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阿姨的事情解决了吗?”
沈南风回眸望去,是任北翎,他正在朝这边走来。
晚风吹起他的短发,在空中扬起一个好看弧度,旁边商店的红色灯牌映照在他侧脸上。
若是此刻时间静止,就是一幅凌厉有美感的画。
受职业因素的影响,沈南风差点就要从包里掏出相机了。
旁边走过的女生也有偷偷看他的,只不过任北翎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前方。
沈南风不禁想,今天秦越要去见了个客户,所以没有来接她。
他一走,所有牛鬼蛇神都来了。
不会是他们之前约好的吧?
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就存活了一秒,就被消除了。
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不可能认识。
况且以任北翎的性格,他不屑与郑淑兰为伍。
为了她屈尊降贵吗?
一个随时都可以抛弃的人何必劳他大费周章?
“你是?”郑淑兰忽然想到什么,她话锋一转。
“长得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的,你就是南风的老公吧。”
郑淑兰立马变脸,小走了几步,面向任北翎,一脸热情。
“我是南风的妈妈,不是阿姨,你们领证了,也得叫我一声妈妈呢。”
刚刚低声下气的声音迅速拔高,眼里满是喜悦,只有眼角的湿润能证明她刚才哭过。
沈南风不想再跟这两个人乱扯,准备速战速决。
没曾想“不说话”的男人今天开了口。
任北翎朝他们这边走来,边走边厉声说道:
“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南风,我凭什么要叫你一声妈妈,阿姨的自来熟真是学得炉火纯青啊!”
说完他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
他的声音不大,但路上人来人往,很多走过的人都会往这边看一眼。
甚至骑自行车的人都不蹬车了,就坐在车座子上看。
八卦是人类的本能。
沈南风扬了扬下巴,淡淡地说道:“你也学得不错。”
直接默认他是她的老公。
她以前也没发现他的脸皮这么厚。
任北翎知道他说得什么意思,眼眸一暗。
只是一瞬,很快恢复到了原本的清凉。
沈南风在他变化之际看向郑淑兰,眼里不带一丝温情,全是凝聚的寒冰。
她曾经也幻想过妈妈有一天会醒悟,会给她买玩具和好看的裙子。
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那一天她活着是等不到了。
“他不是我老公,你也不是我妈妈,至于沈成龙就更不用说了。”
“沈成龙自已做的孽,让他自已去受,我和我的老公绝对不会管他的事。”
“与其把时间花在问我要钱上,不如找一家好一点的地方,把他送进去治治,说不定几年出来人还能给你们养老。”
沈南风的声音逐渐变低,略显疲惫。
“你们要是想替他遮掩,那得看你们两条命还够不够用?”
她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她自已了。
郑淑兰急了,她胡乱摇着头说道:“南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家里这半个月来乱糟糟的,儿子先是重病在身,再是疯癫成魔。
丈夫也不着家,一问就是很忙在加班,最后干脆联系不上。
半个月前儿子被打伤,一直不肯去医院,她就只好花大价钱请医生到家。
到家治好皮外伤后,医生说了一句话差点把她吓死。
她不信。
她不信儿子会做出那种事。
可是几天后儿子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嘴里也说起胡话。
她知道,天塌了。
她是老师,知道这些的危害,知道这是一件万劫不复的事。
她把儿子捆起来不顶用,看着他苍白痛苦的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一边气儿子误入歧途,一边又舍不得骂,舍不得打。
她也想过把他送去戒,可那些人已经找来了。
丈夫联系不上,她没法子了,就只能来找沈南风了,来挨她的臭脸。
“两位是谁啊?一左一右站在这里给我老婆当门神吗?”
沈南风纤瘦的肩膀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揽上。
男人身上淡雅的味道笼罩着她,沈南风心头一颤。
这个味道是她用了很多年的洗衣液的味道。
秦越今晚本来说要和一个合作商吃饭喝茶,结果中途合作商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家里着火了。
最近天气炎热,高温不退,他们住在山里,发生了山火。
合同已经谈好,饭上了一半,两人就握手分别了。
秦越送给了他真挚的祝福,还派了人去帮忙。
给陈助叮嘱完下周的事宜,秦越就开上他的车美滋滋地朝“雨风”驶去。
一到那里,她看到沈南风面前站着一位女人,想着是她的客人。
解开安全带,沈南风的面前又多了一个男人。
一个长相不错,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眼神平淡如水,看不出什么起伏。
但秦越感觉到了一种侵略,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占有。
情敌吗?
沈南风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有人爱慕也很正常。
反正他现在是正宫,只要他不走,他们就上不了台面。
走近一听,秦越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那个女人的样子他在纸上见过,就是沈南风的妈妈郑淑兰。
她一出现,那就是一篮子的糟心事。
老婆受苦了,在这里听她说话。
秦越先发制人,“您是沈南风的妈妈吧,我们家所有人对您这个模样的人过敏,所以就不靠这么近说话了。”
说着揽着沈南风往后退了一大步。
秦越在后退之前有一个小幅度的退步,沈南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于是最后两人的动作一致又和谐。
秦越还十分好心的建议道:“您有什么疑难问题可以问一下身边这位男士,他会帮您解答。”
说完留给他们两个背影。
转身之前,秦越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似虎,对上同样露出獠牙的男人。
秦越嘴里无声地说了句,“滚。”
刚跟他抢人,不想活了?
69書吧
再有下次,挖掉你的眼睛。
任北翎没学过口语,但他看懂了。
要是真有人看不懂这个字,那就白说这么多年话了。
任北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冷冷地注视着两人坐上车,扬长而去。
郑淑兰支支吾吾地说:“任先生……你看这……”
任北翎吐出一口烟圈,才低眸看了一眼郑淑兰,问道:
“想救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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