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来到离京城三十余里的丰裕镇,随大军一起安营于此,伺机而动。
霍去病遵旨去抓京城受伤的刺客,严刑之后,那些刺客都供认自己是淮南人,并且声称,京城还有许多乔装的淮南人,都是奉淮南王命,准备颠覆大汉皇权。
武帝听后,浓眉紧锁,面露杀气。他冷声对霍去病道:“朕早该料到,那个刘陵前来贺寿,必没有安得好心,果然,她代父弑君谋反,其罪当诛。”
霍去病握拳回应:“皇上,眼下您离开京城,那些刺客已经将皇宫包围,若他们以皇宫中夫人皇子们做要挟,我们该如何处置?”
武帝听后,淡然笑笑,走上前,按住一脸紧张的霍去病的肩头道:“爱卿只懂打仗,不会识人啊!那刘陵何等聪慧,她只想弑君谋位,却不想担一个篡权的千古罪名。她收买方魏,撤掉半数禁军,又派了高手前来刺杀,目标直指未央宫,便足以说明一切。而现下,朕已经逃离,皇宫中无朕可寻。而那些夫人皇子又能够得上对朕的要挟吗?若是她想杀,随她便是。放心吧,她是不会做这没有意义,又给自己曾担罪名之事的。”
说话间,可心走进帐内奉茶,武帝望见可心如玉的容颜,不由温柔笑起,眼眸间的杀气瞬间湮灭,只剩下满满的温柔。
可心退下后,霍去病才明白,皇帝最在意,而且能被刘陵利用的人,皇帝已经带来了,她便是可心。看来,可心真是深得帝王心,霍去病该高兴才对,他放手离弃,不就是想着能让她安稳平安的在宫中度过一生吗?而如今,可心深得皇上垂爱,锦衣玉食,又生了皇子,他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可是霍去病却控制不住从内心泛起的忧伤酸楚。
“皇上,臣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京城围住,现在,京城内连信鸽都飞不出去了。”霍去病努力平息内心的涌动,接着汇报军情。
武帝喜悦不已,手里端着可心送来的茶,慢慢品着,末了,才夸赞说:“朕此生最大幸事,便是得一美姬常伴左右,又得一爱将为朕分忧。你们二人,都是朕生命中的重要之人!”
“臣惶恐。”听闻武帝这样说,霍去病赶紧跪地谢恩,而内心中,又涌起对皇帝的愧疚。自己当感念皇恩的,为了皇帝对卫家,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自己就该肝脑涂地,不辞生死。可是如今,自己却觊觎皇帝的爱妾,自己怎么对得起他。想到这里,霍去病眼眶湿润,哽咽道:“微臣何德何能,怎能配成为皇上生命中的重要之人。”
“你救朕于危难间,又为朕几次出征匈奴,这份恩情,朕是不会忘的。我们需要再等几日,眼下,京城已经和外界断了联系,朕相信,刺杀朕成功的假消息放出去后,那些淮南王的同党肯定会火速向着京城赶来,霍去病听令。”
“臣听令。”
“朕命你看守好入京的要塞关隘,一旦出现余党,抓来复命。”武帝站起身说。
“臣遵旨。”
处理完军务,华灯初上时,武帝回到了后帐。只见,可心膝上环着年幼的刘闳,正专心地给刘闳讲故事。武帝进来时,可心未曾注意,武帝温柔凝睇着眼前的母子,一瞬间,居然忘记自己帝王身份,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寻常的丈夫和父亲。
可心抬头,望向笑意温柔的武帝,站起身来,环抱着刘闳,走了过来:“陛下可否用过膳了?臣妾为陛下准备了一些素粥。”
可心轻柔含笑的神色,将那绝代的容颜更添几分颜色。武帝不由沉溺其中,他望着可心说:“不必了,朕吃过了。”说罢,便从可心手里抱出刘闳,放在怀里。刘闳被武帝抱着,高兴地手舞足蹈。
昏黄的油灯下,这是何等温馨的画面。
当刘闳被侍婢抱走后,武帝才坐在榻上,痴痴凝睇着可心说:“可心,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容颜怎会一点都不变,而朕,却依旧每次看到你都无法自拔?”
可心望着武帝专注的神色,不由从感动起来。还记得初认识武帝时,那时的武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帝王相,而如今,随着年月的增长,武帝对她的好,已经由起初的宠爱,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深爱。有时候,可心都感觉,武帝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寻常的夫君。他对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寻常的夫君了。
这样的感情,在帝王身上,是多么稀缺。
可心垂下头去,感念说:“不是臣妾容颜未变,而是皇上对臣妾太好,看不出罢了。”
“是吗?也许吧,朕都有白发了,可心也应该老了才对?”武帝抚着可心如墨的发髻说。
“嗯。”可心感受到武帝掌间的怜爱,低声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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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轻轻拥住可心,抵着她白玉前额道:“每个人都会变老,可心也不例外。但是朕对可心的爱,永远都不会变。”
“如果我年老色衰,皇上也能如此对我?”可心问。
武帝在可心额头印下一吻说:“是。因为,朕真正倾慕的并不是可心的容颜。”
“啊?”可心无比意外,难道武帝垂爱自己,不是因为美貌?武帝可是爱慕美人的风流天子啊?
武帝将可心移出怀抱,对上可心星光璀璨的眸子,真挚无比道:“可心的美貌,只是最初吸引了朕,可是,可心的恩宠长盛不衰,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
“那是因为,可心神色磊落,从不曲意逢迎。坦然而真实的面对朕。这样的感觉,朕在别的姬妾那里感受不到,所以,每次和可心在一起,朕不用刻意伪装,更不用刻意提防,所以,朕会十分放松。朕不怕可心有时会忤逆朕,朕只怕,可心不真心待朕。”武帝的嗓音越来越暗沉。
这样深情的帝王,早已将可心坚硬的心墙摧毁,可心怎能不以真心待武帝?可心在心里立誓,要做武帝一辈子的女人。
“皇上。”可心泪眼凝噎,深情望向真挚无比的武帝。
而武帝,则闭上眼眸,用唇在耳边呢喃说:“可心,朕爱你,朕的真情,此生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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