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这是佛爷送你的马。”
我深吸了口气重新发出斟酌用词,再次提问:“所以为什么要送我马?”
张日山牵着白色的小马,似乎是真的被我这反应逗乐了,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说:“佛爷听说你最近在学骑马,所以特意给你挑了一只,下次要骑,就来马场,那里总比什么河边要安全。”
我:“……”
好好好,这是都知道我骑马那天受伤的事情了,九门的情报也太快了!
继奥利奥以后我又拥有了一匹白马,在马场我在更衣室换上了一身帅气的骑马服。这衣服面料柔软舒适,剪裁合身得体,衣领和袖口处还装饰着精美的绣花图案。
张日山把小马牵过来:“小姐,需要我抱你上去吗?”
我看了看个头不高的小白马,又看看张日山,二话不说拿走他手里的缰绳直接骑到了马背上。
这人有礼貌,但不多。
一身军装的年轻人背手向后退了两步,在视线碰撞后,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那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一下就涌上来:“你看好了!”
我双腿夹住马腹,轻轻抖动手中的缰绳。小马叫了声欢快的沿着跑道快速奔跑,随着马匹的奔跑,我感受到了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得新鲜感。
张启山不愧是当过兵的人,挑的马虽然小但足够温顺,跑的速度快且稳,应该是送来时仔细训过的。
见我跑了几圈逐渐停下,张日山走上前又问:“佛爷送的马喜欢吗?”
我刚从马背下来,轻轻抚摸着马的头,这种手感和猫猫狗狗来不太一样,小马细长得睫毛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我十分惹人喜欢。
“咳咳!”
“……”
“咳,咳咳!”
我侧目看向张日山:“副官,你嗓子不舒服?”
“是有那么一点。”他别扭的动了动脖子,然后又问道:“所以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马你喜欢吗?”
“喜欢。”
按照佛爷的意思,张日山又问:“那要不现在给它取个名字?”
又要取名啊…
我盯着小白马看了会,最后艰难地说:“那就叫雪丸吧。”
真的想不出别的名字,求放过!
在马场愉快的和雪丸增加感情后,陈皮准时来接我回去,在见到张日山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在知道张启山又送了我一匹马后,这人脸刷的下又黑了。
时间久了我也算对陈皮有些了解,我这个师兄就是平等的讨厌每个人。
每次他脸色骤变,我都得哄他生怕他冲动又惹出什么事来,这次也一样,我拉着陈皮的袖子软着语气说:“现在想想我平时都没空去马场,那匹马之后还是让堂哥退回去吧。”
陈皮瞥了我一眼,脸色略微好转:“退回去干嘛,张启山送的东西你喜欢就都收下。”
我欲言又止。
既然要我收下,那你干嘛要摆着张臭脸啊!
或许是我表情太丰富了,陈皮又说:“我只是不喜欢张启山。”
“……”
“阮阮,你等我。”他牵着我一边走一边语气笃定地许诺:“以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好好好,我直接放弃思考。
倒是张日山远远地望着,他跟在佛爷办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是见过的。
好的,坏的,美的,丑的,他不说能一眼看穿之人,但至少也能大概看得出是大概模样。
他不喜欢陈皮是因为陈皮太危险了,这个危险是各种意义上的,九门后辈中他师承二月红应该算是身手最好的,行为做事却过于狠毒。
张日山微微眯起眼。
小姐是张家人,虽然不在家族内长大但那也是佛爷的妹妹,他自然是关心对方身边出现的人。
“咦?这不是张副官吗?”
他回过神,对走过来的人微微点头:“五爷,您怎么来这了。”
怀中抱着一只小狗的青年笑了笑:“受人之托帮他挑只马。”吴老狗顺着他刚刚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走远的那一点背影,不过那少女漆黑长发上的月牙发簪和那对银色峨嵋刺发簪太有辨别性了。
那不就是张阮阮吗。
在她旁边的个子高高的人不是陈皮是谁。
吴老狗一边感慨陈皮那可怕的粘人劲一边扭头说:“阮阮和佛爷最近关系怎么样?还是不肯回张家?”
九门之间关系都不错,再加上这事本来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张日山也就实话实说。
“他们是兄妹关系自然不会差,小姐现在是有顾虑才一直留在红府的。”
“哦。”吴老狗意味深长地说:“佛爷怕政客对她出手?”
张日山顿了顿:“佛爷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吴老狗虽然年轻但也是个聪明人:“现在日本人侵犯国土,长沙也不见得太平,她留在红府也是好事。”
抗战一旦打起来张启山肯定要参加战争,到时候留下阮阮一个人在张家肯定不安全,九门中上三门除了二月红就剩下半截李。
老李那家伙不行。
吴老狗想都不用想直接将这个选择排除,那家伙还不如陈皮呢。
“那也不能一直留在红府。”
“…你该不会在担心陈皮吧?”
“……”
吴老狗摸摸下巴:“你想的太多了,阮阮那天和我说了陈皮只是她师兄,他们只有师兄妹感情。”
那孩子说话时表情倒是很坚定,可以看出是认真的。
张日山忍了忍,没忍住。
“就算是,佛爷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你想太多了吧。”
吴老狗推了下他肩膀:“她现在才多大啊,你们很急着要把她嫁出去?”
某人僵硬着摇头。
他倒是没有往那方面想,以前佛爷只是惦记着父亲的遗愿想要找到亲人,现在找到人了,也是满脑子想着怎么在这个乱世保护好对方。
不过呢。
吴老狗摸摸下巴:“她现在差不多也有十四,五岁了吧,佛爷有那方面想法吗?”
张日山没说话,只是瞥了他眼。
民国女人结婚都早,有许多在十七岁之前就已经嫁人。
九门之间来往密切有时会有婚姻,上三门里,二月红确实有儿子,而且不止一个,但是人家为了让后辈远离地下的事情都早早把人送去了外国。
吴老狗正思索着,就听到张日山冷漠的低语:“陈皮他绝对不行。”
哦?
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吴老狗好像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他,却见到张日山已经压低帽檐:“五爷,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恕不奉陪。”
吴老狗:“……”
怀里的小狗盯着人离开后,仰头看向自已的主人。
“诶呀,护的也太紧了吧。”吴老狗嘀咕着句,摸了摸小狗的头也继续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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