,和楼竟青结婚,有了那两年的相处,两人知根知底,顺利的话,为了孩子的成长,她也愿意继续和他以夫妻的名义相处,孩子也不用过她小时候的生活。
老爷子心底了然,继续道:“我看着你长大,有些话即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但别人不同,尤其是夫妻相处,最讲究心意相通。”
镜自许不愿让他操心这些事情,阻止了话题的进一步发展:“好了,我心里有数,您现在就好好养着,不用为我操心,毕竟您的孙女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
镜之霆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好好,爷爷都由着你,你只要记得,任何时候,遇到任何事情,我还有镜家都是你的后盾。”
镜自许应承下来:“我会的。”
“乖孩子。” 爷爷又睡下了,晚饭时大概也不会醒过来,她不想和父亲母亲吃饭,于是回了西庭。
她拿出手机打算告诉石榴这个消息,手机上却有很多未接来电。
是夏姐,她刚倒镜湖时刻意挂断了,以为她懂她的意思。
只是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
“镜小姐,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那时候家里急需用钱,只有这一次,我帮另外两位小姐弄了妆造,我保证,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电话里哭声不断,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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