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停车场,于擎刚坐上驾驶座,就听见后座的人冷声命令,“去镜湖。”
“是。”
到了目的地,自然是要被拦住的,楼竟青简要说明,“楼家楼竟青有要事,事关镜家小姐的终身大事,还请镜会长拨冗见我一面。”
镜之霆听完后,气的扔了筷子,“他还敢来?!我孙女的终身大事,关他什么事。”
黎臣看问题很客观,提出自已的见解:“不论他和小姐之间如何,始终是曾有过一段,我从没见小姐那样开心过,现在他来,不管如何,我觉得可以见一面,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镜之霆叹了口气,算了,始终是有过情的,那就见见吧。
69書吧
“把人请进来。”
凌晨十二点,洲都大厦顶楼Mine工作室还灯火通明,黎鸫第十次望向紧闭的办公室门,奇怪,以往要是小姐要加班,她都会提前说一声,今天怎么没动静?
坏了!
黎鸫连忙推开办公室门,角落里的画稿区乱作一团,地上是倒了的画架,还有,还有脸色惨白的人。她大骇,“小姐!”
黎鸫跑过去半扶起镜自许,看她冒冷汗,摸了摸她额头,人在发高烧,恐慌漫上心头,“小姐,小姐,对不起,我马上打电话叫栾安,电话,电话。”终于找到联系人,黎鸫红着眼拨打电话,“栾安?小姐,小姐她晕过去了,我马上送她到医院,好。”而后又打电话叫门口的保镖过来帮忙。
镜氏私立医院。
栾安从病房里出来,见黎鸫坐在等候区一动不动,大概是被吓着了,他到旁边接了杯热水,“给。”黎鸫接过,低声道谢。
“给她打了点滴,没事了。她今天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
黎鸫点头,“小姐平时关门画稿,都不许旁人打扰,但是办公室里都准备了小零食和巧克力,但今天应该也忙忘了。我也给忙忘了。”
栾安低斥:“简直是胡闹。她胃病本来就挺严重的,要是平时不多注意,很容易恶化,到时候要医治她人也受罪,你是她贴身助理,应该多提醒她才是。”
“嗯,我会多注意的。”黎鸫捧着被子,犹豫着,还是开口:“你知道吗?老先生在为小姐挑选结婚人选了。”
栾安手中的笔蓦地落地,他弯腰捡起,紧握在手里,问:“什么时候的事?挑到合适的人了吗?”
黎鸫看不懂他此时的沉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目前只看了个易净浮,但我觉得那个人实在配不上小姐,你还打算这样默默陪在她身边吗?就不打算争一回?”
栾安苦笑,将心底的话都掏出来:“我十岁那年就认识她了,看着她从封闭世界里走出来到现在变成成熟稳重的大姑娘,看着她面前站过许多人,可自从遇见那个人之后,她眼里就只有他,再也看不见旁人。哪怕那个人已经离开两年,我知道,她也不开心了两年。
现在她要结婚,恐怕也只是契约基础上的结合。你说,如果我凑上去,成功了,到最后还是两心分隔,这样做,有意义吗?”
不如就照现在的关系走下去,他是她的私人医生,也是她的邻家大哥哥。
黎鸫不懂,明明遇到这样难得的机会,他却只是想着怎样退,她看不得这样做事,望着他直挺的身姿留了句“那你就看着她和别人结婚吧。”就回了病房。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雨,一滴一滴打在玻璃上,栾安望着,笔挺的背弯了又弯。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那时她不过六岁,没有孩童的天真活泼,被镜之霆领到栾加,也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般礼貌打招呼,她叫他“栾安哥哥”。
后来,他从爷爷那里听说,这镜家小姐患了自闭症,要定期来栾家做心理疏导。从那后,他就记着她来栾家的日子,让佣人提前准备她爱吃的苹果泥。
再后来,她痊愈了,也遇见了别人。
栾安垂首,哭笑摇头。
第二天十点半,黎鸫注意到病床上有动静,连忙把腿上的电脑放在一边,“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
镜自许闻着专属于医院的味道,不自觉皱眉,坐起来问:“我睡了多久?”
黎鸫倒了杯温水给她,“现在十点半,您睡了一晚上。栾医生也在这里守了一晚上。对了,我去叫他。”
镜自许对这里并不陌生,只下床推开窗,一阵湿润的空气迎面而来,楼下的地面已经湿了。赶回去陪爷爷用早餐已经来不及了,午饭应该赶得上。
病房门被推开,“醒了?感觉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吗?怎么站在窗边,冬天早晨本就寒冷,该加件外套才是。”
回神的功夫,栾安已经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镜自许不习惯这样的距离,自然后退一步,拢着外套道谢。
栾安细细叮嘱:“以后一定要保持三餐规律,你胃本就被自已折腾得不行了,再来一次,怕是自已会更遭罪。药我已经开好了,三个月的疗程,这次你要是再不吃,我就告诉镜爷爷了。”
后路已经被砍了,镜自许抿唇,只能应下,“谢谢栾大哥,我们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黑曼巴快速驶离私立医院,车上,镜自许将平板甩在一边,“这段时间工作室你要多费心了,交接工作先搁在一边吧。后面我再一起处理。”
“好,您放心。”
“还有,把药放在小镜湖,决不能让爷爷发现。”
“是。”
怕脸色太过苍白,镜自许又拿过一旁的化妆包,等到一切收拾好,车子刚好到镜湖。
黎鸫打开车门,“小姐,到了。我先去工作室看看。”
“去吧,路上小心。”
雨后天晴,镜自许坐上前往中庭的摆渡车,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落在她掌心,她握紧。
大概是难得的好天气,还没进中庭,就见老爷子盖着毯子在亭子里晒太阳,镜自许坐在矮凳上,将落下的毯子又往上拉,“您用过早餐了吗?”
镜之霆握着她手,“用过了,把椅子摇起来些吧。”
她俯身,边动作边问:“可以吗?”
镜之霆坐起来,把孙女的手握住,“可以了,来,陪爷爷聊聊天。昨天见了易净浮后,感觉怎么样?”
佣人上了一壶茶,镜自许端起杯子,淡淡评了句:“不堪所用。”
镜之霆笑笑,细问,“怎么说?”
“他不是家里能够做主的人,如果我们结婚,他为人子,为人孙,要听家里的话,就代表我也要听易家人的话,这不符合我结婚的初心。他可以比我更强,也可以比我弱,但在我做决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支持和建议,对于拖我后腿的人,可以不考虑了。”
这话要是从旁人口中说出,这番话称得上傲慢,但从他孙女的口中说出,那就是确有其事了。镜之霆说了声好,“你有自已的主见,刚好爷爷这里有一位人选,应该符合你的标准,愿意去见一见吗?”
镜自许自然愿意,“他叫什么名字,家庭背景、职业爱好这些,有资料吗?”
镜之霆难得地卖起关子,将写有见面地点的纸张推过去,“今天中午十二点,你去这里,去了一切就都知道了。爷爷希望你慎重地考虑。”
时间只剩一个小时,镜自许起身,“那我收拾一下就去,您好好休息,下午我来陪您吃晚饭。”
镜之霆摆摆手,闭了眼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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