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仿若白驹过隙,一转眼,便到了大汉挥师漠北的日子。大风起兮,白云飞扬。壮士豪杰,举杯同饮。
武帝身着铠甲,手持利剑,他目光迥然,神色刚毅:“壮士们,饮下这杯酒,不破漠北誓不还。”
众将士在帝王号令之下,同举觥筹,一饮而尽,然后,齐声同喊:“不破漠北誓不还。”
霍去病走上前,躬身抱拳道:“皇上,良辰已到,该出征了。”
武帝听罢,遂复大喊:“将士们,凯旋之日,朕定当出城门三十里,迎接大家。并会摆下十日宴席,日日欢歌盛舞,夜夜美酒珍馐。
语罢,霍去病转身对三军道:“良辰已到,出征。”
接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启程出发,为了帝王平定四海的愿望,抛头颅,洒热血。
回到未央宫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武帝更换朝服,坐在宣室殿内,开始批阅奏折。这些年,外治匈奴,内治诸侯,大汉朝在武帝的带领下,已经向着巅峰而去。而这一切,都与武帝的文韬武略,勤政严明分不开。
夜风微凉,顺着窗子吹进来,打在了武帝的面上。今夜,大军出征之日,武帝心潮澎湃,精神十分亢奋,所以,深夜已到,他却毫无睡意。黄忠已经进来两次催促他早些休息,可是武帝却专心于政事上,无暇睡觉。武帝想,大军已经远征漠北,趁着这段日子,也将推恩令彻底推行下去,那么,等到来年,外忧内患便会一同解决,到时候,便是百姓安享太平的日子里。
这个时候,突然就听到门外有隐约的厮杀声,接着,就见黄忠破门而入,面色如土地跪在地上说:“陛下,不好了,不知道哪来的刺客,此刻入宫,已经和禁军打起来了。您赶紧躲一躲。”
武帝拍案而起,怒目大骂:“哪里来的亡徒,居然敢入宫行刺。快去传方魏面圣。”
那黄忠听到方魏的名讳,面色更是晦暗,他哆嗦犹豫道:“老奴该死,方才我已经找人去找方大人了,可是方大人今晚不知去向。”
“你说什么?”武帝惊疑道。
就在这时,一个禁军侍卫慌慌张张地朝着大殿奔来,只见,那侍卫浑身鲜血,已经受了重伤。
黄忠看见那侍卫,赶紧起身过去搀扶,那侍卫匍匐地上,喘息不已:“陛下,赶紧躲起来,那些刺客身手太好,而且武器上淬毒。他们人数也很多,不知怎么都涌进皇宫来。”
“方魏呢?”武帝揪住侍卫的领口大声问道。
侍卫还不及回答,武帝就看见已经有四个黑衣刺客从殿外飞来。武帝转身从墙上抽出寒光闪闪的宝剑,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黄忠站在身后大喊:“陛下,陛下。”
武帝不畏危险,而此时此刻,唯有亲自击退刺客,才有活下去的可能。那些刺客身手极好,持着寒光闪闪的兵器,朝着武帝飞来。武帝举起手中的宝剑,和先过来的刺客交战起来。武帝虽然不是武将,但自幼习武,身手也十分不错。所以,那些想要急于刺杀的刺客,却并未得逞,他们将武帝团团围住,和武帝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虽然,武帝的武艺也很精进,可是无奈那些刺客将武帝围住,一起进攻,敌众我寡,想要杀出重围却也是难事。就在武帝渐渐力不从心时,霍去病持着一把大刀冲了进来,而他的身后,都是今早刚刚离去的大汉将士。
霍去病将武帝身边的刺客逐个杀死,然后,与武帝背对御敌。武帝大喜过望,没有想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霍去病居然会冲回京城来救驾。武帝决定,一定好厚赏这位忠臣。
“你怎么回来了?”武帝问。
“回禀皇上,臣就没有离开京城,早上大军出征后,臣带领的兵马就在离京城三十里的小镇上安营了,等到傍晚我得到消息,说今夜会有人行刺皇上,所以,我带了一些精兵就入城了,还好还不晚。”霍去病回答。
武帝此刻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明了。此次行刺行动,绝对不是偶然。那些刺客人数如此之多,手段如此之高,还能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宫禁,这些都能说明,这场行刺篡权之举,是早有计划的。而主谋到底会是谁呢?现在能确定的是,方魏一定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武帝说:“去病,照你看,今夜肃清这些余孽有没有问题?”
