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怎么突然转了话题，陆京聿想到什么，问：“谁跟你表白时乱说什么了吗？”
言若懵住：“什么？”
见她满脸茫然，不像是遇见什么的样子，陆京聿放下心，向后靠着柜门，疏懒地抱着胳膊，不感兴趣地给出：“不太行。”
言若心脏中了一箭，似是随口追问：“为什么？”
“得不到我这样的，就去找替身。”陆京聿挑起一边眉梢，下了定论，“显然不行。”
言若：“……”
莫名觉得他在暗戳戳给自已正名。
“那我换个问法，”她把话题拉回来，“她没意识到喜欢的是你，于是跟别人表白，这样，你觉得行吗？”
却听他回：“更不行。”
言若哽了下，没什么起伏地问：“理由。”
陆京聿慢条斯理地说：“脑子不行。”
“……”
言若沉默两秒，声音平淡，“哦，好吧。”
“我也觉得，”她翘了下唇，朝他假笑，“脑子不行。”
喜欢吃醋，你就吃吧。
69書吧
陆京聿懒懒耷拉着眉尾瞧她，生气了，怪可爱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哄一下。
他抽出只手，在她面前摊开。
言若看他一眼，干嘛？
陆京聿手指勾了下。
要跟她牵手？哄她？当她好收买的吗？
言若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搭上去。
陆京聿桃花眼弯起，捏了捏她的指尖，语带促狭：“干嘛呢？我要结婚证。”
“……”
言若面瘫着脸想要抽回自已的手，却被他攥紧。
她正想问还要干嘛，面前这人一声轻笑。
被握着的那只手抬高，他低头。
鼻尖轻轻触了下她的骨节。
如羽毛般在她心头扫了下。
“我说错了，”陆京聿直起身，慵然靠回了柜子上。
看她的眼睛里有笑，“结婚证和你，我都要。”
心跳声砰砰得鼓噪不停，言若看看他眨了下眼，有点招架不住。
察觉到指尖被他牵着蹭了蹭，言若突然想起这人刚刚才无意识地骂她，现在又故意撩拨。
生气。
言若反手抓住他，把另只手拿着的结婚证放在他手心，指尖轻拍了两下，没好气道：“你就要这个吧。”
陆京聿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书房的背影，无奈地摸了下鼻尖。
哄炸毛了。
把结婚证放回保险柜里锁好，陆京聿看了眼挂钟，五点十五分。
室内残留着从玻璃窗外钻进的最后一抹阳光，他坐进书桌前的椅子里，打开电脑。
输入网址，屏幕跳出登录页面。
一时间，书房内只有指尖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很快，页面跳转至燕大的校园论坛。
入目的就是那条飘在首页的帖子，后面挂着hot小火苗。
陆京聿神色冷下来。
箭头光标挪动，点进去。
【扒一扒那个傍上明启少东的医学院女学生。[hot]】
鼠标滚轮在指腹下转动。
暖黄的阳光从窗外隐灭，他凌厉的侧脸被稍显昏暗的天色覆上阴翳，眉眼沉在其中，愈发冰冷。
陆京聿给秘书发了条消息，手动封禁几个账号，视线停在屏幕最下面的那条回帖上，眉头挑了下。
转动鼠标，页面下滑。
170L：【1、医学院女学生—我，明启少东—我老公。合法有证——［结婚证照片］
2、［大学三年成绩单照片］GPA如上，有问题可以举报，没问题还请闭嘴。
3、造谣违法。】
陆京聿笑了下，原来要结婚证是干这个。
她觉得自已可以解决这些，所以没告诉他。
但……
陆京聿看着“我老公”三个字，和那两张交叠的结婚证，无声抬了下唇角。
她老公也可以帮帮忙，比如一张友好的律师函。
目光往下面的跟帖扫了眼。
171L：【芜湖~好刚的学妹，看了下成绩单，年级排名没掉过前三，牛的。】
172L：【楼主，你还在吗？你好像踢到铁板了。还有前面说酸话的，啧。】
173L：【前面有几个同班的帮着解释，你们不信，哦吼~】
174L：【学姐简直人生赢家，谁懂啊，长得漂亮成绩又好，老公还长那样。】
175L：【原来上午陆总是在接老婆放学，嗑到了。[陆总弹钢琴签名照]】
176L：【楼上好离谱。】
后面的评论陆京聿没再看，退出这条造谣帖，在软件程序栏敲下几段代码。
几秒后，页面刷新，检索出一段视频和相关内容。
陆京聿微敛眼睫，点开播放。
安静的室内接连响起嘈杂的欢呼和悠扬的钢琴音。
片刻后，他浏览了几条猜测弹给“前女友”听的回帖。
让她掉眼泪的源头，找到了。
-
从书房出来后，言若就带着小橘猫下楼玩，天色渐暗，她顺路从小区外打包了两份晚饭。
等电梯途中，她从兜里摸出溜达时响了几声的手机。
来自年级群里的几条艾特。言若顺着聊天记录看过去，最前面是好事的在八卦谣言，后面的大多数变成了友好的调侃。
之前发完回帖，她就没再关注论坛上的情况，似乎他们已经从吃瓜变成了嗑CP。
【没人觉得这对特别好嗑吗？还是正主带头嗑，瞧瞧这公司名起的，预言-聿言。】
【噫~他看起来挺冷的，没想到这么会。】
【敲黑板！看这里，公司三年前办的，三年前！说明什么？这俩起码谈了三年，又嗑到了。】
好会脑补的一群人，言若没多在意，收起手机带着小花乘电梯。她和陆京聿五年没见，去哪谈的三年恋爱。
电梯显示屏的楼层不断变换，言若思维发散一秒，突然觉得有点遗憾。
回到家，微弱的天光将客厅笼着，白炽光从琴房半敞的门倾泄，又在地面铺开。
言若按开大灯，把晚饭放在餐桌上，给小花的食盆里添上猫粮。随后趿拉着拖鞋往书房走，走得近了可以隐约听到些声音，像在看电视。
把门推开，言若也没过去，半抱着门框往电视墙上看。
画面中，阿尔帕西诺饰演的盲人带着男主进了装潢华丽的餐厅，言若眉梢动了下，这电影她看过。
言若轻咳一声。
听到门边的动静，陆京聿头也不回地说：“一起看吗？”
“吃完饭再看。”言若站直，看一眼屏幕，强调，“先暂停。”
后面的是一段很出名的探戈，配乐《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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