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踏入将军府,星澜早已在庭院中翘首以盼。她身姿婀娜,却在焦急中带着几分不安,见楚昭回来,立刻迎上前去问道:“楚昭,你可算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楚昭微微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仿若被那官场的污浊之气沾染,略显倦意的道:“不过是些官场权谋的把戏,上官闻礼妄图为我做媒,席间将外甥女带出来,想将他外甥女许配于我。”
星澜心中一紧,那担忧如丝线般缠绕心头,她伸出手紧紧握住楚昭的手:“那你如何应对的?”
楚昭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如墨的发顶,淡淡地说道:“我只说婚姻大事需慎重考虑,暂作缓兵之计。星澜,你莫要担忧,我心中唯有你一人,他人绝无法动摇。”
星澜微微仰头,星眸凝视着他的眼睛,似要探入他的灵魂深处:“我自是信你,只是这朝堂风云变幻,我怕你陷入险境。”
楚昭宠溺地笑了笑说道:“我自会小心。不过,今日在宅相府有大收获,日后或可借此揭开上官闻礼的阴谋。”
星澜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你快说与我听。”
楚昭便将陈玉荷之事细细道来。星澜听后,眉头微皱,那精致的面容上染上一抹忧虑:“此计虽妙,但也极为凶险,那陈玉荷母子的安危……”
楚昭安慰道:“我定会全力护他们周全,这也是扳倒上官闻礼的契机。星澜,待此事了结,我们便能远离这些纷争,只过属于我们的安稳日子。”
远离纷争,岁月静好...... 星澜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幸福到心里隐隐作痛,那幸福太过美好,仿若虚幻的梦境,她将脸埋进楚昭胸口,默不作声,用心感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
楚昭知道她的忧虑,轻轻在她后背摩挲着安慰,那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星澜在他怀里,轻声说道:“要是,这机会一直没有,该如何是好?楚昭,皇上赐婚,上官闻礼的说媒...... 要实在不行......”
没想到自已话没说完,就被楚昭腾空扛起。他神色不悦,仿若被触及心底最珍视之物,他扛着她进了寝室,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带着几分惩罚与爱意:“自已说,说错话没有?该不该罚?”
星澜吃痛,皱着眉看他不悦的样子,乖顺软糯地说道:“错了。”
楚昭这才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已心口,那心跳强而有力,似在诉说着深情:“星澜,此处,位置小的只能放得下你一人,大不了,我就不做这个将军也罢,我带着你远走高飞,明白吗?”
听着这番告白,星澜感动不已,泪水如珍珠般悄然滑落,浸湿了眼眶。楚昭吻了吻她的眼睛,那吻轻柔而深情:“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么多风雨,生死考验,若说情侣本该如此坎坷方能修成正果,那我们曾一起经历的那些也够了......” 楚昭正色而肃穆地说道:“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听到这话,星澜内心风驰电掣般悸动,心痛的甜蜜交织着,她仰头主动吻住他。楚昭心中一甜,立刻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彼此在这吻中诉说着满心的爱意,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那些相伴的时光,那些为彼此心动的瞬间,都化作此刻的深情拥吻。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缓缓滑向腰间,她的手指也在他的发间缠绕,紧紧相拥,沉醉在这世间最极致的爱意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唯有彼此的心跳与爱意,在这无尽的夜色里回荡。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甚至让人觉得措手不及。
平静了约莫七八日后,宫里传来消息,兰贵妃忽然发起高热,太医院几次三番下了方子,却降不下温来,日日黄昏时分就开始高烧不退。几日下来,兰贵妃开始意识昏沉,头痛难忍,情况不大好。
皇帝龙颜大怒,痛斥太医院,甚至觉得这是后宫贵妃的诅咒,为何只要新进封贵妃,就会得怪病?这情况直到兰贵妃的侍女也就开始出现相同的症状,发起高热来,太医院才惊觉这有可能是疫病,于是立刻将贵妃和侍女暂且隔离。见太医院拿不出方法来,皇帝于是开始向外寻找民间医生。送了信给文武百官,遍寻民间医生。
当韩伯将信拿进将军府,知晓此事后,星澜立刻兴奋地对楚昭说道:“楚昭!机会来了!”
楚昭蹙着眉沉吟片刻后说道:“星澜,我知你想趁此机会进宫,可是皇宫内院,恐有诸多危险,这实在有些冒险。”
星澜却下定决心说道:“楚昭,我必须冒险一试,此招虽险,但我觉得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楚昭你帮我引荐入宫吧!”
