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天色尚未破晓,东方的天际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仿若一层轻纱,轻柔地笼罩着大地。
楚昭骑于战马之上,率领着八百名骠骑兵,如同一支锐利的箭头,孤军深入赫奴腹地数百里。
那马蹄扬起的阵阵尘土,在晨曦的映照下,似一条蜿蜒的黄龙,奔腾于广袤的荒原之上。这种深入敌后方的作战方式,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其危险系数极高,仿若在悬崖边缘行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然而,也正因如此,赫奴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始料未及这支仿若从天而降的奇兵。慌乱之中,他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昭的队伍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楚昭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性,那八百名骠骑兵在他的指挥下,仿若一群灵动的猎豹,迅速穿梭于赫奴军队的营地之间。
他们的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手中的武器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颗颗致命的流星,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楚昭身先士卒,他的身影似一道耀眼的闪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赫奴人惊慌失措,营地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喊叫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曲死亡的乐谱。
楚昭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绝,手中的长剑上下翻飞,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上一次突袭左贤王旗下的那个营地,左贤王被人护着逃到了此处,但在今日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包括左贤王在内的赫奴主力人物纷纷殒命于楚昭的剑下,两千多名赫奴士兵的生命被无情地终结,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俘虏的人数更是不计其数,单于叔伯也被活捉。楚昭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无畏的勇气,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骑兵人数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辉煌战果。这一战,几乎让左贤王等部全军覆没,等于是打断了单于的一只翅膀。
星澜与其他几位军医在远处的后方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心中七上八下,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牵挂,不时地踮起脚尖,望向战场的方向,试图在那弥漫的硝烟中寻找到楚昭的身影。
直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楚昭骑着马,身姿依然挺拔,凯旋而归,星澜那颗高悬的心才终于如一块巨石落了地,所有的担忧与恐惧在瞬间烟消云散。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如一只轻盈的飞燕,向着楚昭飞奔而去。
“将军胜利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快让我瞧瞧。”星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楚昭见状,毫不犹豫地跳下马背,一把将星澜紧紧拥入怀中,兴奋地将星澜抱起,转了几个圈,爽朗的笑声仿若洪钟,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回荡:“哈哈哈哈,我们胜利了!星澜,你是我的福星!”随后,他轻轻放下星澜,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仔细地端详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我没事,别担心。”
星澜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愉悦不已地说道:“将军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漂亮战,速度之快堪比闪电划过夜空!祝贺你和将士们。”
楚昭望着星澜那如同暖阳般的笑容,心中仿若被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一片柔软。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星澜的脸,那动作亲昵而宠溺:“有你在这里,我必须赢。”说罢,他微微低下头,在星澜的前额轻轻落下一吻:“我的星澜。”
“将军!将士们会看到的!”星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有些羞涩地说道,“我在别人眼里可是个男子!”
楚昭却仿若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爽朗大笑着,毫不在意地说道:“看到就看到,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心尖上的人,别人都别想打你的主意!”
这时,凌昊天满脸笑容地前来寻楚昭,他的笑容中透着胜利的喜悦与对将军的钦佩。他笑着问道:“将军!你来此作甚?兄弟们可都高兴坏了!还不快来,大家到处寻你!”
