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的身影悄然穿过营帐的门帘,携着一抹深沉的思绪,回到营帐。
星澜看着他有些恍惚的样子,轻启朱唇,声若幽弦:“将军...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那语调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楚昭抬眸望向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心中似被重重一击,脑海中瞬间被方才得知的她那如泣血残阳般的身世过往所充斥。疼惜之意,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几步上前将星澜轻轻拥入怀中,那怀抱暖而坚实。他微微俯首,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有些担心你,” 言罢,他修长的手指,似是带着无尽的眷恋,缓缓穿过她如丝般的秀发,“星澜,这一直以来,让你受苦了。”
星澜心思玲珑剔透,她柳眉一蹙,反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楚昭微微抬起她精致的下颌,让她的目光与自已深邃的眼眸对视。那眼中,疼惜之意如渊似海,仿若能将她整个儿溺毙其中:“星澜,你的身份,你的过去,我都已经知晓了,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星澜闻之,仿若遭逢晴天霹雳,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向后踉跄一步。
她的心,仿若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惶恐与不安如恶魔的利爪,紧紧揪住她的魂魄。
她死死地盯着楚昭,声音颤抖得厉害,仿若寒夜中破碎的琴弦:“此话...... 怎讲?将军......将军莫不是去调查我了?!” 心里仿若被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地撕裂,痛苦与绝望如鲜血般汩汩涌出。
她如何能相信,自已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就这样被楚昭轻易洞悉,她害怕,害怕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与安宁,会如梦幻泡影般瞬间消散,更害怕去直面那如噩梦般的过去。
楚昭见她如此惊恐,心中满是怜惜。他再次将星澜紧紧搂入怀中,轻声安抚道:“莫怕,星澜,我只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并无恶意。”
“将军......知道了多少?” 星澜的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绝望与无助如影随形,仿若迷失在茫茫黑夜中的孤魂野鬼,找不到一丝曙光。
楚昭双手轻轻捧起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目光专注而深情,尽可能地让自已的声音沉稳而温柔,试图安抚她那如惊涛骇浪般的情绪:“知道你的遭遇,你的苦衷......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不要......我不要你知道!” 星澜只觉得五脏六腑仿若被烈火焚烧,心中剧痛如绞。她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疯狂地挣脱楚昭的怀抱,不顾一切地跑出营帐。
泪水,似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肆意地流淌在她那苍白的脸颊。她只想逃离,逃离这一切,逃离那令她痛不欲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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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 楚昭见她奔逃,心内大惊失色。他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几个大步便追上了星澜,伸手一把拉住她:“你听我说,我不会因此而嫌弃你,我只想保护你,为你讨回公道!”
星澜却哽咽着,泣不成声地问他:“将军为何擅作主张?我......我是逃亡到此的事,罪臣之女的身份,你也都知道了?” 她再次向他求证,心中仍怀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实发生的。
楚昭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心疼得仿若被撕裂,声音低沉而温柔地说道:“是,我都知道了。但在我眼里,你只是星澜,独一无二的星澜,我不在乎你的身份。” 说罢,他缓缓抬起手,用手指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试图抹去她心中所有的伤痛。
这一年来星澜所承受的痛苦,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涌上心头。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惨烈的一幕:寒光闪闪的刀锋,无情地砍落于父母的脖颈,鲜血如泉涌,喷溅而出,紧接着便是哥哥姐姐那绝望的呼喊。星澜思及此处,心痛得几近窒息,呼吸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揪住,凝滞不前。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试图用疼痛来平复自已那紊乱的情绪,然而,那痛苦却如恶魔般缠绕着她,怎么也无法驱散。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父亲是冤枉的!他一生悬壶济世,心怀大善!他没罪!我们家没罪.......”
楚昭心疼得仿若心被千万根针深深刺入,他紧紧搂着星澜试图平复她的情绪:“我知道,我知道...... 我一定会为你沈家查个水落石出,还你家人一个公道!”
星澜仰头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悲戚,凄切地说道:“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因家族血海深仇未能昭雪!我本想……跟着家人一起走的,可是陈管家拼死把我从密道拉了出来,硬要我活下来...…” 星澜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打湿了她的衣衫,也滴落在楚昭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楚昭轻轻抚着她的背,耐心的安慰着:“莫哭,星澜,莫哭了好不好,今后有我陪着你,我定不会让你有事......”
星澜那无法言说的剧痛,在胸口蔓延开来,仿若一场肆虐的风暴,席卷着她的灵魂。在这月朗星稀之夜,她悲泣良久,那哭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令人心碎。
直至泪水浸湿了楚昭胸口的衣襟,她哭得力竭,昏昏沉沉。
楚昭始终紧紧拥着她,任她宣泄心中的悲苦与哀伤。见她哭累了,他微微弯腰,轻轻将她打横抱起,稳步向营帐走去,一直低声安慰着:“星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守着你.…..”
凌校尉在门口看到楚昭抱着她进了营帐,心中已明白了几分。等楚昭把星澜抱了进去放在床榻后,楚昭走出来,凌校尉立即低声问道:“将军跟星澜说了?”
“嗯,都知道了。” 楚昭微微点头。两人同时又沉默了良久。
凌校尉又道:“她该不是误会我们要抓她去报官吧?”
楚昭皱了皱眉,那眉间仿若凝着一抹淡淡的忧愁:“不会,况且,我怎会舍得将她交给他人,她现在情绪不稳,先让她睡一觉吧。”
“是。那属下告退了,此事,我会继续派人调查。” 凌校尉拱了拱手,快步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星澜睡在床榻,此刻已无暇他顾。她只觉得身心俱疲,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沉沉睡着。
楚昭躺下来守在她身旁,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安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揽过她,好像她一触即碎一般。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在烛光的映照下,仿若一朵带雨的梨花,楚楚可怜。楚昭心中暗暗发誓:“星澜,我定不会让你再受半点伤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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