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
没听见他回应，言若从他怀里退开，眼角眉梢有些耷拉，“我没有礼物吗？”
陆京聿指尖在她腰侧抚过，迟疑着看她。见他这反应，言若眼尾敛下，歪着脑袋轻叹一声：“好吧。”
说着手往前抱住他，微微仰起脸，唇贴了贴他下颌，语气又轻快起来，“你就是我的礼物。”
陆京聿没忍住笑，傻瓜，被人卖了还得数钱。
言若抬眼轻瞪他：“不许笑。”
“行，不笑。”
他拖着点腔调应下，眼中笑意却没散，言若正想再说，下一瞬，就被抱起来，他坐进椅子里，带着她跨坐到腿上。
言若下意识动了动，被他揽腰固住，她扯扯他领带：“还不走吗？”
陆京聿摸摸她耳垂：“稍等。”
说完，倾身搂住她，伸手勾开书桌中间的抽屉，言若耳畔捕捉到一丝响动，眼睛不由眨了眨，意识到什么。
他偏头吻了下她耳尖，向后靠坐，柔着声说：“生日礼物。”
看一眼他递来的丝绒小盒，言若又去瞧他，扬了下唇：“刚刚怎么不说？”
“没想好。”
“嗯？”言若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陆京聿却没多解释，搂着腰把她往前带了带：“看看喜不喜欢。”
言若抿住笑，指尖接过又打开。
首饰盒里是一对耳环，粉色钻石在灯下闪着光芒，和她无名指的戒指正搭。
言若看看耳环，又看看他，弯起眉拖长尾音回：“特别喜欢。”
陆京聿轻笑：“戴上吗？”
她点头，把盒子调了个方向放在手心，伸到他面前。
意思不言自明。
陆京聿弯唇，从中取出一颗耳环，将她微卷的发丝勾到耳后。
言若稍稍转头迁就他的动作，耳垂上传来轻柔又温热的触感，末了，他指尖在她耳后抚了抚：“好了。”
言若想伸手去摸，伸到一半低头从包里翻出个小镜子，左右照了照：“漂亮吗？”
她其实不常戴耳饰，难得戴上还有点不习惯。
陆京聿挑了下眉梢，慢条斯理道：“特别漂亮。”
也不知是在说人，还是耳环。
镜子中的杏眼弯成了月牙，言若瞧了瞧，不知注意到什么，突然顿住。
见她不动，他问：“怎么了？”
“都怪你。”
陆京聿懒洋洋地嗯一声，对她没来由的指责不发表意见。
言若抓着他手，把小镜子放在他掌心，从包里找出唇膏，斜他一眼：“妆都花了。”
他笑，又嗯了下。
补好妆，言若把东西收进包里，从他腿上下来，后腰靠着桌沿：“把外套穿上，我们去吃晚饭。”
室内是恒温的中央空调，很暖和，但外面还是寒冬。
陆京聿理了下她衣摆，起身进了休息室。
等他的时间，言若坐回办公椅里，手肘抵着桌面，双手托着两边脸，总觉得他今天穿外套的时间有点长。
听到开门的动静，言若偏头看去，愣住。
他穿了身白色西装，里面搭配黑色衬衫和马甲，黑色领带本不太适配，但他没有换掉，袖子扣着那对玫瑰袖扣，很正式。
虽然和平时差不多，但她微妙地觉得不对劲。
他很重视今晚。言若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莫名地心跳漏了一拍，陆京聿走过来，见她愣神，抬手挠了挠她下巴。
下颌处被他指节扫过，言若睫毛轻扇回过神，指尖往下牵住他，盯着他多看了眼。
陆京聿对上她的视线，两指微拧领结，停顿一瞬，问：“哪里不妥吗？”
“没有。”言若摇摇头，眸中盈上笑，“很帅。”
第一次见他穿白西装，是和以往不同的感觉，褪去那层凌厉冰冷，多了说不出的温柔。
尽管他面对她时，一直都是这样。
陆京聿瞧着她笑了下，把她从座椅里拉起来：“走吧。”
-
许是因为情人节，餐厅里浪漫的气氛弥漫开，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璀璨的夜景，临着河畔，霓虹灯光在粼粼水面上轻漾着。
餐桌上，雪白的桌布铺展着垂下，一旁摆放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似是刚摘下，有水珠润着光从花瓣上滚落。烛台上的蜡烛燃着，火苗微微摇曳着晃动，投下温暖而柔和的光影。
小提琴悠扬的乐音在里面回荡着，除了他们，这里没有别的客人。
陆京聿问她，喝酒吗？
“如果你不喝的话。”
明天是元宵节，学校放假，所以今晚醉了也不要紧。
言若点头，把酒杯推过去，指尖敲了下杯子，叮一声轻响，她示意道，“我就喝一点，保证不会醉。”
他不置可否地扬了下眉，开了瓶低度数的白葡萄酒，估摸着半瓶下去也没事。
言若抿了口酒，淡淡的酸甜化开。伴着乐曲音，两人斯斯文文地吃着餐品，不时夹杂着情人间的小话。
远处的小提琴手换了首曲子，言若放下吃餐后甜品的银叉，托着腮细细听了会儿，调子放得轻轻软软地叫他：“陆京聿。”
这声音听着分外黏糊，像那天喝多了似的软着嗓。
陆京聿应声，抬眼看她，果不其然见她脸颊晕上绯红，他转眼去看酒瓶，还剩半瓶，好像高估了她的酒量。
69書吧
他无奈叹笑：“不是保证不会醉？”
“嗯，没醉。”言若眯着月牙眼，慢慢道，“我这是微醺。”
她有把握分寸，确保不会多喝一口，脑中下意识地提着根弦，总觉得今晚会有重要的事。
陆京聿勾了下唇，递过去一盏茶：“还清醒吗？”
言若醺醺然着强调：“非常清醒。”
她一口喝完温度正好的茶水，手肘又杵过去，坐不稳似的掌心抵住脸侧，目光望向小提琴手边上的那架钢琴，撒娇着提要求，“我想听你弹钢琴。”
陆京聿定定看着她，兜兜转转地，倒是和他原本的打算不谋而合。
不过，不是在这里。
他声线温柔下来：“想听什么？”
“听……”言若眯着笑眼看他，慢悠悠地，“Por una Cabeza.”
陆京聿微怔，但没多问，应下声好，就起身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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