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廖老立于屋脊,是重整衣衫,重理华发,又缓言吩咐,“我已乏了,你且去办罢!”随即又似乌云一片,飘然去了!院中,也只徒留一身狼狈的廖家主,兀自忿忿,又不敢言!
是夜,廖家主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这青楼女子又怎可入我廖家之门!可这父亲大人有令,逆子痴念,又该如何应对!
这方想起逆子一词,遂也顿感不适,便又想起,下午父亲是口口声声的骂自己逆子,孽子,也着实冤枉!天知道,自己为廖家兴盛是费了多少心力,又不禁烦躁的抓了下头,得——手中又多几缕青丝!端是愁煞人也!
这父亲在上,偏好游历,膝下逆子又偏是情痴,这一上一下皆是任性,可就苦了自己劳心劳力,看家顾业,又受这一老一少的夹板气!
又是一慢四快,“咚——咚,咚,动,咚,“并有打更人吆喝的“早睡早起,保重身体,”原已到五更之时。
这一夜,廖家主——廖锦,是愁也愁罢,怨也怨罢,终被他想出了个应对之策,又在所相识的世家之中挨个筛选,方才定下了同在中洲地界的卓府之女——卓瑾轩。
这卓府与廖家,是一个在中洲之东城,一个在中洲之西城,就这中洲之大,他们也应不会晓得,自己儿子流连与烟花之地!又幸得自己与那卓家主也有数面之缘,也算有些许交情,此事该不难办!
廖家主一念即起,便立时起身栉沐,准备今日就登门拜访,欲在家中一老一少,醒神之前将此事办妥。
待寻来媒婆,临行之际,还不忘又去书房找来儿子画像,交与媒婆,又谨慎叮嘱:“到得卓家,对犬子赞誉,可切莫华而不实,过于吹捧,不然恐会令人反感,影响大事!”
那卓姑娘向来洒落,又怎会盲婚哑嫁。之前纵使见过,也不知她是否记得,这记不记得,准备周全,倒是不会有错。
媒婆又欣然应允,“家主放心,这媒亲之事,老身从不妄言,这锦上添花,它也必是锦上之花,并不会无中生有,缪逞口舌之快!”看廖家主之慎重,也知这桩亲事非同小可,乃是廖家志在必得之举,自己又岂敢怠慢!
得她此言,廖锦才稍觉欣慰,又亲自将媒人送上马车,再次回房,又思量着下午且去寻了媒人,让她明日自去青楼,向那娼妓提亲,这娼妓之称也着实不好听……,罢了!她即将入府,还是忘掉此样身份,暂唤秦卿姑娘!
一切事情,就在廖锦的安排下,按部就班的进行。七日后,得卓家回信,将亲事定下,又卜吉日吉时,定下大婚之期!
又令这厢媒婆将秦卿进门吉时,安排的晚与卓小姐一个时辰,届时待廖承与卓小姐拜了天地,再将秦卿由角门抬进,这样即全了颜面,又得了佳人,大局已定之下,谅那承儿也不得不从。
只是这卓家,自己可要为此亲自登门谢罪,毕竟未与人明言,大婚之日,是妻妾同娶!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且不说秦卿与廖承这边如何,就那卓瑾轩也是被父亲所迫,强押上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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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瑾轩被术法困与轿中,几次挣扎,也俱是无法,又不禁在心底忿恨而骂:(此间腹诽之为,也实乃碍于术法禁言,不得已之举),“都是那廖承小儿误我终身,你即能娶得,我便能跑得,你君不君子,良不良人关我何事,也只怪那莫云仙师这些年无有半点消息,自己是等也等了,寻也寻了,又怎奈他一切皆如泥牛入海,除闭关之说,便再无有任何消息!
又可叹自己二十多岁,仍是仙宗修为,这寿元与凡人也长不多少,别家女子都是十余岁便已出嫁生子,像自己这二十几岁还待字闺中的,在修界也实难再找出第二人。
就此便急煞了家中父亲,又责怪自己顽劣,害得无人再敢上门说亲,其实,这事哪能怪我,皆是他们的儿子不成才啊!
这些所谓的公子,不是丑陋粗鄙,便是自命清高,要么太过老成,要么就是憨傻愚钝,又哪里比得上自己师尊的一片袖角”……想起师尊,卓瑾轩更是憋闷,又烦躁抬脚,踢了几下轿厢,却是浑身无力,外面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一路上是喜轿摇摇颤颤,迎亲队伍锣鼓喧天,紧随着前头的矫健儿郎,骑着高头大马,这儿郎不是别人,正是顶着廖承模样的侍从廖耿。
廖耿身为廖家独子的贴身侍卫,自幼便苦修术法,廖家也是尽所能的将他培养成才,以使他有足够能力护卫廖公子安全。
以致,廖公子会的术法,他廖耿也会,廖公子不会的,他也有会,倒不是他身怀秘术,不能被廖公子所习,而是这一主一仆之别,便注定廖耿惟有不断变强,护得少主安全,方是他存在之价值。此时,这易容之术,便是他必修之一。
日夕吉时方至,卓瑾轩喜轿也准时抬到廖府门前,又忙令仆婢去请公子拜堂成亲,只言:“家主下午又遇卦师,又卜吉时,是这日夕更佳,故而匆匆接了新娘,要公子此时前去拜堂。”
廖承本已穿戴整齐,正待时辰一到,便去佳人巷,迎娶卿儿过门。这忽闻婢子禀报,虽是惊诧,也未有疑,毕竟结婚吉时多是定在黄昏时刻,可请期之时,那卦师竟直言,他与卿儿八字是戌时更佳,想来父亲是又觉不妥,方才令人再做卜算,廖承心下不免又是一阵感动。
想自己是一直被父亲护的如珠如宝,眼下这婚姻大事,自己却是如此忤逆,才令父亲不得已之下,同意自己娶了卿儿入门,此间愧疚,也惟有日后多多尽孝,以做报还!
廖承遂又整冠抚衣,便随婢子去了,而那寥耿自然是已借机隐去,让得正主新郎相迎,新娘入堂,是拜天拜地,夫妻对拜,方才送入洞房。
也就卓瑾轩与秦卿,是同样的曼妙身姿,纵然高低略有差距,又在此凤冠束发,霞披加身,自然分不得孰真孰假!直到在洞房之内,坐福、撒账、合卺等一切礼节完毕,廖承又欣欣然的去掀罢新娘盖头,是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直问:“你是谁人,卿儿又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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