楚昭沉思了一下,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然:“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你仍然像那时候一般女扮男装,乔装打扮一番扮作军医,我带你入宫。” 他将她揽入怀中,说道:“我会向皇上举荐你,但你...... 行事一定要十分小心,皇宫内院,有时候比那血腥沙场更加可怖。”
星澜在他怀里微微点头,她知道此去的风险,但还是安慰道:“楚昭,为了能还我们家清白,为了能名正言顺在你身边,我一定得进宫去,想办法进入宫廷秘库,里面肯定有当年苏贵妃暴毙的情况和详细用药记录,我要知道我爹使用的方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楚昭拉起她的手,语气郑重其事:“我明白你的决心,只是宫廷秘库守卫森严,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你答应我,一定不可莽撞行事明白吗?”
“嗯,我答应你。” 星澜点点头回道。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星澜像以前那样,将自已乔装打扮一番。
她站在铜镜前,将头发高高挽起发髻,穿上男子的长衫,那长衫虽宽大,却难掩她的灵动气质,又仔细地把脸涂得黑黄,片刻后,那个清瘦的小军医又出现了。星澜满意地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已,对楚昭说道:“看我,是不是又没半点女子的样子了?”
楚昭看着她,无数初遇时的场景不断浮现,心中满是感慨,微微笑着道:“是啊,那时候你就这个样子,在我身边埋伏了这么久。”
星澜说道:“还不是叫你发现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楚昭,若是此行不顺利,我是说如果我被揭穿了,你能不能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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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答应你!” 楚昭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坐定与她四目相对,语气坚定的道:“星澜,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命,我楚昭此生最怕的事,就是你遇到危险时,每次想的都是把我推开,你可知这种把我置之度外的心思最叫人伤心?”
星澜心里一阵酸楚,心里想着: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楚昭说道:“这件事过去,待良辰美景至,我楚昭必不负韶华,不负卿,定当在众人的祝福下,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将你迎娶入门。” 星澜听他这样说,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有这句话,此生足矣。
坐上马车,随着马车缓缓前行,距离皇宫越来越近,星澜越是焦虑难安,她坐在车中,双手不自觉地使劲绞着手指,那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楚昭稳稳地抓紧她的手放在自已腿上,目光温柔而坚定,低声安慰道:“星澜,莫要紧张,有我在,一切按计划行事。随机应变。”
“好。” 星澜于是深呼吸,然后尽可能平复着情绪。
下了马车后,皇宫的威严气息扑面而来,那高大的宫墙矗立,透着压抑。星澜像从前那样,低眉顺眼,亦步亦趋地跟在楚昭身后一同进了宫。
皇帝在御书房接见了他们,几日以来对兰贵妃病情的担忧如阴霾般笼罩着他。原本威严的龙颜也因这几日的煎熬而略显黯淡憔悴。星澜不敢抬头看皇上,卑躬屈膝地站在远处角落里。
楚昭大步上前行礼,身姿挺拔不卑不亢的对皇上说道:“皇上吉祥,我带了先前在军营中治疗过疫病的军医来,正是他当时的药方和治疗方式,解除了军营中的疫病危机,末将斗胆引荐,让他看一下贵妃的情况。”
眼下情况紧急,贵妃已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身体每况愈下,又是楚昭引荐,皇帝未加多想就说道:“即是如此,朕相信楚将军的眼光,你且上前来自报家门。”
星澜于是恭敬地走上前行礼,声音沉稳而谦逊:“皇上吉祥,小人叫沈墨,军医长陶公逸是小人的师傅,还请皇上放心,容我一试。”
皇帝一听是陶公的徒弟,于是更加放心了些,说道:“你若是能医治好贵妃,朕重重有赏,你且将方子交给太医院查阅,贵妃此刻高烧昏迷,一刻不容等了。”
楚昭下意识看了星澜一眼,随即抱拳说道:“皇上,此药方功效虽好,但还需配合施针,降温等方法,末将斗胆请皇上同意由沈军医进后宫亲自诊疗。” 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颔首应允,于是传了太医来,带着星澜进入后宫。
一路上,星澜与太医并肩而行,她微微侧身,轻声问道:“大人,敢问贵妃娘娘这发热之症,起初是何症状?可还有其他并发之状?”
太医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起初只是微热,伴有咳嗽,我等以为是寻常伤寒,用药之后却毫无起色,反而是每至黄昏,体温骤升,如今已是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且那头痛之状极为剧烈,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搅动。”
星澜听后,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之前所用之药,可还有留存?我想看看药方。”
太医叹了口气,说道:“药方自是有的,只是这几日所用药方皆不见效,我等也正苦恼。”
星澜说道:“大人莫急,待我看过贵妃娘娘,再结合药方,或许能寻得端倪。”
而后,星澜来到了兰贵妃的处所启祥宫。
宫门口的守卫森严,如临大敌。星澜站在宫门前,深呼吸后,踏入了兰贵妃的寝宫。寝宫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皆是一脸忧虑。
星澜缓缓走近床边,只见兰贵妃面色潮红,眉头紧皱,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那原本娇艳的面容如今也因病痛而失色。星澜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找出病因,还自已家族清白,也为这宫中之人解除疫病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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