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处子之血是什么呀?”花璃努力让自己装出懵懵懂懂的神情,但她觉得自己的表情真的快绷不住了!
69書吧
她有些佩服自己,事到如今还不忘维持自己四岁小女孩儿的清纯人设。
咳咳,这个问题让向来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表情都僵住了,该怎么解释才算委婉啊?这个棘手的问题,即使是博览群书的太子也觉得犯了难。
云鉴顿感十分窘迫,又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太傅还在等着您呢。”这时,太子身后的吴内侍上前来悄声提醒道。这声音犹如神兵天降,云鉴瞬间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啊正是。吾还有事要忙,阿璃妹妹也请便吧。”
哎?不知道是不是花璃的错觉,她竟然觉得太子的语气里带着点侥幸的笑意。
虽然不知道这小狐狸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花璃却也实实在在松了口气,她怕再追问,自己这戏也演不下去了。
不过……
“哎!等等!殿下的腿可好全了?”眼瞧着是好了,花璃却还是不放心地想确认一遍。
身为学生,太子老师的身体她肯定要关心一下的嘛。她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太子一愣,亮着眼不确定道:“秋秋是在关心……我吗?”
这人的目光又开始变奇怪了,花璃结巴半天说不出句话来,脸颊上浸染着红晕。
“臣女,臣女还有事,就先告退了!”于是她逃也似的快速遁走了。
花璃实在没敢看太子的表情,只听到身后传来某太子肆意爽朗的笑声。
她狠狠捂住耳朵,笑什么笑啊!对着你的拖把妹妹去笑吧!
*
“喂!秋秋!叫你好几次了,你今儿从过来坐下到现在就一直发呆哎。你不对劲,快说,有什么事瞒着本公主!”云季瞪大了眼睛往姐妹眼前凑,仿佛要努力把她看穿透似的。
“啊,我没事啊!”花璃顾左右而言他,眼神流离,根本不敢同云季对上。
但下一秒,花璃的小胖脸颊就被云季的小手给扳回来了,两人机械的对视上。
云季幽幽道:“姐妹,你知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样子真的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没什么嘛……就是刚刚来的路上,不小心遇上了拓跋嘉诗。”花璃嘟着嘴巴小声说道,只不过太子的戏份被她给选择性砍掉了。
这“不小心”三个字就用得极为微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撞邪了呢!
“什么?你竟然遇到那个变态了!”云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一点大,周围有不少小姐正回头看她们俩。
于是她放小了声音又转头悄悄跟着花璃咬耳朵道:“她这人性情极为古怪,母后让我最好躲着她点。你可也别去招惹她,我听说啊……”说到这,云季转头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们,又继续道:“她会吃人的。”
“……”花璃想说她已经招惹了,还招惹的不轻。
“你哪来的这么多小道消息,听谁说的?”花璃哭笑不得,云季不愧是东京城第一交际花,就是这传得也太离谱了。
她又转念起那个受伤的姐姐,不知现在如何了,会不会因为她的介入反而害了对方呢。不管如何,她决意是要将人救出来的。
“这还用听人说吗?拓跋嘉诗在漠北名声就臭得很。我就是听二姐说的,拓跋嘉诗身边的丫鬟总是换得很勤,且看起来都是年岁不大的小丫头,那你说那些被换掉的女孩儿都去了哪里呢?肯定是被她吃了。”越说越邪门,云季说完也觉得毛骨悚然了。
花璃心里忐忑,她知道这些女孩儿都去哪儿了,应是同拓跋嘉诗的怪病有关了。因为被长期取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可不就这样活活痛苦而死。
“那她的哥哥呢?与她同来的那位王子也对这种事置若罔闻吗”
“嗨,别提了。那个三王子拓跋余是漠北最不受宠的王子了。他母亲是个卑贱的洗马婢,因为拓跋王醉酒。才不小心有了他。拓跋余,拓跋余,可不就是多余的意思吗?他也着实够可怜的。”对这人,云季也是同情的。
男人犯错,女人背锅,属实好没道理!
“那拓跋嘉诗更不会将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这次将他送来与质子也无异了。”花璃感叹道。
云季理所当然道:“自然,拓跋嘉诗的母亲可是漠北戎族族长的独女,是两个部落首领的掌上明珠,拓跋王的王妃,怎么能容下她们。两人血统天差地别,不受宠的王子在部落里能吃饱饭就不错了,甚至能保全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拓跋余的母亲在那如同虎狼窝的地方确实举步艰难,他们的存在仿佛成了拓跋王最大的耻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曾经犯过如此可笑的错误。
“那女子也实在命苦,生下拓跋余便撒手人寰了。”云季边说着,眼眶也有些红。
说到这,两人一阵唏嘘不已。
而与此同时,广场的那边也热闹得很。一群少爷小姐们正密密麻麻地围在一处,不知是出了何事。
云季转头让丫鬟去瞧一瞧,唤云是个机灵的,还没等公主吩咐,便早早跑去问了回来了。
她跑得有些急,喘着道:“公主,是荣国公府五房的荣小爷与拓跋王子打起来了。说是王子踢球时绊倒了荣小爷,那膝盖摔青了一大片呢,荣小爷气急了,两人推推搡搡的便大打出手了。”
“你没看错吧?这两人怎么凑一块儿去了……”花璃听到荣国公府直接站起身,那是荣夫人母家。
那荣小爷是荣夫人庶弟的儿子,如今才14岁,就是东京城有名的纨绔了,他父亲荣五爷也是个靠不住的浪子,母亲杨氏得了这么个独苗也是多有娇纵,养成了儿子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亦让荣老夫人和荣大爷一直很头疼。
“秋秋,你先别急。男孩子踢球起了冲突也是常有的事儿,不会真的急眼的。走,我们去瞧瞧。”
等公主的随从们拨开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她们这才看到里面的情景。
云季瞪大了眼睛,深吸了口气。
天呐,这哪里是两个少年打架,说是拓跋余单方面挨打都不为过。
都说打人不打脸,这荣小爷是根本不讲武德啊,招招都往人家脸上招呼。
鲜红的血从拓跋余的额头上流下来,右眼也被打了个黑眼圈似的淤青,还不算上其他各种挫伤,整张脸简直没法看。身上倒是没有明显伤痕,只是刚刚滚在地上时沾了不少尘土,看着极是狼狈。
少年身子瘦小,皮肤黝黑,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最特别的却是他的眼睛……他的左眼被挂上了一只黑色的眼罩,似乎只有一只眼睛能视物……
此时他目光沉沉,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荣小爷,仿佛要把对方吸进去似的。
花璃看到此景怔楞住,这种目光……她在拓跋嘉诗那也见到过,阴鸷幽深,如蛰伏的毒蛇一般,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即使拓跋余在漠北是个不受宠的王子,来了大齐与当质子无异。但终究是外客,为了维护两国邦交,大齐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得漂亮。
花璃第一反应就是,荣家闯下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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