霍去病面露难色道:“我只当是普通的行刺,所以没有带很多人。大部分的兵马,都还在那镇子里呢?而眼下,我带的这些人,也只能将宫内这些刺客肃清。可是城门现在大开,还有更多的刺客涌进来,不过,臣会誓死保卫皇上和皇宫的。”
“不必,既然皇宫这么让他们喜爱,就送给他们是了。去病,我们走。”武帝听了霍去病的话打算和霍去病逃出皇宫。
“可是,皇上,如果皇宫拱手让给这些刺客,呆在宫内的夫人和皇子们怎么办?”霍去病担忧问道。
武帝微微笑起,胸有成竹道:“放心吧,他们行刺的目标是朕。别人不会受到牵连的。”语罢,武帝又略略沉吟说:“不过有一人朕得带走,朕不能让她处于危险中。”
霍去病被武帝的话弄得一阵混沌,他以为皇帝会和他所想一样,无论如何都会要自己保住皇帝和皇宫的。可是哪想武帝却棋出险招,开口居然要放弃皇宫。
“皇上,恐怕不妥吧?”霍去病正要劝阻,就见武帝已经提着剑向着殿外走去,他不得不跟在皇帝后面,保护皇帝的安危。
而此刻,听着未央宫的方向传来的杀戮声,六宫宫人都惊吓不已,他们都将宫门禁闭,各自躲在床下柜里,期盼着这场杀戮早点平息。
灯火通明的昭阳殿内,苏锦和王嬷嬷将皇子刘闳藏了起来,然后,将可心的寝殿大门紧闭,她们二人和侍婢们都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木棍,保卫着这里。
这些看似柔弱的侍婢们,对可心确是最忠心的。这也是因为可心宅心仁厚,从未将她们看作奴婢,而是将她们当作一家人,所以才换来了她们的忠心。
武帝在霍去病等将领的掩护下,一面杀敌,一面朝着昭阳殿的方向走来。
当霍去病发现武帝来的地方是昭阳殿时,心里难过了起来。
这里,自己当年也曾来过,如果不是王嬷嬷的一声呼喊,他大概就带走可心了。可是,一别这么些年,当再次来到这里,却是跟着帝王,来接帝王的宠妾的。
霍去病对于武帝眼下的行为,虽然难过,却也很欣慰。因为,武帝肯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来接可心离开,便足以证明,武帝对可心是有真情的。
试问,天下真情何其难寻,又何况是帝王的真情。
想到这里,霍去病不由替可心高兴,因为,能看到可心幸福,便是霍去病此生最大的心愿了。
王嬷嬷等人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她们的心跳也一下快过一下。王嬷嬷举起手里的木棍,对大家说:“今天,我们誓死也不能让刺客伤害夫人和皇子,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是。”那些侍婢都一起回答。
然后,大家都握紧手里的木棍,准备随时应战。
就在这时,寝殿的大门开了,只见可心一身素衣走了出来,眸光清冷,神色淡定。她的手里,持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苏锦大声喊道。
“我要和大家一起御敌。”可心淡淡说道。
“这不行,你是万金之躯,不能涉险,快回去。”王嬷嬷眼中含泪说。
下一刻,就听大门咣当一声,众侍婢大喊一声,一起向着门外冲去,却见是武帝带人而来。
“皇上。”王嬷嬷激动无比地大喊。
众侍婢在此危急情势下见到皇帝,都无比动容,她们都跪在地上,虔诚叩首。
武帝顾不上她们,直接走了进来。而当可心看见一身鲜血,眸光深情的武帝时,也是无比感动。她想都不敢想,再这样危难之时,皇帝居然会跑来保护自己。
武帝这样的举动,彻底将可心那已经岌岌可危的心墙摧毁,从此后,可心的心里,不会再为霍去病驻防,而将所有地方,都交付给眼前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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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可心大声喊道,冲过去与武帝紧紧相拥。
武帝说:“可心,赶紧随朕离去,此地不宜久留。”
而站在二人身后的霍去病,眼角缓缓淌下一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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