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家里,革命志士欢聚一堂。郑箫今日十分开心,他素来极少饮酒,而今日居然带着薄薄的醉意对大家说:“感谢大家一路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今天,我代表我们夫妻二人,再敬大家一杯。”说着端起酒来,那几位地委委员都端起酒来,老徐说:“哎,郑箫同志,我们也该感谢你啊。自从你加入了革命队伍,我们的抗日工作做得十分平顺,现在我们又抓住了松本谢和,将日本人从京西赶出去,只差一步了。”
“但是这一步,却十分关键。郑箫和蒋峰,你们听好了,眼下的任务看似容易实则艰巨,你们一定要把这次任务顺利完成,不负党和人民对你们的期望。”蒋峦也端起杯来,目光坚定地含笑说道。
“会的,一定不负你们的期望。”蒋峰站起身,同时端起酒杯灿烂笑着。
而玉笛则坐在郑箫身边,仰望着智勇双全的丈夫,目光里充满了崇拜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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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大家一饮而尽,郑箫又复坐了下来,关怀地给玉笛夹菜说:“你多吃点,让孩子多吸收点营养。”
这时,刚刚烧完菜的陈婶一脸喜色地走过来,用围裙擦擦手上的油渍,然后满脸慈爱地抚上玉笛高挺的腹部说:“啧啧,让我看看,这么尖的肚子,准是个男孩。”
“真的吗?”玉笛眸光里涌动出况外的喜色。
“嗯嗯,一定是。我生了好几个,这事我有经验。”陈婶道。
“多谢陈婶吉言了,你别忙活了,赶紧上桌。”郑箫无比高兴地说道。
大家说说笑笑乱成一团,这样祥和喜庆的日子,在这样烽火硝烟的时代,简直太过难得。
而蒋峦,虽然深知大家难得欢聚一堂,又难得收获如此大的胜利,可是,当她望着郑箫无比体贴地对待玉笛时,心里还是难以压抑着酸楚。
深秋寒夜,天际唯有一轮清冷的月亮。披着寒霜般的银辉,蒋峦慢慢往读书社走着。她的身后,依旧跟着默不作声的蒋峰。蒋峰就是这样,如影随形,不图回报地保护着蒋峦。
很快,就到了读书社。蒋峦打开门,头也没回地说:“你回去吧,我到了。”
蒋峰点头沉声说:“好,你早点睡。”说罢,就调头准备离开,可是这时,他听到了蒋峦极其微弱的啜泣声。
蒋峰愣住,下一刻,他反应过来,她哭了。那本来积压在胸口许久的话,终于憋不住了,蒋峰大声说:“蒋峦,你醒醒吧。你就算对郑箫再好,他的心里眼里,也只有姚玉笛。”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一直在笑着祝福他们,我从来都没有因为儿女私情而影响了我和郑箫的革命情谊,只是,只是没有他们时,我就不能释放一下自已吗?”蒋峦掉过脸来,满脸都是泪痕。
望着平素里坚强无比的蒋峦此刻无助的哭泣,蒋峰的心软到不能自抑。他迈步走近她的身边,用力,将她强行按在自已的怀里。
蒋峦一愣,随即挣扎,可是男女之力依旧悬殊,蒋峰喘着粗气说:“蒋峦,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考虑我呢?”
那原本以为不能说出口的告白,居然就在这样暧昧的姿势下,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了。
蒋峦用力挣脱开他温暖的怀抱,随即,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随着那清脆的一声响起,两人都愣住了。很快,蒋峰的脸上,浮起了五个手掌印。
“对不起。”回过神来的蒋峦望着一脸悲痛的蒋峰愧疚说道。
蒋峰咬咬牙,低下头,哽咽说:“是我对不起你。我太冲动了。”说罢,就转身姚快步离去。
可是就在他走了几步后,就听见身后蒋峦无比轻柔地唤了一声:“蒋峰。”
他立马愣住,停在原地。接着,那无比温柔的声音便从身后传过来:“蒋峰,你知道,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儿女私情只能成为革命的绊脚石。我不想有牵绊,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会永远都不考虑你。你和郑箫相比,你更有真性情,你直率,开朗,义气,虽然有时会孩子气,冲动任性,但是,你却还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我想,如果不是郑箫先入为主,我一定会喜欢你,当然,我对你的追求,也动心了。只是,还是那句话,现在我们必须集中全力去革命,而不能分心思儿女私情,甚至,我们都不能让儿女私情影响到我们的革命情谊。这些你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说?”蒋峰无比感动地掉过头来,眸光含泪,颤声问道:“你会接受我,对吗?”
“嗯,但不是现在。其实,方才在路上,我已经想开了,郑箫再好,但他永远都不会属于我,而我,更不会为了一已之私横刀夺爱。我放弃了,所以,我打算,考虑你。可是目前,我们真的不能分心,如果有一天,人民得解放了,等到锣鼓震天,人们载歌载舞时,我会将你送我的发卡别在头上,那个时候,就代表,我愿意和你成为恋人。”蒋峦抹去泪水,温柔笑着说。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蒋峰无比激动地回奔而来,握紧蒋峦的手说。
蒋峦点点头说:“当然,只要,我们能努力让那天早点到来。”
“好,我一定努力,明天我就回去,逼着松本把降书写了,然后把日本人撵出咱们京西城。”蒋峰无比激动,无比欢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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