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飞身从树上跳下。
抽回长枪,二话不说,对准那高个的官差,就是一枪。
透心凉,心飞扬。
凤蓉得以趁机脱身,震惊的看着这从天而降的救星,愣在当场。
那个矮个的官差见了。
早已吓的三魂丢了两魂,七魄只剩一魄,没了分寸。
慌乱中腿脚发软,向后倒退跑了没两步,便被一团杂蔓绊倒,连腰间的刀都掉了。
直到已无处可逃,赶忙回过神来跪地求饶,才看清那人的面貌,惊呼一声。
“是你!”
这半路杀出之人,正是他怀中那画像上的王进。
正疑惑他怎得出了城来,又如何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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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王进的枪尖已经顶到了他的心口:“你们不是找我么,我便在此!”
“好汉饶命,我们没有找您……不,不是我不要找您,是那陈管事要拿您,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王进眉头稍皱,计上心来。
抖了个枪花,收回长枪,沉声道:“且留你这条狗命,回去告诉那陈冲,狗是我杀的,我人就在这里。
冤有头债有主,想要找我时,尽管来便是,我就在这王家镇,等他七日!”
“是……是……”
那矮个官差,早就吓的全身瘫软。
如今听到捡了条命,连忙起身,边连连作揖应了,边磕磕绊绊向林外退走。
哪知刁凤蓉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
察觉到危险,转过身去时,只见那闪着寒光的尖刀已刺了过来。
插入前胸,直没刀柄。
事发突然,王进想要阻拦时,那矮官差已经只剩进气,没了出气。
“你……”
王进无奈摇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寻了一处野山沟,将那俩官差拖过去扔了。
这荒郊野岭的,豺狼野狗出没。
不用第二天,就会被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也不怕被人发现。
只是自己原本想将陈冲引来,为郑兄弟开脱的筹划,也只好作罢。
等处理完了两个官差,王进和刁凤蓉谁也没有再说话,默契的走出密林,来到路边。
“刚才多谢壮士出手搭救!”
刁凤蓉并未离开,而是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双手抱着膝盖坐下。
王进望着渭州城的方向,叹息一声,来到她身边:“姑娘和这俩人有生死之仇?”
他已经跟了这俩官差很久,今天早上见这个姑娘在王家镇,突然盯上了俩人,便觉有些蹊跷。
于是才早行几步,在这林中等着。
“他俩该死!”凤蓉拔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捻着圈圈。
王进也没多问,心里挂记着老娘,如今两个官差已死,便想着早些赶回渭州城去。
可又不放心,将这个小姑娘,自己留在这荒郊野岭。
至于不能将陈冲引到这里来,那也只能日后再慢慢想办法。
反正不会把这麻烦,留给郑兄弟便是!
于是便道:“不知姑娘可有去处,我要到渭州城,若是顺路时,可一同前往。”
“壮士要去渭州城?”凤蓉自地上跳起,忙道:“可否帮我带个口信?”
“姑娘要给谁,带什么信?”
“壮士若是路过那状元桥下郑家肉铺,麻烦跟那东家说一声,陈冲那坏人憋的恶主意,让人去陈家坳抓他的家人,虽那俩官差已经杀了,但料想那坏人绝不肯善罢甘休。
我先去陈家坳报信,让大官人也早想应对之策!”
王进闻言,激动的抓起凤蓉的双手:“原来你杀这俩官差,也是为了我那郑兄弟?”
看她脸上泛起红霞,顿觉失礼,忙松开手退后两步。
凤蓉俏脸上,却仍是猜忌之色。
“原来你不是截道的强人,那你说的郑兄弟,姓什名什?什么相貌?”
“哈哈哈,当然不是,我乃原本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便是。
我那兄弟,姓郑名冠熙,人送外号镇关西,身长八尺,容貌甚伟,龙眉凤目,二十出头的年纪,可对?”
“既是恩人大哥,且受小妹一拜!”
“快起快起!”王进连忙用长杆托了,“你这尖刀,也原是我那兄弟杀猪所用吧?”
见她点头,王进便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匕来。
这短匕本是他家传之物,虽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刃,也是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配着一个精致的东海蛟鱼皮鞘,本嵌着几颗东海珍珠,日子拮据早换了钱用,如今也只剩下了几个银托。
“你一个女人家,带着这么大的刀行走,总有不便,不如将我这把短匕带在身上防身。”
凤蓉出身书香门第,也是见过世面的,光是看这剑鞘,就知此物非凡。
连忙谢绝:“此匕珍贵,我怎好夺人所爱。”
“身外之物罢了,万勿推辞,你也可将那刀给我,我给郑兄弟带回去。”
换了刀匕,俩人又说着话回到王家镇。
一路上说了许多话,两人便也渐熟络起来,情同兄妹一般。
经过树林之事,王进也不放心凤蓉独行。
便在镇外找了个破庙住下,将匕首使用方法指点许多。
短匕乃是防身之用,并没有多少大开大合的招式,无非是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九种而已。
王进身为禁军教头,自然教的易懂。
凤蓉读过书,悟性又高,学的也快。
不过旬日之间,一柄短匕使用起来,飞燕游龙,行云流水,已有了几分样子。
只需再练习下去,便可自保无虞。
这日清晨,王进去镇上买了些酒菜,就在破庙前坐了。
“妹子到陈家坳报了信,可还有别的打算?”
“自要回熙州,先将爹娘的遗骨寻到,带回老家安葬了,大哥有何去处?”
“我应是要回渭州,等见过了郑兄弟,再到延安府投到老钟略相公门下!”
一东一西,俩人均知此次分别,后会遥遥无期。
低头无声,默默吃罢了饭。
天下宴席终有散,走到镇外长亭,各自分东西。
却又回头。
“大哥,辽兵彪悍,多多保重!”
“妹子放心便是,若有那顺路的,也给我那郑兄弟捎个书字,我也好知你平安无事。”
虽只相处旬日,却相交甚深,两人遥遥拱手,惜惜相别。
离了王家镇。
王进才提了枪杆,背好薄刃尖刀,昼夜兼程,匆忙赶回渭州。
却不知这十几日来,渭州城内,发生了多少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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