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星澜的睡颜之上,仿若为她披上了一层金纱。她睫羽微颤,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楚昭那满含笑意的脸庞。
楚昭见她醒来,放下手中的书册,薄唇轻勾,打趣道:“你这觉可睡得真久,都快赶上小猪了。”那话语虽带调侃,却似微风,暖而不燥。星澜抬眸望向他,见他一直静静守在床边,心中泛起一丝羞怯,青葱玉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声若蚊蚋:“将军....何不叫醒我。”说着便欲起身。
楚昭见她醒来便要起身,急忙伸手相扶,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待她坐定,又贴心地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语气温柔道:‘’昨天是哭累了,饿了吗?”
星澜脸颊微微泛红道:“将军别这般对我,我不是小孩......”楚昭却仿若未闻,双手依旧稳稳地扶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需要被呵护的,就让我这样照顾你,可好?”
此时,凌校尉在营帐外求见。楚昭轻轻掀开营帐门帘,只见凌校尉领着其他军队主要负责的校尉整齐列队,皆面容恭敬。
凌校尉上前一步,抱拳道:“将军,我们有话说。”
楚昭回首,目光在星澜身上短暂停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坚定,略微思索后,对众人道:“说吧。”
战争铸就的情谊坚如磐石,星澜入军营以来,以其仁心妙术救过不少将士。凌校尉和几位校尉齐声说道:“将军,我已将星澜的事与兄弟们说了,他们皆愿为星澜伸出援手,护她周全,保她安然无恙,此后她在军营,无需再女扮男装,遮遮掩掩。”
楚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抱拳向众人行礼,朗声道:“多谢兄弟们。”言罢,他环目四顾,眼神坚定如炬,语气铿锵有力:“星澜是我的挚爱之人,有了你们的协助,我自会倾尽全力护她周全,绝不容许她受半分伤害。”
星澜起身在营帐内听闻这些话,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与众人谈完后,楚昭掀帘回到内帐,见她落泪,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疾步上前,将星澜轻轻拥入怀中,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背,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怎么又哭了?我的星澜怎么如此多愁善感。”
星澜啜泣着说道:“因为......我真的很感激大家愿意相信我......谢谢你们......”楚昭微微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痕,目光中满是宠溺与深情,柔声道:“傻丫头,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何须言谢。”
星澜抬眸望着他俊美的容颜,一双凤尾的眼眸饱含深情,心中那最后一丝防线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土崩瓦解。她鬼使神差地微微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楚昭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深情,他迅速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回吻住她。
许久之后,两人微微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楚昭目光深邃而炽热,轻声道:“星澜,我信你,他们都信你,别再谨小慎微了,也不要再拒绝我。”
星澜被吻得娇喘微微,双颊绯红,埋首在他的怀里,声若幽丝低声说道:“我真的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你身边,也不用再穿男子的衣服了吗?”
楚昭双臂紧拥着她,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温柔道:“当然可以,此后你便做回真实的自已,我要你开开心心待在我身边,往后余生,我会护着你。”
楚昭差人送来诸多女子的衣裳,星澜穿上一件墨绿色烫金滚边的长裙,她肌肤胜雪,在罗裙映衬下更显莹润光泽。三千青丝如墨般披散,仅以一根银簪挽起几缕,其余柔顺垂落腰间。她站在那里,容颜绝美,令周遭万物皆失了颜色,唯她一人熠熠生辉,浑身散发着素雅高洁之气,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楚昭见她这般模样,一时竟看得痴了,喃喃道:“星澜,我上辈子莫不是拯救了苍生,才得老天垂怜,将你赐予我。”他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着打趣:“都不敢让旁人瞧见了。”
恰在此时,凌校尉端着一碗粥进来,一眼望见星澜,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手中的碗差点掉落。一抹绯红迅速蔓延至他的脸颊,他忙低下头,对楚昭说:“将军,要不...你还是让她穿回男装吧。”
楚昭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严肃地板起脸:“凌校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凌校尉嗫嚅着,胡乱说道:“我先退下了。”便仓皇退去,背影略显狼狈。
楚昭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回头对星澜说道:“你把我们凌校尉都吓得不轻。我看你以后还是少露面吧,不然这般家伙怕是无心恋战了。”
星澜也跟着失笑道:“真是......不惧赫奴,怎的反倒怕起我来了,我又不会吃人。”
楚昭被她的话逗得开怀大笑,他伸出手,握住星澜的手,目光中满是爱意:“哈哈哈,他们可不是怕你吃人。“他微微俯首,凝视着她,眼中的爱意仿若能将她淹没:“是怕自已的心被你勾走了。”
至营帐外,星澜依旧如往常那般为将士换药。
往昔,将士们与星澜嬉笑无忌,此刻却皆红了脸,眼神躲闪,不敢抬眸望她一眼。星澜见此情形,心中有些无奈,她望向楚昭,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
楚昭见她这般模样,心情大好,他潇洒地挥手示意众人:“好了,都别愣着了,我们的军医大人可不会吃人,都把伤给我好好养好了!”此刻,营帐外的氛围暖而祥和。
