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大雨,从天而降,似也对这对苦命鸳鸯而感伤。可心望着顺着屋檐哗啦而落的大雨,望着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凄朦的白色,可心泪光中映出动人的微笑,从此后,她可以放弃与他在一起的执念,但是,他的音神容语都会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陪着她走过这漫长的余生。
此后,可心便呆在昭阳殿内安心养胎,霍去病已经成了她无法追逐的梦,而她必须活在现实里,那就是拼尽全力让腹中的孩子平安降世。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一转眼,又值天高气爽的秋季,望着那高远的蓝天,无尽的白云,可心的心便越来越觉得恬静。自从和霍去病分离之后,她便告知自己,此生,她不会再被任何人,任何事牵动情思,她要做个活在凡间的仙子,食人间烟火,却不慕人间繁华。
所以,对于如此心境的可心,什么荣宠富贵,对她而言,都似过眼烟云一般。
卫皇后请来了恩旨,今年中秋,皇上要陪着六宫佳丽在未央前殿赏月观舞。六宫姬妾全部都要参加,可心没有法子推拒,只能前往。
69書吧
今夜,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未央前殿无尽繁华。但看那殿宇之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菊花,迎风摇曳,似美人群舞,无限娇柔。殿宇下各宫侍婢都手持笼着红纱的石榴灯,照亮了各宫姬妾美若明月的玉容,再看那些争相斗艳的六宫佳丽,个个都是浓妆艳抹,花枝招展。
可心并没心思邀宠,今日前来,完全是情势所迫,所以只是素衣包身,头饰玉簪。可是就是这样淡妆素裹的可心,放在这些妖艳的姬妾之中,仍是绝冠芳华,让人望尘莫及。
武帝到来,各宫佳丽都从席上起来,跪地为皇帝贺喜。
武帝今日很是高兴,笑若春风,让整个人看上去都温暖了不少。
武帝环视着一圈跪地的姬妾,这所有姬妾中,穿白衣的只有一人,便是王可心。头饰简单的也只有一人,亦是王可心。王可心素来便不喜爱浓妆,现在怀着身孕,又刻意避讳着皇帝,当然更是素颜。
可是就是这般素淡的模样,却独独将武帝诱惑地不能移目。他盯着可心瞧了许久,才抬手让那些跪着的姬妾平身。
各宫佳丽入席之后,宴会便开始了。
先是洞箫吹奏,然后一位身着红衣,头束金冠的美人走上巨大的红鼓,站在上面,做金鸡独立状,待到琵琶声起,才翩翩起舞。那位跳舞的宫女舞姿曼妙,好似奔月的嫦娥一般。皇上对于这样舞技超绝的女子根本不感兴趣,他此刻眼里,只有台下坐着的那位身着白衣,不染凡尘,更似仙子的王可心。
一曲舞毕,又一曲舞曲开始。可心瞧着台上的舞蹈,没有什么兴致。这些舞蹈多是展示女子婀娜的身段,大概只有男子才会对此欣赏。可心不愿看舞,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盘里的食物上,今日中秋佳宴,无数珍馐尽在盘中。因为怀孕,可心的食欲简直好到极致。她也不顾别人眼光,只是低头尽情享用着美食。
而这一切被武帝看在眼里,武帝觉得可心娇憨可爱,那种想要和她亲近的想法,似杂草一般在武帝的心里肆意生长。
这时候,又一曲舞毕。可心此时也吃地很饱,正想着找什么借口退席之时,就见台上出现了几位装扮怪异的伶人,那伶人们手里来拉着好几条毛发亮丽的幼犬。同时,宫廷乐师也开始奏响欢乐的音乐。在这欢乐的音乐声中,那些伶人和手中的幼犬开始表演,动作怪异,表情夸张,还不住地弄出人仰马翻的尴尬之样,台下的佳丽们都被逗得笑得花枝乱颤。而可心此时也被深深吸引,不自觉露出了很动人,很美丽的笑容。那笑容犹如三月里的暖阳,又犹如四月的人间,让人感到舒适美好,不由沉浸其中。
武帝被可心的笑容深深吸引,他一直都将目光凝结在她的身上,自始至终,从未离开。
他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到她来主动央求自己,等不到她诞下子嗣,武帝想要她的想法已经无法遏制,于是,武帝将黄忠招过来,对着黄忠悄声耳语了几句。
回到昭阳殿,已经过了戌时。今日可心难得心情愉悦,方才,不仅吃了无数佳肴,还看着那么一个逗乐的节目,可心想,未来的半月她大概都可以在回忆那滑稽的表演中度过了吧。
王嬷嬷和苏锦为可心宽衣梳妆,眼下,可心褪去衣衫,穿着一件中衣,连衣襟也没有扣住,露出一段白皙的胸脯来,泛着光亮的色泽。可心赤足坐在榻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说:“姑母,今晚这孩子动地厉害。”
“可不是,你吃了那么多,心情又这么好,他高兴嘛。”王嬷嬷摸着可心的肚子慈爱地笑着。
可心也是垂目低眉,一脸为人母的恬淡笑容望着肚子说:“孩子,今日娘亲吃了好多,待会儿你可要都吸收了啊?”
