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骤雨的夜里,哗啦啦的雨水拼命地砸落在玻璃窗上,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台灯,整个屋子都陷入昏黄的混沌中。
那位日本军医收起医疗工具,站在松本面前,鞠躬,用日文说:“少佐,这位小姐只是一些皮外伤,明天早上就能醒来了。不过,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个时候,需要好好静养,不能再受精神刺激。”
“怀孕?”松本手里的烟卷掉落在了地毯上。
“嗨!是的。”军医说。
松本无力地摆了摆手,那位军医转身离开了。松本颓然坐在沙发上,望着不远处昏迷中的玉笛,他心里五味杂陈。
自已为何要这样伤害她,明知道,伤害她的时候,自已比她更难过。可是,自已却控制不住。每次想到她和郑箫卿卿我我的样子,松本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郑箫扒皮饮血。可是,就算是恨意充满心头,他也真的做不出将玉笛送到慰安所,或者杀死她的事情。因为,他太过依恋她陪在自已身边的感觉了,只有她在,他才不会感到自已孤独,寂寞,不觉得自已阴郁,肮脏。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有阳光,有温暖,所以,就算是她现在怀了郑箫的孩子,自已也不能将她怎样。
孩子,她一定会很爱这个孩子的,因为这是她和郑箫的孩子,所以他确定,她一定要誓死将孩子留下来。她多么狠心,曾经那样弄掉了自已的孩子,想到这里,松本便愤懑不已。既然,你不愿意我的孩子降生,你又想要郑箫的孩子降生,那你,就必须给我乖乖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看你还敢不敢寻死觅活的?等到孩子出生后,我看你敢不敢不在乎孩子的感受,要一直漠视我,冷落我?
想到这里,松本突然就决定,他要留下这个孩子,给这个孩子做父亲,用孩子,拴住玉笛,让她永远都离不开自已。
他站起身,仰天长叹,没有想到,当年自已母亲和养父的故事,会在自已身上继续。这算是报应?还是轮回?
早上八点,玉笛慢慢苏醒了过来。一时间,她感到自已浑身绵软轻飘,还真的以为自已已经到了天堂。可是睁开眼,居然还是那个炼狱般的房间。
玉笛绝望地重重呼吸着。
命运真是弄人,她越想抗争,命运的枷锁便将她铐地越紧。
“你醒来了?”一个若地狱撒旦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玉笛慢慢睁开眼,看见自已面前,有一个放大的面容。他邪肆地笑着,一副不怀好意,幸灾乐祸的样子。
松本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扶起来,然后,就开始在柜子上摆着东西,一面摆,一面悠悠说道:“昨天你撞墙了,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就是一些皮外伤。不过,你怀孕了,我算算日子,这个孩子该是郑箫的吧?“说罢,他特意回头,认真地望着玉笛的表情。
玉笛起初是麻木的神色,可是一听到怀孕,便开始涌动起紧张意外,然后,便是无比的欣喜。他看着玉笛瞬间燃亮的眸光,心里坐实了自已的猜测。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嫉妒,于是,他故意拉长声音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孩子。所以呢。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堕胎的东西了。“说罢,他再次看向玉笛。
玉笛瞬间怔住,眸光里全是恐惧,她戒备地望着他,低声问:“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笑,内心已经一片汪洋,他努力让自已不愤怒,不狂躁,继续悠然自得道:“我也是好意,你看,这个我们帝国新研制的落胎药,两片一同服用,下午孩子就能给催下来,这个呢?是上好的青花瓷花瓶,我知道你喜欢用这个砸腹部,所以就给你拿了过来,当然,这里还有把匕首,特别锋利,如果你和孩子都不想活了,你可以用它结束你们娘两的性命,不用撞墙那么麻烦。”
“松本谢和。”玉笛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她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怎么了?”松本依旧伪善地笑着,笑容里面全是戏谑。
“这个孩子,我要留下来。”玉笛低声说完,就垂下头去,给人一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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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松本冷冷问道,笑容收敛起来,无比严肃地望着玉笛。
“我求你,让我把它生下来。”玉笛努力压制着自已的仇恨,低声委屈地央求说。
终于,松本终于看到了玉笛的示弱。好似,只有玉笛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如此。他不由又想起他们起初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玉笛为了让松本将她从贺庆天的魔掌里救出来,好似也是这样低声下气,不敢得罪的样子。
松本的好胜心油然而生,她终于臣服在了自已脚下,终于低头哀求自已了。这样想着,松本得意洋洋地大声笑起来说:“好啊,我也特别喜欢孩子。你就把他生下来吧,我会对他视如已出的。”
“你什么意思?”感觉到不对劲,玉笛抬起头问。
松本按住玉笛,将脸慢慢靠近道玉笛面前,然后,几分认真,几分放肆地说道:“对啊,你说我们都好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你现在怀孕了,这是天赐的良机,我们结婚吧!”
“结婚?”玉笛听到这个词,忽然就瞳孔散大开来,她张口拒绝:“这——”
松本突然覆身吻上她的唇,将她的话全部吞到肚子里去。他辗转反复地亲吻着她,最后,才在结束时,在她的耳边冷声威胁:“告诉你,想要这个孩子平安降生,你就要听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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