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方野更有干劲。
他正打算用《白鹿原》打响第一炮，为此第三次来到魔都电视台。
这一次谈判就如同预想般的顺利。毕竟对电视台而言，买断制能独占热剧带来的数千万广告收益。
《天龙八部》的情况跟《神雕侠侣》一样，方野没有发行资质，只能作为版权商转手出售。
于是买断制的《天龙八部》在叶志慷眼里跟下金蛋的鸡没什么区别。
当方野提出以《天龙八部》的优先购买权换取《白鹿原》的政策支持时，叶志慷没多犹豫便答应了。
尤其方野说出“买《天龙八部》花的钱比《神雕侠侣》多”的时候，叶志慷对这部大作有了更多期待。
隔天，方野敲响陆琳的办公室大门，将项目书轻轻推到她面前，陆琳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青瓷杯底磕在桌面发出脆响。
“你是说，你担任制片人？”
陆琳重新打量着方野，仿佛要重新认识他。
“《神雕侠侣》是我引进的。”
方野言简意赅。玉兔传媒这个名字或许有些陌生，但《神雕侠侣》却是无人不知。
陆琳立刻道：“我带你去见陈主任。”
德高望重的表演系主任陈明政满头银发，他仔细看完项目书，又询问了方野一些流程细节，感慨道：
“你这是各个环节都打通了，学校只需配合你就行。”
《白鹿原》仅主要演员就有几十位，加上规模庞大的制作团队，让陈明政也不禁感叹方野的大手笔。
放眼这个时代的影视圈，也只有央视年度大剧能在投资体量、剧组规模上超过《白鹿原》。
不仅表演系学生能受益，其他院系也能安排不少人参与其中。
陈明政将背靠向椅背，指尖在红木桌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这对上戏来说也是好事，就按你的计划推进吧。”
方野笑道：“那辛苦两位老师了。”
学校行动迅速，没过两天，各院系老师便在课堂上向学生传达消息：表演系需通过试镜，其他院系以成绩优异者优先。
这对上戏学生而言可谓久旱逢甘霖。
在上戏，不足百人的都市剧已算大项目，更别提这种数百人的剧组。
一时间，校园热议话题从期末考试转向了《白鹿原》。
食堂里，不少学生边吃饭边翻看《白鹿原》的书。
女生宿舍内，姑娘们一边讨论书中女性角色的命运多舛，一边笃定道：“哪怕演个村姑，我也愿意！”
经与校方协调，《白鹿原》的试镜定在一周后的周日。
海报刚贴上公告栏，就被学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
对于上戏学子来说，这种机会太少了。
北电以名导辈出著称，中戏学生的演技功底扎实，而上戏两头都差点意思，又缺乏地理优势，处境着实有些尴尬。
大四学生廖樊踮着脚扒开人群缝隙，眼神里满是期待。
李栤栤和好友任全挤在公告栏下，逐行看完，用圆珠笔在小本子上飞快划拉着时间地点。
两人挤出人群时，与站在外围的方野一行人擦肩而过。
傅邈、郝擂和聂元都不知道他是这部电视剧的制作人。
他并没有刻意隐瞒，只不过想过几天清静日子，进组后自然就瞒不住了。
走回教室的路上，郝擂咧嘴笑道：“方野，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赶上了。”
方野侧头笑了笑：“是挺巧。”
傅邈望着方野，语气里藏着羡慕：“老师说演员想红还要看命，也就你这样的，不缺戏演，课都没上过几天。”
方野轻咳一声：“你说得我无力反驳。”
聂元扭头凑过来：“教我们点试镜的技巧呗。”
方野压低声音：“没技巧，就是‘氪金’。”
傅邈皱眉：“氪金什么意思？”
方野答：“砸钱呗。”
聂元瞪大眼，压低声音：“砸钱？送礼啊…”
郝擂缩着脖子往羽绒服里钻了钻：“送礼我可送不起。”
方野笑了笑：“好好琢磨演技，别学歪门邪道。”
......
一周时间晃眼而过。上戏学子都摩拳擦掌等着试镜。
他们也清楚，这部剧的一个配角就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试镜地点设在了上戏的实验剧场。
实验剧场的舞台常用于毕业大戏，早上九点不到，场内已低声交谈成片，空气里全是等待试镜的紧张气息。
除了张离的团队之外，陈虹和张慜也来把关。
陈虹身披米白色水貂毛领外套，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不少上戏学子头回见着真人，喉头不约而同地滚了滚。
那身段、那眉眼，脑子里只蹦得出四个字：风华绝代。
张慜则裹着酒红色羊绒大衣，眼尾的眼线挑得如刀锋般锐利，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周身却像罩着无形的冰墙，生人勿近的气场刺得人不敢直视。
两人一出现，剧场的喧闹声瞬间低了八度，几个男生壮着胆子喊“学姐”试图吸引陈虹的注意，然而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到了九点，张离先是进行了一段简短的试镜说明。
他攥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中央，三言两语就把试镜流程和角色要求交代得清清楚楚。
陈虹站在台上，目光径直扫向观众席，找寻自己男人的身影。
当她的视线掠过方野周遭，那片区域的男生们齐刷刷挺直脊背。
她忽然弯起眼角，朝方野的方向飞快挥手。
掌声雷动时，她垂眸掩住笑意。
这种隔着人群传递暗号的感觉，偷偷摸摸的，还挺刺激。
坐在方野前面的保剑风缩着脖子凑到同学耳边，低声道：“陈虹学姐刚才好像在看我。”
旁边的马伊莉眼尾斜他一眼，朝他竖了一个中指。
过了一会，试镜开始。
学生们两两一组被喊到隔壁的排练间。
69書吧
方野溜出来，站在窗外朝陈虹勾了勾手指。陈虹在台上撩得他心头来了火气，需要物理降温。
陈虹心头一跳，等眼前学生表演完，从后门溜了出来。
张慜瞥见窗外方野，又余光扫到陈虹动向，假意抻了抻大衣领口，也走到走廊。
学生们都在剧场，走廊空无一人。
方野拉着陈虹拐进楼梯通道，手掌抵在她身后墙上时，眼角余光却瞥见张慜在走廊尽头站定，背对着他们假装看墙上的通知。
他没想到张慜这么爱看直播大秀。
知道张慜会站岗，他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在这种环境下，三人都有别样的刺激。
“唔...”陈虹鼻音发黏，被方野用掌心揉了揉头顶。
张慜轻咬红唇，耳朵竖了竖。
她依稀能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越来越密，又听见陈虹一声极轻的气音，像被风揉碎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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