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回头,看见一位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立于身后。
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雄心和审视,这是李放初次对李怀德的印象。
“李厂长,我正打算来找您……这位同志的证明我已经看过,需要向您确认一下。”工作人员说道。
李怀德凝视着李放,接过证明,目光落在名字上,似有所思。
李放也凝视着李怀德,若非记忆犹新,这位李副厂长就是当年带领秦大顺前往东北的那位领导,在那个四合院剧中的角色颇为重要。
李怀德放下证明,向工作人员点头示意,又交代几句,随即离开办公室。
他已经认出了眼前少年的身份,然而,私下解决私人恩怨是他的事,而且这张条子也是他亲手出具。为了避免嫌疑,他不能在此公开场合过多交谈。
毕竟,滥用公器只会惹人非议,为自已带来潜在的风险。
而在李放看来,李怀德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让他心中有了计谋。他与办事员交谈一番后,才离开了轧钢厂。
而李怀德这边,刚结束一天的工作,乘坐小轿车回到家中,却发现门口站立着一名少年。
......
少年的脸颊和双手冻得通红,然而腰板却挺得笔直。
李放离开轧钢厂时,恰巧遇见了胡三斗,他念头一转,便向胡三斗询问了李怀德的住址。
都说宰相门第,即便是保卫科的门卫胡三斗,对轧钢厂的人和事也了如指掌。
得知地址后,李放迅速赶来,尽管早了些,但他认为早来总比迟到强。
“你是李放吗?”李怀德下车后环顾四周,对着少年说道:“进来坐坐吧。”
李放连忙点头,搓着手,跟随李怀德走进院落。
尽管李放穿着朴素的棉袄,但他并未像其他进城的乡下孩子般胆怯自卑,走路昂首挺胸,落落大方。
李怀德看着他的不卑不亢,心中有了定数。
相较于拥挤的四合院,身为轧钢厂副厂长的李怀德,拥有自已的私宅,古色古香,令人艳羡。
李怀德引领李放到他的书房内。
“老秦之前说要带你一起过来,今天怎么没来?”李怀德抿了一口茶,审视着少年。
几天前,秦大顺带着当年的工作凭证找到他,表示希望将职位传给继子李放。尽管李怀德贪心,但他恪守承诺,欣然同意了。
毕竟在李怀德眼中,秦大顺曾是有用之人,当年若非秦大顺勇猛猎虎,他可能还需等待数年才能坐上副厂长的位置。
听到李怀德的话,李放垂下眼帘,声音略显低沉:“秦叔前几天在山上狩猎时遭遇危险,已经不在了。”
李怀德微微一怔,那个身材魁梧、面对猛虎也无所畏惧的猎人,怎么会遭遇如此不幸?
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遗憾:“老秦是个出色的猎人……”
他原本计划年后再带秦大顺去东北寻宝,如今只能另寻他法。
尽管惋惜,李怀德看中的只是秦大顺带来的利益。
他看向少年,道:“我已经批准了,年后你就来厂上班,这个家还需要你的支持。”说完,李怀德靠在椅背上,似有逐客之意。
李放并未急于离开,他还有事要做。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层层解开,露出一个精致古朴的木盒。
“这是秦叔想送给您的……”李放神色严肃,对于自已的贿赂行为毫无愧疚之意。
李怀德惊讶地坐直身子。
他的目光被盒中的物品吸引,眼神瞬间亮起,但旋即掩饰住内心渴望。
“这太珍贵了,我实在难以接受。”李怀德客气地推辞道。
若换作寻常农家少年,或许会被李怀德的神情所打动,收回礼物。然而李放毕竟非同寻常,他再次将物品推向李怀德:“这是我们农户微薄的心意,您务必收下。秦叔也曾提及,您对我们家有过恩惠,这算是我们的报答。”
李放的话语让李怀德心中暖意融融,对少年的印象又添了几分敬佩。李放虽然年纪尚轻,但言辞真诚,毫不做作,反让李怀德深感自已对秦家确有厚待。
盒中的是一株年代久远的人参,曾是秦大顺年轻时的珍宝,本欲借此给李放在轧钢厂增添些依靠。秦大顺对继子李放的栽培,确实用心良苦。
李怀德笑着望向李放,忽然问道:“小李,你与老秦上过山打猎吗?”
李放抓了抓脑袋,略带羞涩地说:“我只是偶尔开过几枪,但从未有所斩获,只打到过一只野兔。”
少年这般坦率的回答,流露出一丝尴尬。
李怀德见状大笑,如此诚实的孩子,打不到就不打,不撒谎。他接着道:“挺不错的,十六岁的年纪,前途无量。原本我打算让你在车间学习技术,年轻人嘛,吃苦耐劳是必须的。”
他点燃一根烟,目光审视着李放:“但现在看来,我们后勤部门更需要你这样的能手。你在农村长大,熟知周边村落,后勤工作常需下乡采购,你的加入定能提升效率。原计划年后你再来报到,但临近春节,事务繁重,你下周就过来报到吧。”
李放脸庞微红,心中明白,对于年轻人来说,展现稳重和感恩比炫耀才能更为重要。他坚定地回应:“我会尽全力,不辜负您的信任。”
李怀德满意地叮嘱几句后,才让李放离去。两人心照不宣,都不再提及桌上的那株独有人参……
李放离开李怀德家,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位老练的李厂长,没有足够的回报,是不会轻易分享他的馈赠的。还好,这次拜访收获颇丰,从车间到后勤,他不必再陷入日复一日的繁重体力劳动。
尽管他对劳工满怀敬意,但他明白,在车间做学徒,每月那可怜的十几元收入,难以维系一家人的生计。
这次调至后勤部门,虽然薪酬依旧,但至少工作更为宽松。
关键在于,他给李怀德留下了深刻印象,有大树庇荫,日子自然好过。
李放清楚,自已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心情轻松的他瞥见夜幕降临,便朝着秦京茹留下的四合院走去。
他此行有两个任务,腹中略感饥饿的李放,从怀中掏出母亲准备的窝窝头咀嚼起来。
冰冷而硬实的窝窝头,越嚼越有滋味,仅仅一天行程,李放已开始想念家乡。
他凝视着京城繁华的万家灯火,轻叹一声。
他的根深扎在秦家庄,因为家的所在就是他的归属。
最后,李放捧起掌心散落的窝窝头碎屑,送入口中。
嗯,有点噎人。
李放无声地打了个嗝。
...
