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在家的这几天我也没闲着,一直研究着种植草药,我拜托老管家给我弄来几个花盆没一会我就看到陈皮和几个下人搬着大大小小的花盆来到我的院子。
陈皮放下有半个手臂高的花盆来到我身边:“听管家说你想种花?”
我看了他眼。
这人消息倒是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管家在通风报信,基本上每次我提出什么要求都能见到陈皮在眼前蹦跶。
见我没说话他也不恼,全当我是因为受伤不方便说话:“你想种什么花?我可以安排人去买种子。
我提起手里的布袋子轻声说:“种子的话我有。”
陈皮只是看了一眼又专心注视着我:“要怎么弄你告诉我,这种苦力活我来做。”
有人愿意当免费的劳动力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我歪头盯着他看了会,欣然答应。陈皮倒是挺高兴的,摆摆手让那些下人们都散去,然后围在我身边寻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坐在躺椅上,奥利奥卧在我腿边好奇地盯着忙碌的陈皮。
他正在按照我的要求把花盆摆放在院子里,然后还要往里面填满土,原本这些体力活都可以是下人做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陈皮非要一个人包揽。
啧,这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倒是给我一种他很好欺负的错觉。
洒下种子的事情还是得我自已来,陈皮看着我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种子?”
他寻思着如果阮阮喜欢种花的话可以去订货的【客人】那要些稀奇玩意回来,那些人有的是钱,新鲜玩意也多,指不定有那么一两个招女孩子喜欢。
“不知道诶。”我用小铲子把土薄薄的盖在种子上面:“是别人给我的,要等长出来才能知道是什么。”
陈皮沉默了会,低声说:“是那瞎子给的吗?”
我愣了下,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另一个人:“不是。”
听到我的回答陈皮并没有追问,反而刚刚紧绷的精神得到了舒缓,我疑惑地看了看他转口说道:“你不提他我都快忘了,瞎子说回去给我写信的,可是到现在一封信都没见着呢。”
在那日离开红府时黑瞎子就和我说过,他这趟回去后领罚可能会被关个几天不能出来,所以我们决定书信联系。
陈皮垂下眼,心情又开始莫名糟糕起来。
“你和他关系很好?”
“还不错吧,是聊得来的朋友。”
陈皮似乎轻声哼了声,我能感觉到他的不满,只能无奈地笑道:“你别太针对他,瞎子好歹也算救过我一命的。”
回想起当时那一幕至今仍令我心有余悸,脖颈上仿佛还残留着当时痛苦地窒息感,当时在河边如果没有黑瞎子在我早就被掐死了。
陈皮没说话。
他这个反应才是正常的,打从两人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陈皮不喜欢黑瞎子,就像一只野兽在捍卫自已的领地不给其他人靠近一般。想我当时被张启山丢给二月红的时候也是,陈皮也是从最开始的讨厌到现在的关爱有加,把我圈画到了自已人里。
可是越是这样我也越害怕。
这样的人,如果他觉得我做了什么事情背叛了他,我都不敢相信后果有多可怕。
在下午时八爷来找上门,齐铁嘴这个人脸善见谁都是笑着一张脸,配着江湖算命先生的打扮并没有那种招摇过市的感觉,反而有种文绉绉的书生气味。
见我准备倒茶齐铁嘴赶紧道:“我就是来送个信的,马上就要走,这茶酒不必准备了。”
“八爷说的信是?”我停住,疑惑地望着他。
只见齐铁嘴拿出叠的整齐的信纸:“瞎子这两天禁闭写了不少信,但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思来想去可能是寄信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正巧呢,我今儿路过红府就帮瞎子把这信亲自交到你手上。”
“……”
“也不是我多管闲事。”齐铁嘴四处张望了圈,然后小声说:“信件这种东西还是要让信得过的人去传递,否则会误了大事。”
我点点头:“多谢八爷提醒。”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猜到那些信都被谁截胡了,等齐铁嘴离开后我打开信。
民国的书信许多还停留在用毛笔书写,洋人用的钢笔并没有那么普及,信纸上还保留着淡淡的墨香。
黑瞎子的字迹端正、笔力遒劲,每一笔都显得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飘逸之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看得出他有相当深厚的书法功底。
信里内容也不复杂主要就是告诉我前几日在河边救的人是九门中的黑背老六,曾是陕西的一个“刀客”做事极为低调。
果然冥冥之中就在和九门的人有联系啊。
“阮阮,我买了些新鲜的水果!”陈皮端着一盘切好的梨子走进来:“这梨子可甜了,师娘买了好多,你尝尝看。”
他放下盘子目光看到桌上散开的信,嘴角笑容一僵,看向我:“这是谁的信?”
“黑瞎子的。”
“…他不是关禁闭吗。”
“哦,是八爷替他送来的。”
我拿起一块梨肉放入口中轻轻咀嚼,那甘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散开,独属于水果的清甜香气在口腔散开。
“甜吗?”
“确实很甜。”我对这份水果的质量没有什么挑剔的,只是苦恼的捧起来脸说:“你说我是不是有人讨厌我?”
陈皮皱眉:“谁?”
我意有所指:“八爷说瞎子之前也给我写信了,可是信都没送过来,肯定是有人讨厌我才把我的东西丢掉了!”
陈皮没说话,只是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攥紧。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讨好的说:“师兄,你帮我挑个人呗。”
“……什么人?”
“一个专门负责帮我送东西的人,一定要靠谱,听话才行。”
他声音有些哑:“你喜欢乖一点的?”
我摸了摸趴在身边休息的奥利奥,语气温柔:“我喜欢听话的,最好再聪明些,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陈皮倒是听得非常认真,听我说了半天后才笑出声:“你要求倒多的很。”
“怎么了,不行吗?”
“没说不行。”
我心安理得的继续吃梨,他坐在我旁边盯着我看了看:“喜欢吃的话我晚上回来再买些回来,还有什么想吃的水果吗?”
“好啊,我喜欢甜一些的,太酸的就别买了。”
陈皮一一记下:“知道你吃不了酸的水果,娇气的很。”
我们在房间里聊了会陈皮又被人叫走,我把桌上的信收好,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希望陈皮能理解我话里的意思。
谁会喜欢有人乱动自已的东西呢,我也是在变相提醒陈皮,自已做的事情要处理干净不然别人很轻易就能查到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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