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你看看谁来了?”
一大早,玉笛还在梦乡中时,就听见玉兰在楼下扯着嗓门大声喊着。
玉笛只能开门下楼,揉着睡意惺忪的眸子,慢步朝着楼下走去。等走到楼下才看见,在那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质风衣的男子,挺拔的身姿,俊朗的容颜,清冽的眸光,还有那沉静的气质,都深深吸引着玉笛的目光。
玉笛还未睡醒,但是很快她便变得无比清醒起来。这个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不就是郑箫吗?今日他怎么穿着便装坐在这里?
而郑箫眼里的玉笛,虽然只是穿着一件月牙白的真丝睡衣,头发凌乱,睡眼惺忪,可还是难敌那绝代佳人的气质。一个能如此邋遢却美艳的女子,恐怕世上并不多见。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玉兰上前拧了她一把。
钻心的疼传来时,玉笛才想起来,昨天被松本送回来后,自已难过地要命,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后来用了那块安神的丝帕,自已才进入梦乡的,于是一觉睡到了现在。
“几点了?”她懵懂问着。
“上午十点。”郑箫痴迷盯着她回道。
玉兰看出了二人间的端倪,于是说:“你们聊,我先上楼去了。”
于是偌大的会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郑箫更是控制不住爱慕地望着不远处的玉笛。玉笛这才想起来什么似地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很不善的语气,这让郑箫很不舒服。原本以为自已到来,她会百般欢悦的,可没想到,居然如此冷淡。
难道她真的这么快就变心了?那个日本人有什么好?
郑箫这样想着,便不由生起闷气来,眼神也不似方才的柔情。他正色冷淡地望着她说:“我是奉司令之命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司令之命?”玉笛本来稍有温暖的心凉了半截。方才自已还以为他来这里,是因为思念,原来如此,人家是来执行公务的。这样想着,她不由讥笑起来:“呦,郑参谋怎么成保镖了,混成和阿四一种身份的人了?不过我不是兰姐,不需要。您请回吧。”
“事情由不得你说了算。你是司令的干女儿,长期在外应该有人保护,也必须有人保护,这是我的责任,更是司令的权力。”郑箫寸步不让地说。
看到这个男人如此公事公办的嘴脸,玉笛无比难过。她强忍着眼泪大声喊道:“我是个人,我有说不的权力,我现在就和你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马上跟我走。”
玉笛说完,扭头就朝着楼上冲去。
面对如此不懂事的玉笛,郑箫也气得脸色惨白,他大声喊道:“你站住,告诉我,这是命令,你听到没?”
“没有,你给我滚。”玉笛捂住耳朵,哭着跑上楼去。
而同样郁闷愤怒的郑箫,却咬着牙坐了下来,他已经决定,无论玉笛去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他才不要给那个该死的松本可乘之机呢?
玉笛今天一整天也没有出门,她自已坐在屋里的阳台上,透过那扇巨大的玻璃窗看着外面雪白的世界。天气依旧阴沉沉地,没有一点生气。大雪积压在屋顶上,树杈上,还有地面上,到处都是死沉沉,白茫茫的一片。玉笛看着楼下的路上踩出的脚印,一直暗自伤神着。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可以为了权宜狠心抛弃自已,可以为了同情委屈自已,也可以为了公务强迫自已……
他抱过自已,吻过自已,他对自已做过所有想爱人做过的事,却唯独不爱自已。或许,他对自已只有同情吧,如果不是同情,他那日怎么会说要娶自已的话呢?她不能当真的,还好她没有当真。你看今日不是应验了自已的猜测吗?一个深爱自已的男人,怎么会忍心强迫自已呢?只有不爱才会这样。他不爱自已,是的,他从头至尾就没爱过自已。那些亲密的行为,完全是因为,他被自已蛊惑了。说到底,他对自已的那些痴迷,还不和贺庆天和松本都是一样的,只是欲望,没有爱情。
自已是个多么苦命的女人,人尽可夫,却得不到男人的真心。
“你做什么呢?”玉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参汤走了进来,第一眼瞧见的,就是玉兰环膝坐在阳台上,透过窗子看着外面。
“你哭了?为什么啊?”玉兰走来不由担心地问。
玉笛脆弱地一把搂住玉兰的脖子道:“好姐姐,如果没有你这个异姓姐妹,我都不知该怎么活了,我活地有多苦,可我却一直努力笑着面对生活。”
“可今天你表现可不好,一直在哭?是因为楼下那个人吧?”玉兰问。
玉笛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像只可怜的猫咪一样:“他不爱我,他居然会为了完成任务强迫我。”
“你是说他保护你的事吗?”
“嗯。”
“我看不尽然吧?你想想看,如果真想保护你,随便谁来不成啊?为何非得是他?他定是不放心你,特意要求来保护你的,你想想看,是不是?”玉兰也难得聪明一回。
玉笛想了想,抬眼便有了希望和欢乐:“真的吗?你说他心里有我?”
“对,我觉得是,他都在楼下坐了一天了。不过我可提醒你,你既然答应了松本的求婚,可不能反悔,日本人可不好惹的。还有,那个松本比他强多了,最起码,你肯定能摆脱那个淫魔的控制,你要是非不开眼选了他,你可要想着你的未来。”玉兰将她推起来,又在她耳边说道。
玉笛却不以为然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和他相好的。再说了,我一定要试试他的真心。我这就穿衣服,下楼吃饭去。”
接下来的日子,玉笛虽然面上依旧冷冰冰,可是心里却暖洋洋的。她几乎每日都能和郑箫在一起厮守。他们彼此什么话都不说,郑箫有时会看报纸,有时会带来日文书来学日语,有时也会带香料来研究香料。而玉笛就坐在他的不远处,有时刺绣,有时看书,有时干脆托腮一直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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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眉目清朗,神色专注的样子,便会被深深迷住。而郑箫有时偶然也会抬眼望她一眼,只是他心里依旧有气,每次看她时都恨恨地,然后便低头不再瞧她。
郑箫的冷淡和严肃很令玉笛难过。玉笛到现在真的拿捏不准,郑箫是不是真的心里有她,如果真像兰姐说的那样,她哪怕付出生命,她都愿意。
不行,她必须要试试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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