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就到达了潭云茶楼。松本戴着礼帽,一副不苟言笑却傲慢十足的态度。那茶楼小二端着笑脸好生伺候着,然后在他点了茶品后,就退出了厢房。
那小二将松本到来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到郑箫这里,郑箫立马派了许多士兵,将茶楼紧紧围住。
松本悠闲地一面喝茶,一面想着,待会儿那位国军的谈判来了,自已该怎样威胁他们。他想好了措辞,就等着国军谈判前来,可是,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任何人。松本有些着急,以往谈判时,总是国军先来,自已姗姗来迟,可是今日怎么了?
就在他狐疑之时,就听着茶楼窗外发出整齐地跑步声,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门被一位近侍打开了,那近侍面容仓皇地用日语说道:“中佐,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国军,已经将这里围住了?”
“你说什么?他们好大的胆子。”松本瞠目怒喝,正欲发作,就听到楼下有惨叫声。
松本和那位近侍正打算出门查看,就见一群士兵冲上楼来,冲在最前方的,居然是蒋峰。
蒋峰将松本和那位近侍堵在门内大喝说:“松本谢和,你被捕了!”
“你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松本对上来按住自已的士兵又踢又打。
而他的那位近侍当初就被一枪托给打懵了。松本一见这阵势,他狂吼道:“你们敢抓我,我是驻京西守备队日军中佐,是天皇陛下任命的长官,你们敢抓我,你们不想活了?我要向南京政府控诉你们。”
“你放心吧,你被抓了,没人替你通风报信了,对了,忘了通知你了。今天早上,我们贺司令已经单方面撕毁了中日友好协定,现在,全京西城的日本人都甭想用这个当护身符了,还有,你的驻军团部现在也被国军控制了,因为没有长官的命令,那些日本兵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你现在就是阶下囚了你,松本先生。”蒋峰冷笑道。
“你们敢?你们怎么敢?”松本大力挣扎着。
“带走。”蒋峰喝道。
而此时,玉笛坐在寓所里,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枪声而不由战栗着。她已经预感到,这些枪声一定和郑箫有关,难不成,郑箫真的已经开始行动了,若是那样,自已这人间炼狱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玉笛这样想着,不由走到二楼的露台上,朝着院子外面望着。
可是,当她望向院外的时候,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只见,上百的国军士兵都排列在了院子外面,而院子的大门,已经敞开了。那些平日里总是盯着自已的日本保镖,此刻都耷拉着脑袋,恭恭敬敬地站在院门口。而远处走来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让玉笛瞬间泪流满面。
那个人,带着军帽,一身威严的戎装,疾步生风,匆匆向着院子里面走来。
他脸上带着的,是无限的思念和持久的感动,他一面走着,眼眸四下寻着。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玉笛日日夜夜思念的郑箫。
这一次,她终于不是在梦里看见他,她原以为自已此生都不可能与他再见,而如今,玉笛却不顾一切地转身冲下楼去,她真的觉得,再等一刻,她都无法承受。
等到她冲下楼时,郑箫正好走进门口,一个站在楼梯上,面容消瘦,神情苦涩。一个站在门口,脸色黯然,神色激动。他们互相对望,好似已经隔了一万年之久。那眸光里的深深的眷恋,让他们彼此用眸光紧紧缠绕,再也不能分离。
“郑箫,我对不起你。”玉笛首先捂着唇,压抑地哭了出来。
而郑箫听到此话,慢慢朝前走着,直到到了玉笛的面前,才将目光转移到她隆起的腹部,他哽咽说:“是我对不起你,这么久才来接你,让你和孩子受了这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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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我也没能力救你的母亲和弟妹。”玉笛伸出手,和郑箫紧紧的手紧紧握住。
郑箫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大声道:“是我不好,我明知你就在松本手里受折磨,却因为民族大义而不能徇私,不能救你。”
“我真不幸,我被他折磨的惨不忍睹,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你。”玉笛纠扯着郑箫的衣襟,大声嘶嚎着。
郑箫紧紧搂着玉笛说:“别这样说,好吗?你知道,我不在乎的,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纯洁高尚的。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每一个人都注定要遭受很多不幸。不过,那些不幸不会击垮我们,反而会让我们更顽强,更无畏地去斗争。所以,是这些不幸成就了我们,让我们重逢,不是吗?”
“嗯,你说的对,所有的不幸,都只能让我们更顽强。终有一天,我们会把这些穷凶极恶的日本人赶出中国的。”玉笛含泪微笑着。
“我相信,所以,我们更要奋不顾身,为了革命,不怕牺牲。”郑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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