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终于迎来了自已解放的日子,她坐在车子上,望着外面快速向后退去的街景,那隆冬季节里的街市,格外萧条。冷清的街头偶有人来人往,凋敝的门市前站着百无聊赖的商贩,还有那迎着寒风而快速抖动的幌子,都看着让人生厌。
不知为何,她一直盼着能有一日离开贺庆天,可是今天真的实现了,她却丝毫没有感到快活,反而是郁闷,厌烦。
难道,是因为前面座位上的松本吗?
她这样想着时,心头犹然一颤。她目光落向坐在前排的松本,看着他耳后乌黑的发线,玉笛的心里,充满了各种忐忑和恐慌。
未来?自已会迎来怎样的未来呢?她的脑海里反复都是这样的问题。
午夜十一点半,大雪洋洋洒洒地从天而降,整个世界被漫天飞舞的雪花而笼罩,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地面,屋檐,树杈都变成了银色。
郑箫正在温暖的梦乡里徜徉时,被一阵紧急的电话铃声吵了起来。他起身望向身边的马蹄钟,才发现已是早上七点了。冬日里天色暗,所以清晨了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可是今日很况外,外面是透亮的光已经从窗帘映了进来。
他起身穿衣下地,拉开窗帘,一股雪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再看窗外,呵,已经是冰雪世界了。
早上八点,郑箫开完例行会议,便被贺庆天唤到了屋里。他懒洋洋坐在沙发上,吸着水烟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屋内的暖气开的很足,所以即便外面冷得要命,屋里却如春日一样温暖。
郑箫此刻有些热,他不由伸手拉了拉紧扣的衣领。这时候,贺庆天才问:“调查香料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有眉目,那些香料并不常见,不像是咱们城内的货色,所以我现在怀疑,用这种奇异香料的人,不是京西城的人。”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那日松本来过,他已经帮忙解决了。不过,他将玉笛带走了,作为交换条件。”
贺庆天的话,让郑箫险些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他一念胡乱,情绪也激动起来:“您说什么?玉笛,哦不,是小姐被松本带走了?”
郑箫的表现有些过激,贺庆天不由抬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他看到贺庆天的目光,才知道自已失态了。他赶紧调整情绪,努力使自已的语气平缓下来:“那司令打算怎么办?”
这才像他郑箫的风格。贺庆天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没法子,只能听之任之。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一个玩物而已。”
贺庆天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倒是想看看郑箫的反应。郑箫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但是心里却早已乱作了一团。他紧皱眉头来,沉吟许久才说:“司令就打算这么算了?”
“你有什么法子,我足智多谋的郑参谋。”贺庆天冷冷望着他说。
郑箫知道贺庆天已经怀孕,但是救人心切的他顾不上许多,他只能顺从他内心的召唤:“司令,小姐是千金之躯,怎能容忍日本人的蹂躏。我们断不能以牺牲小姐为代价。”
“我也是这么想的,若不如此,你去想法子将玉笛追回来?我晋升你做参谋长,去何军长那里怎样?”贺庆天狡猾地说着。
郑箫救人心切,也不管是不是陷阱,便答应说:“那好,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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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松本在时,我不就说你也喜欢玉笛吗?赶明日我就给玉笛派个保镖,这个人就是你。你要利用好你自身的条件,赶紧将玉笛给我拽回来。作为回报,我会升你做军部参谋长。”贺庆天将盘算很久的想法托了出来。
郑箫爽快地说:“好,那我答应您。”
郑箫走后,贺庆天便坐在沙发上暗自得意起来。这个郑箫虽然机智聪慧,可是毕竟还是太年轻,而且太正直。他总是轻易地将自已的想法摆在面上,这也成为贺庆天利用他的最有利武器。这几次每次提到姚玉笛,郑箫的反应总是那么反常,如果他们没有私情,怎会如此?这个贱人,看来真是不值得留下,等自已弄回她后,定将她卖到最下等的妓院去,让她尝够伺候男人的苦头。贺庆天恶狠狠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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