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郑箫便凭空消失在了玉笛的视线里,而那个困扰玉笛的午后,在郑箫旧事重提之后,变得格外清晰。玉笛想起在那日午后的梦里,她和郑箫巫山云雨,好不快活。而梦里况外真切的感受,让她一直都铭记于心。还有那日清醒之后,自已好似真若欢爱过似的,居然脚底发软,浑身无力。而这一切,难道仅仅只因为在午后睡了一个安好的觉吗?
玉笛不敢再想下去,眼前挥之不去的,全部都是郑箫那带着探究的眼神。
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已还有什么脸再见郑箫呢?也许气走他,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松本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要离开京西一段时日,让她珍重。她感到况外轻松,终于不用小心翼翼地去揣摩日本人的心思,更不用心惊胆战地迎合奉承,这样多好,至少现在的她,仿若离开宝石笼的金丝雀一般,可以肆意翱翔了。
她在大悦城里夜夜买醉,前来想要占她便宜的男子也络绎不绝。人们都说,贺司令的宝贝千金自寻堕落,在舞厅里做起了交际花了。
可是,那些灯红酒绿,那些纸醉金迷,那些浮华虚荣的背后,是她一颗已经满是裂痕的琉璃心。她的心早就碎了,可是面前还被昔日的美好凝聚在一起,她只能抱着那些她和郑箫有过的,不多的美好,慢慢地过着昏天暗地,乐不思蜀的日子。
郑箫本来是气急了,决心一辈子都不再理她,这个姚玉笛简直不懂好赖,自已那样用心,那样真心的对她,她却丝毫不领情,还故意任性地和松本交往,将自已伤到满身疮痍。他回了军营后,没有去复命,更没有去见任何人,而是躺在宿舍的床上暗自神伤着。
自已已经决定不会在乎她的任何过往,想要给她一个美好未来的。可是为何,她不接受自已的好意呢?她不喜欢自已?也许不会,如果她不喜欢自已,当初为何会那样追求自已?可是为何喜欢自已,又不愿和他在一起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松本有实力,不能给她想要的身份和地位?她会那样世俗吗?世俗到可以成为他郑箫最为不耻的那一类人。可是如果自已不耻于她,完全可以冷眼旁观着,不会理会,更不会在乎她所有的事。然而,他做不到。不知为什么,遇到姚玉笛之后,他才发现自已那样没有城府,不能控制情绪。她的一个笑容,就足以让自已魂不守舍,她的一个哭泣,又总以让自已痛彻心扉。她的娇嗔让他迷乱,她的任性让他愤怒,所有的一切不理智,都好像来源于姚玉笛。
可是为何一个如此沉稳理智的自已,会变成这样的浮躁随性呢?
那就是因为,自已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女子。
这是头一次,他从心里面彻底承认,他爱上了她。他不仅爱上了她,还戒不掉她。这不,他几日来躺在宿舍的床上,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原本以为可以一挥手,一转头,便和她做陌路人的,可如今,他感到有万千蚂蚁啃噬心骨,疼痛难忍时,他才彻底明白。他早已中了她的毒,此生早已无药可治。
一个星期后,他早已骨瘦如柴,面容枯槁。他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后,才听说了这个骇人的新闻——司令千金沦落交际花,成夜买醉大悦城。
69書吧
他被贺庆天叫去一顿训斥。贺庆天嫌他办事不利,丢了自已的人。他又是带着命令去大悦城的,可只有他自已知道,在这命令的背后,隐藏的是自已对她的一片赤诚。
灯光异彩,五光十色的大悦城里,玉笛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地坐在一群男人中间,面前的茶几上早已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子。
“姚小姐,再敬你一杯。”一个男子谄媚地笑着。
玉笛眼神迷离又诱惑,她下意识地摸摸男子递给酒杯的手来,然后侬侬道:“好,敬你,田公子。”
他们对饮而干,众人喝彩震天。
不远处的玉兰和阿四看在眼里,急在心头。阿四说:“姐,要不我过去劝劝吧,总不能让小姐一个劲地喝吧。”
玉兰摇摇手说:“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吧。算了吧。你看她每天多伤心。自从认识了郑箫后,她就是不再是以前那个活泼爱笑的姚玉笛了。”
“这郑箫真不是东西,这么伤咱们小姐。”阿四咬着牙说。
玉兰白了他一眼说:“你现在才知道他不是好人了?是当时谁说的,说这个男人能救玉笛脱离苦海的?”
阿四听了这话,便不再做声。
这时候,郑箫突然出现在大悦城的门口,让玉兰和阿四意外至极。只见郑箫怒气冲冲地直奔着玉笛的位子去了。
阿四想要动手,却被玉兰给拦了下来。
“先看看动静。”玉兰说。
郑箫冲到玉笛身边,才发现玉笛穿着浅金色低胸的蕾丝吊带裙。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冬夜里,玉笛会穿的如此之少。她的衣服领口很低,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大好春光。那些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们,都时不时地用充满欲望的眸光去瞟她的领口。
“姚玉笛。”郑箫大喝了一声,虽然舞厅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但是却还是格外清晰。
那些买醉的人们都转过头来,包括姚玉笛。
玉笛看着一脸怒色的郑箫,心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恼怒。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凉薄笑着问:“怎么,郑参谋又来执行公务了?”
“吁——”周围传来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们的口哨声。
“对,我就是来执行公务的。我今天的公务就是,你现在把酒杯给我放下,然后离开这里。”郑箫寸步不让,口气也况外冷硬。
玉笛被他这样的表情刺伤了,从他再次重现在自已的视线开始,他不是冷若冰霜,就是暴跳如雷。他摆出这样的姿势给谁看,她才不要受他的气呢。
“你若是来玩的随便,若是来多管闲事的,还请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玉笛正色回了他一句,继续坐下和那些人交杯换盏。
“你——”郑箫被气得浑身哆嗦,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快滚吧,小子,不要阻挡我们寻欢,小心老子收拾你。”一个男子恶狠狠地说。
郑箫不动,两眼冒火地瞧着姚玉笛。
玉笛的脸上又浮现出那诱人的魅惑姿色来,她举着酒杯,懒洋洋地对着那些男子说:“你们谁有本事将他弄走,今晚我就跟你走。”
那些男人一听这个,立马起身,跃跃欲试。
郑箫后退一步,咬着牙说:“想打架吗?来吧,我好久都没有试手了。”
玉笛看着文弱清秀的郑箫,心里又淌出一丝不忍来,她站起身解围说:“郑参谋,这里没你的事,赶紧走。”
“我不走。”
“不走就想办法赢了我的这些朋友。”
“悉听尊便。”
看着两人对峙不下,一个男子走上前坏笑着说:“姚小姐,这里是舞场,咱们在这里打架它不和规矩,而且影响也不好。要不这样,既然这位参谋大人想赢我们,我们也给他个机会,您看这样好不好,让他和我们喝酒,喝到我们喝不动了,就算他赢,怎么样?”
“你说的,一言为定。”还未等玉笛回应,郑箫便抢着答应了。
玉笛想要阻拦,可是他却早已坐下,开始和那些人喝了起来。
郑箫是不善酒的,如果选择打架,或许他还有赢得可能。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真的打架,影响或许要比喝酒坏的多。而他又是那样想将这些人清理出去,所以他只能选择自已不擅长的喝酒。
而玉笛坐在他的身边,眼看着那些人恶意地轮换着灌着他酒,玉笛想要阻拦,可是他却固执地不肯依从,一直喝到自已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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