就在这时,这样温情的时刻被进门的武帝全部看到。因为今夜意外驾临,武帝没有让黄忠提前过来宣旨,而是直接来了昭阳殿,甚至连通报都没有让侍从做,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那温馨的灯光下,可心穿着中衣,春光半露,垂眸浅笑的样子无比动人,武帝见此,呼吸都不由停滞。
苏锦抬眼,看向武帝,惶然大惊,正准备行礼,便被武帝用手示意出去。苏锦只能慢慢退下。王嬷嬷给可心铺好被子说:“夫人,该休息了。”然后一起身,就看见武帝已经站在了榻前。
“皇上?”
随着王嬷嬷的这一句喊叫,可心才抬起头来,只见武帝目光温柔,无限深情地望着自己。
“皇上。”可心赶紧行礼。
武帝将可心从地上扶起,靠近细细打量着这个怀着身孕却依旧风情无限的女子。
王嬷嬷望着武帝眼眸里的一团暗火,赶紧识相地退了出去。
“皇上怎么来了?”可心感觉武帝的眸光随时都能将她点燃,不由朝后退着。
武帝也不阻拦,倒好像很喜欢可心这惧怕的样子,带着几分玩乐的兴致,武帝说:“朕为何不能过来,这里可是朕的后宫,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着,就转身坐在榻上,然后用力一拽,将可心强行拽到膝上,拥住可心,武帝沉吟说道:“今晚,朕看你心情很不错。有多久了,朕都未见你那样迷人的笑容了。怪不得周幽王会为了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看来,朕还真的和他学点逗美人一笑的法子呢。”说话间,武帝越见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他伸手抚上了可心柔嫩的娇颜。
可心被这样的触碰弄得浑身不适,本能向后躲闪。此时,武帝又说:“既然爱妾喜欢那些伶人的演绎,朕便叫他们留在宫中,每日换着样子逗你开心如何。朕也正好好好观赏一番可心迷人的笑容。”说罢,就倾过身子,向着可心靠去。
可心无处躲闪,只能闭着眼,慌乱地说:“皇上,请问飞羽殿的李少使也有这样的待遇吗?”
“嗯?”武帝不解。
“李少使也有身孕,皇上这要是给六宫佳丽的恩典,可心受之无愧,如若不是,只是可心的专属,可心宁愿不要。”可心说道。
武帝微微离开可心几分,望着她扑闪的睫毛,武帝问:“爱妾是不是又要和朕说要雨露均分之类的话了?”
“皇上——”
“嘘!”武帝将手指放在可心唇边,又伏在可心肩头呢喃道:“此刻,朕不想听你说话,只想看你的身子。”这一句说话,可心还未缓过神来,武帝就一把将可心袒露的中衣拽下,眼前的盛景,让武帝无法自拔。
可心察觉,却是太迟,武帝已经开始攻城掠地了,可心看着武帝痴狂的样子无比恐惧,不由推拒说:“皇上,皇上臣妾有孕在身,不能侍寝。”
武帝一把将手按在她的口上,覆身上来,吻着她敏感的耳垂含混说道:“朕早就问过御医了,你现在和寻常妇人已经无异,只要朕轻一点,定然无恙。”说着,武帝就急不可耐地将自己融入到了可心的身体里面,可心浑身一紧,就被这久违的快乐所吞噬,虽然内心不愿,可是身体却在背叛。
武帝的动作里充满了温柔和怜惜,虽然不能尽兴,却依旧要顾及可心的身子。这样的深爱,作为帝王,是绝无仅有的,只是可心一直活在执念里,无法感受这份深爱。
从此之后,武帝又开始经常驾临昭阳殿,虽然可心依旧是不冷不热的神色,但武帝的心情却是况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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