星澜尴尬的赶紧退到一边,对楚昭说道:“将军快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一同庆祝!”楚昭忽然倾身,凑近星澜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若去了,你可会想我?我可是会想你的。”星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话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还未等她回答,一群兴奋的将士如潮水般涌上前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眼神中透着对将军的崇敬,不由分说地将楚昭高高举起,他被抬着,却依然扭头看着星澜,他的眼神中满是笑意与眷恋:“你们先把我放下来!”然而,将士们沉浸在胜利的狂欢之中,对他的呼喊置若罔闻,抬着他一路欢声笑语地朝着庆祝的士兵们走去。
星澜也被这热情感染,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回到驻扎营地之后,将军营帐外热闹非凡。
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喝酒唱歌,那欢快的歌声和爽朗的笑声吹散了这片寂寥广漠之地长久以来的沉闷与孤寂。
星澜的心中难得地平静下来,她走进营帐,洗净了脸上的伪装,那原本被抹黑黄的面容逐渐恢复了白皙娇嫩,宛如一块温润的美玉,脱去了男子的长袍,换上一袭白色的素衣,她静静地坐在营帐内,查阅着医书。
酒过三巡,楚昭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透着一丝微醺的朦胧。他撩开营帐门,脚步略显踉跄地走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她在烛光的映照下,脸庞清纯美丽,似明珠生辉,双眸明亮如星,不点而朱的唇似娇艳的花朵,肌肤好似羊脂玉一般细腻白皙,在烛光的轻抚下,泛着淡淡的光晕。青丝如瀑,仅用一根丝带轻轻束起,几缕碎发垂落于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柔美与妩媚。
楚昭心中的情感仿若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他借着酒力,缓缓来到星澜跟前,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仿若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入灵魂深处。
“星澜,你真美......”楚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夜风中的低吟。
“将军喝多了,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快喝一些吧。”星澜微微起身,关切地说道。
楚昭却仿若未闻,他一把拉着星澜的手,那动作带着一丝霸道与急切。他用力一拉,将星澜拉进怀里,紧紧搂着。“我不喝。”他埋首在星澜的脖颈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带着一些霸道和撒娇的意味说道:“我要你陪我。”
“将军......等等”星澜的身体微微颤抖,脖颈处涌起一阵酥麻感,仿若有暖流穿过全身,此刻的楚昭明显不像平时那么克制,眼中的欲望昭然若揭,令她心中七上八下,慌乱不已。
楚昭抬起头,眼神朦胧地看着她,伸出手指,轻轻碰触她的嘴唇,那指尖的触感轻柔而炽热:“星澜,我心悦你。你呢?”
“我......”星澜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已的那颗心早已不由自主地沦陷。然而,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又怎能在此时儿女情长?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仿若在黑暗的深渊中徘徊。
楚昭见她犹豫,一阵失落涌上心头。但他依旧紧紧抱着星澜说道:“我知道的,你骗不了我。”
“将军,你喝点醒酒汤好不好?”星澜只能选择逃避,她试图转移话题,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
楚昭轻笑一声,那笑声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宠溺。他松开星澜,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这么点酒,我可没醉。只是......情不自禁,星澜,莫要怪我。”
“我知道将军今天高兴,我不怪你,我去端水来给将军洗漱完,早些歇歇吧。”星澜善解人意地说道。
楚昭情难自持,他一把拉住星澜,轻轻一用力,星澜便倒向床榻。楚昭顺势压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眸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说道:“星澜......”他伸出手,轻抚着星澜的脸颊,那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我真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等一下,将军,不行......”星澜惊慌失措,她的双手颤抖着,用力推着楚昭。
楚昭醉意上头,动作间有些粗鲁,他压着她的手腕,在她脖颈处亲吻着,星澜只能闭着眼撇开头。
忽然,门口传来凌校尉的声音:“将军,是属下。”
楚昭猛地坐起身,他的眼神中瞬间恢复了一丝清醒与警觉。他迅速用被子将星澜盖好,坐直身子,声音中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何事?”
凌校尉在营帐外低声说道:“还请将军出来说话。”楚昭眉头微皱,他回头看了看星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略微沉吟片刻,回道:“知道了。”然后对星澜说:“星澜,你休息吧。”说罢,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走出营帐。
凌校尉脸色阴沉,将马匹的缰绳递给楚昭,楚昭了然,两人一同骑马来到军营边缘的一个无人之处。
此时,夜色深沉,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仿若在诉说着这夜的秘密。
凌校尉的面色略显沉重,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与不安。思考片刻后说道:“将军,你让我查的事,关于星澜的,暗卫已查到。”
他顿了顿,仿佛在犹豫是否该继续说下去,沉吟片刻,凌校尉说道:“星澜是她家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她的家族......也就是沈家,在去年秋天,被满门抄斩了......也就是说,她是逃出来的,现在是逃犯的身份。”
楚昭闻言,心中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一阵惊悸,刚才的几分醉意荡然无存。“什么!?”他难以置信的反问,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难怪她总是冷漠疏离,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沉默片刻,似在尽可能平复情绪,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愤怒,他握紧了拳头,那拳头因用力而指节泛白:“此事还有谁知道?”