抵达四合院所在的街道办事处时,恰好碰上下班的时刻。
他舒了口气,险些错过机会。
“同志,慢点,先歇口气……”办事处人员被李放急匆匆的模样吓得一愣,他满脸通红,喘息未定。
那位大姐心肠很好,还端来了杯水。
李放连忙致谢,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同志你好,我是红星钢铁厂的新员工,刚从农村调来,厂里说你们街道办事处能帮忙找个住处,我会支付租金。”
听到李放自报名号,是钢铁厂的工人,大姐眼中闪烁着光芒。
如今工人象征着稳定的饭碗,哪个听见都点头称赞。这个小伙子能从农村脱颖而出成为工人,显然有些不凡背景。
“小伙子,多大了?结婚了吗?有对象吗?”大姐满是期待地询问。
她还有一个刚初中毕业的女儿,觉得小伙子的年龄正合适……
李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大姐,你看天都黑了,我还没个落脚之处……”
大姐闻言,立刻恢复了理智,热情地说:“我们街道确实有空房,上个月何雨柱他们那户人家搬走了。”
何雨柱?
傻柱?
李放想了想,问道:“那根据我的情况……每月应该给街道缴纳多少租金呢?”
大姐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钥匙放在桌上。
她微笑着回答:“一个月三块五足够了,那间屋子虽小,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你要努力工作,在厂里争取分到职工宿舍。”
李放面色如常。
三块五……
如果记忆没错,他口袋里只剩下两块钱。
囊中羞涩,真是分文难倒英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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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街道办事处的阿姨理解李放囊中羞涩,她出示了一份租赁证明:“签字吧,先住着,工资下来再一起结算。对了,给我看看你的工作证明。”
李放心头一宽,立刻拿出他新拿到的工作证。
“哎呀,你是秦家庄的,和秦淮茹那个院子是同一个村子的。今天我去四合院办事,看见秦淮茹带了个小姑娘,说是堂妹,她们俩聊着聊着竟然吵了起来...\"阿姨看了一眼,笑嘻嘻地递回给他,透露出几分八卦的意味。
李放微微一怔。
秦淮茹和秦京茹起了争执?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答应过秦大平要照顾好秦淮茹,此时心中不禁有些不安。办完手续后,他紧握着钥匙,跟着下班的阿姨前往四合院。
“赵主任,您好,您这是...”一个精明世故的老头儿凑过来。
赵主任热情地回应:“阎老师,这是新来的住户李放,他将入住王老夫妇刚刚搬离的那间屋子。”
“李放,这位是阎老师,我们的小学教师,让他带你熟悉一下邻居。我一会儿有事,先离开了。”赵主任推着自行车,向李放挥手告别。
李放应了一声,连忙致谢。
在一旁的阎埠贵望着李放稚嫩的脸庞和空无一物的双手,心中暗自盘算。
“这位...李放同志,你好。”阎埠贵微笑着与李放握手。
面对熟悉的面孔,李放没有丝毫胆怯,他伸手握住,笑道:“三大爷,您好。”
“嗯,嗯,你好。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阎埠贵憨笑一声,询问道。
李放坦诚相告:“我是红星轧钢厂的新员工。”
听到“轧钢厂”这几个字,阎埠贵的眼神瞬间明亮如星辰。
“红星轧钢厂?我们院的大爷易师傅就是那里的八级技工,还有何雨柱,那可是咱们厂里赫赫有名的厨师......”阎埠贵赞叹一声,竖起大拇指。
话音未落,四合院的主角傻柱恰好提着饭盒从外面走进来。
“三大爷,这是您的乡下儿子还是孙子呀?”傻柱一如既往的直率,不贫不休他就觉得不舒服。
阎埠贵连忙摇头:“傻柱,别乱说,他是来自轧钢厂的新邻居,李放同志。”
傻柱盯着李放,贫嘴的习惯又犯了:“这位小李同志,是不是刚从乡下赶马车过来?瞧这羊皮袄,保暖得很呐。”
尽管明白傻柱并无恶意,李放也不介意他的玩笑,只是傻柱这番话确实容易触动人心。
然而,李放并不是小心眼之人,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听闻何师傅的手艺堪称一流,有机会定要品尝一番。\" 李放微笑着说道。
傻柱儿闻言,自豪的尾巴摇摆起来,一边比划着:\"别小瞧我,咱们可是谭家菜的正宗传人......\"
李放闻言,内心暗自发笑,傻柱儿这个名字,果真名副其实。
交谈中,一个身穿绿棉袄的少年迅速从傻柱手中抢走饭盒。
\"棒梗!你这小子又想挨揍了?\" 傻柱看着得意洋洋的贾梗,气得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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