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休憩时光,日暮时分,星澜与楚昭在营帐附近的草原上悠然漫步。
星澜抬眸远望,思绪飘回往昔,缓缓开口:“将军,我家族蒙冤,与一部医药圣典有关,那部我家珍藏的医典名为《灵枢秘录》。听闻此医典凝聚了家族先辈的无穷智慧,载录着诸般神奇医术、珍稀草药配方以及罕见病症的疗愈之法。其价值,不单在于那珍贵的秘方,更是我沈家的荣耀与使命的象征。我幼时曾研习此书,祖父与父亲将其秘藏于极为隐蔽之处,置于家族密室。”星澜遥望着远方,眼神里透着一丝怅惘与怀念,悠悠而言。
楚昭专注地聆听着,他的神情愈发凝重肃穆。
“只是我如今尚无头绪,只知道奸佞之徒定是为了那部药典。我逃离那日,陈叔带我出了密室,推入马车,嘱我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以求保全性命,让我躲过这一劫后,务必寻回《灵柩秘录》,为父亲洗冤。我入了军营后,陈叔恐是凶多吉少。”星澜的声线里,满是忧伤,仿若一片阴霾,笼罩着她。“还有我沈家上下几十口人......”星澜哽咽难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即便岁月流转,每念及那惨事,胸口便如被重锤猛击,剧痛难忍。
楚昭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动作轻柔且饱含爱意:“你之伤痛即我之伤痛,你家族之冤屈,我楚昭必以热血与声名担保,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此后你只需安心待在我身边。”
“将军.……”星澜轻轻推开他,眼神里满是挣扎与苦痛:“你与校尉们愿助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我前路荆棘满布,我真的………不能拖累你,将军志向高远,莫要因儿女情长误了前程,再者,或许我终此一生,都只能是个逃亡之人。我可能,随时会死......”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与无奈,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黑暗而漫长的未来。
楚昭一把拉住她的手,搂住她的纤腰,动作坚定且有力,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星澜,我说过,我定会护你周全,休要再出此等丧气话!”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星澜,仿佛要将自已的坚定信念传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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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将军你听我.....”星澜仍欲劝说,楚昭却不容她再语。他微微倾身,带着几分霸道却不失温柔地吻住她,片刻后,他低声问道:“星澜,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我只问你,可愿信我?”
夕阳西下,天幕似被点燃,橙红的光辉晕染着云霞,余晖洒落在大地。
星澜沉默良久,她的眼神里有犹豫,有挣扎,终是缓缓说道:“我.…..愿信你,但我不愿害你。”
“有你这句话便足矣。”楚昭心满意足地拥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那你能否应允我,若有朝一日,我自身难保,你莫要管我,务要保全自已?”星澜再度说道,眼神里满是忧虑与决绝。
楚昭却执拗地双手扶着她的双肩,与她四目相对着说道:“我楚昭此生,绝不会抛下你一人,定要与你并肩而立。”
“我就是怕将军这样!你可知自已是什么身份,于国而言有多重要你可明白?”星澜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同意,心中焦急万分。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焦虑,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楚昭的衣袖。
“我自然明白,可你于我而言,是无可替代,为了你,我亦无悔。”楚昭说道。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轻轻地握住星澜的手。
“将军以为把你推开,我心里好受吗?在这天地间,我已是孤独一人….何尝不想有人疼爱,可是我不能明知是火坑,还得拉着你一起跳,而且是你,国之栋梁。你为何不知道,拒绝一个人有时候比接受一个人还更难。”星澜说出了自已的心里话。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草地上,仿佛是她心中的痛苦在流淌。
“星澜......”楚昭听着她的话心里既感动又心疼,抱着她的双臂微微收紧“我都明白,可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人涉险而不顾?”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仿佛被星澜的话深深触动。
星澜看着夕阳余晖洒在他俊美的容颜上,要拒绝他,真的很难。只能暂时说道:“唉..剪不断,理还乱。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疲惫,仿佛已经无力再去争辩。
楚昭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只好暂时压下心中情感,牵起她的手往营帐走去,边走边说:“好,我们先回去,此事以后再议。”
回到营帐,星澜说道:“将军早些歇息吧,这几天难得轻松一点,养足精神要紧。”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仿佛在努力掩饰自已内心的波澜。
楚昭一把拉住她,将她带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星澜,别忙活了,陪我躺会儿可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在压抑着自已的情感。
星澜不置可否,楚昭就直接抱着她在床上躺下,吹灭了蜡烛。紧紧搂着她,感受着星澜的体温和呼吸,他心中无比满足。
星澜在他怀中,心中五味杂陈。自已已经陷入了一场无法自拔的爱情,而未来的路,却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在这一刻,她只愿沉醉在他的怀抱中,忘却一切烦恼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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