凌校尉接着说道:“没有人知道。其实属下也不信她会是什么坏人,她教养这么好,救起人来不遗余力,于是又派人去查她家的底细,她家族世代行医,她父亲沈墨之是宫中最受敬仰的的沈太医,以精湛医术和仁心仁德闻名遐迩,成为医界翘楚,家中教子有方,星澜的大哥高中探花,已经成家,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星澜是三小姐,她们三姐妹在都城也是出名的美人。”
凌校尉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一年前秋天,苏贵妃突患疫病,沈墨之进宫帮苏贵妃诊治,吃过沈墨之开的药后,苏贵妃忽然奇怪的暴毙了,于是皇上震怒,下令满门抄斩,但是以沈家的行医水平来看,这根本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将军你怎么看?”
楚昭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心中已大概明白了几分:“此事恐怕另有蹊跷,继续暗中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
凌校尉点点头,又道:“去年秋天,恰逢我们的后勤部队来送物资,负责的将士跟我派去的暗卫交代,说是一个瘦弱的小军医报了名,因为军队急需医生,那位将士就让她加入了队伍,应该就是那时候,她家里人想办法把她送走,她逃过了一劫,于是男扮女装来做了军医,她即是为了活命,也是为了查病因。”
楚昭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星澜身世的心疼,又有对她坚韧的敬佩:“原来如此…..”沉默片刻,他语气坚定地吩咐道:“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凌校尉不安地说道:“是的,不过将军,你真打算跟星澜在一起吗?你现在...正是皇上最器重的人,星澜……原谅属下冒昧,她的身份,实在不合适将军。”
楚昭冷哼一声,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若在向这世间宣告自已的决心:“我楚昭做事向来只问本心,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都要护她周全。”
凌校尉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她家族是冤枉的,那这事可就太恐怖了,是谁为了什么,竟然不惜害死贵妃,又害的沈家满门抄斩?”
楚昭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仿若燃烧的火焰:“不管是谁,我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他咬牙切齿道:“还沈家一个公道!”
凌校尉忍不住又问道:“那如果查不出缘由,她岂不是一直都是逃亡的身份,将军日后面临的将是皇上的赐婚,将军意欲如何?”
楚昭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道:“我楚昭此生只会娶星澜一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果决:“哪怕是皇上赐婚,我也定会想办法推脱。”
凌校尉又道:“可将军不是说,她一直不愿意面对将军的心意吗?想来她也是害怕自已的身份牵连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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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无奈地笑了笑,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这个傻丫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会让她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她的。”
凌校尉也悲切地叹气:“既然将军心意如此,属下也会竭尽全力一起查这个案子的,沈太医一家人死得太冤屈了,不知道这一年来,星澜是怎么度过的,据说沈家被杀害当天,沈府火光冲天,哀嚎满天,血流了一地,而她......很可能看着家人全部被杀害。”
楚昭心头一紧,他的眼眶微红,声音有些沙哑:“难怪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生人勿近的样子......”沉默片刻,他语气坚定道:“有我在,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凌校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世间太多不公平之事,奸佞之人自古从来都有,害死的忠臣又岂止一两个。
两人无奈的沉默了片刻后,凌校尉说道:“将军,属下告退了,若是能说服星澜,可让她恢复女儿身示人,只要在我们军队里,兄弟们保她安然无恙,我们都相信她的为人,多少将士的性命都是她救的。”
楚昭点点头,他的神色凝重:“好兄弟。”他欣慰的拍拍凌校尉的肩膀,“你先下去吧。”他望着天空,那深邃的夜空中繁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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