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多雪的天气终于过去,连日来暖情的天气让这两位陷入爱河的年轻人更是无比舒畅。姚玉笛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羊绒大衣,围着一块大红色的毛线围巾,拖着郑箫的手,欢笑徜徉在种满常青树的公园里。
此时,正值晌午,公园里面罕有人迹。姚玉笛大胆而热烈的行为,并无几人看去。或者,是因为决心要与玉笛厮守,才令低调内敛的郑箫如此放纵自已吧。他们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又是牵手,又是拥抱,毫无顾忌,毫无遮掩。
虽然,现在公园里人并不多,但是搁在以前,郑箫是断然不会如此的。
他们玩累了,干脆坐在湖前的长椅上,干枯的柳枝就耷拉在头顶,时不时地和玉笛美丽的栗发划过,玉笛却无比快活,快活到感觉不到树枝缠住了头发,却非要将头放在郑箫的肩膀上,直到头皮一阵泛疼。
“呦。”玉笛不由拧眉捂头。
“怎么了?”郑箫露出关心紧张的神色。
“头发被缠住了,疼。”玉笛咬着银牙说。
郑箫赶紧帮玉笛解开缠住的头发,几分玩笑道:“怎么连这柳枝都要对你纠缠不清,看来你可真是绝代佳人。”
“我是绝代佳人又如何?别人纠缠又如何?我只对你一人倾心罢了。”玉笛听闻郑箫这样说,还是有些不免难过,于是急于表明自已的心迹。
69書吧
看着玉笛认真了,郑箫才感到方才的失言,本来,自已只是纯粹和她开玩笑的,可难料她却当真了。玉笛看上去开朗活泼,但是骨子里,却是敏感忧郁的。她和贺庆天的过往,一直都是她介怀的地方。郑箫想到这里,收敛笑容,表情庄重而严肃说:“玉笛,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倾心,我也一样。过去既然不能改变,我们就忘掉。只有忘掉过往,才能重新开始,才能迎来美好的未来。我不介意了,你也不要介意,好吗?”
郑箫凝重的话语,让玉笛瞬间泪流满面,她从来都不敢奢望,以她这样不堪的出身,会得到郑箫的爱情。而如今,她真的得到了,得到了她渴望已久的爱情,而此时此刻,她除了感动,更多的却是自卑和愧疚。
她一把拥住郑箫,悲悲戚戚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以我这样的出身,又怎么能配得上你的爱。或许,我找个松本那样的男人,通过依附他来达到脱离贺庆天的目的,我还能接受,可是如今你说你爱我,这让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不知怎么办就不要去想。你的过往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和未来。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一心一意地和我相爱,剩下的事情,留给我解决好了。”郑箫将瑟瑟发抖的玉笛紧紧拥住,在她的耳边说出这番震撼天地的话来。
这就是看似沉静而文弱的郑箫,他比玉笛在军中见过的那些貌似勇武的男人都强。就比如那个老奸巨猾的贺庆天吧,看似强悍,实则懦弱,他只会利用手中的军权镇压平民百姓,大搞清洗运动,而对于日本人的刁难和胁迫,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和妥协。而郑箫正和他相反,他对所有怀有善意的人都报以真诚友好的态度,而对于那些敌对的恶势力,却丝毫不畏惧,不妥协。这正是玉笛最爱的地方,也是玉笛愿意托付终身的缘由。
“我就喜欢你这敢于担当的性格。”玉笛哭着哭着,便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郑箫清冽的眸光里露出无比的坚定和强硬,为她温柔地抹去泪花道:“放心吧,从此以后,你不用靠依附别人来摆脱贺庆天的,更不用费劲心思去讨好谁,你只要安安稳稳地和我待在一起,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幸福一辈子。”
“真的吗?”玉笛犹有不信地问道。
郑箫别过头去,在她耳边低语道:“此言既出,天地可证。”
郑箫的话又换来玉笛新的一轮哭泣。今天,她简直太过感动,就算是她从内心依旧无法真的信他,可是对于这样的深情和承诺,她却愿意为了郑箫去摆脱贺庆天,拒绝松本谢和。即便,这一切,目前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但是姚玉笛为了郑箫,倾力一试。
而郑箫呢?方才那番话,并不是他为了应景而胡乱编造的。他为人从来都不说虚言,今日之话,是他思虑许久,并且已经有了想法的。他已经想好,待到松本回来,他要找松本摊牌,就算和他一决高下,也在所不惜。至于贺庆天那里,他有法子让贺庆天应允他们的婚事,这些日子与贺庆天相处下来,郑箫对他的性格弱点有不少的了解,他定能让贺庆天放弃玉笛的。所以,因为有把握,他才会对她许下重诺,然而在玉笛听来,虽然感动,却不值得相信。
但是无论如何,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已经坚定了在一起的信念,并且愿意为了对方牺牲和改变,这一刻,他们的心,犹如那些交缠在一处的柳枝般,紧紧缠绕在一起了。
“下午我们去哪里啊?”郑箫问。
“我有个教会的同学叫蒋峦,是个进步女青年,她在新城开了一个读书会,你陪我去吧。你不是告诉我要多读书,多进步吗?我想好了,以后不去参加那些舞会什么的,我要多读书,多和有志青年在一起。“玉笛说。
“好,我陪你去。“郑箫宠溺地刮了刮她的粉鼻说。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