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午后,阳光洒在大地上,微风轻拂着院里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走廊上有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忙走过,还不忘低声交流着什么。
他们拉开一处房门,屋内散发着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
其中一位略显消瘦的男人正拿着针管从药剂瓶中取出透明的液体,在屋内的床上躺着个女人,她闭着双眼,大半个脸上和身上缠着绷带。
紧接着,房间里的人动作熟练地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女人身上紧紧缠绕着的绷带。他的手法轻柔而精准,仿佛对这种操作已经非常熟悉。随着绷带被逐渐剪开,女人受伤的部位也慢慢展现在眼前。
后进房间的一人拿起桌上的药瓶,将里面的药液倒在棉球上。他仔细地擦拭着女人伤口周围的皮肤,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另一个人则专注地观察着女人的反应,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传来工具碰撞的声音和轻微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间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等所有的伤都上完药后,两人再次用干净的绷带将女人的伤口包扎好:“裘德考先生,她的药已经换好了。”
被称作裘德考的男人缓缓转身。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外国人,他拥有着东方少有的深邃眼神和高挺的鼻梁,他微微打量了下床上还未醒来的女人,拿着注射器走上前。
细长而冰冷的针管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微的寒光,它稳稳地抵在那脆弱的肌肤之上。
等待液体全部注射完后,裘德考才拔出针管将注射器放回到桌上的箱子里,身边的人递过干净的湿毛巾,裘德考仔细擦了擦手慢悠悠地叹气道:“那位陈皮先生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好好的一张脸被刮烂成什么样。”
他的中文还算不错,只是还带着别扭的读音。
裘德考是个美国人随着东进潮来中国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对文物更是感兴趣,那些文物越是年代久远就越是值钱。
“先生,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有人低声问道。
“田中良子的人呢?”
“…都没了。”
裘德考愣了下,转头看了看他又问:“都没了,都是陈皮杀的?”
那人点点头,对陈皮的名字都有些胆怯,说话声音都不禁小了许多:“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跟疯了似得,见到田中良子他们就杀。”
裘德考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虽然有听过他的手段,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他对田中良子还算是比较了解,那个日本女人和她的手下功夫都不错,没想到这么多人竟然还斗不过一个年轻人。
果然是九门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裘德考先生,我们还要继续找陈皮吗?”
“找。”
他竖起手指,想了想又补充道:“换我们自已的人去,先探探探口风。至少得知道他突然动手的原因。”
“……先生。”
“还有什么事?”
“这个原因我好像知道?”
裘德考歪头:“什么原因?”
那人凑上去,小声说:“听说二月红的妻子身体已经恢复健康,田中良子就把目光放在了陈皮师妹身上,陈皮觉得她打扰了自已师妹…就动手了。”
裘德考:?
都身体健康了???
他揉了揉脑袋:“二月红妻子没病了?”
“没了啊。”
“…那张阮阮呢?”
“听说眼睛已经有好转了,都能看得着东西了。”
裘德考深吸了口气,他左右看了看低下头靠近那人,咬牙切齿地说:“那你们想办法让她们病啊!”
他本来就是盘算着用手里的[药]来撬开九门的第一道门。
二月红珍爱的是丫头。
陈皮尊重师父师娘,对自已师妹关爱有加。
人家都把弱点摆在明面上了啊!
我捂着鼻子在人面前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张启山抬眼:“穿少了。”
见他作势要脱下外套给我的样子,我婉拒道:“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不过就几步路的距离,我回去拿衣服就行。”
“诶,我这就去帮你拿!”黑瞎子反应得更快,不等我说话人就已经跑没了。
见他人跑了,张日山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瞎子是怎么回事?”
我:……
张启山倒了一杯热水推到我面前。
我内心复杂的喝了口,才慢慢回答:“哦,他是我的保镖二号。”
这回倒是张启山开口:“那一号是谁?”
我腾出手往下一摸,拍了拍凑上来的脑袋,笑着说:“当然是我们奥利奥了。”
余光中张启山似乎笑了,又似乎没笑。
“你的眼睛还没好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张启山有些好奇:“什么意思。”
我托起下巴隔着布看着他,说:“我感觉好了,刚刚都看到你笑了,但又好像你没有笑,我感觉眼睛又没好。”
张启山没说话。
黑瞎子拿着一件粉色的披风跑过来,他贴心的抖开然后披在我肩上,白色毛绒的领口柔软又舒适。
他带我整理好披风后学着张日山,乖乖的负手站在我身后。
张日山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冷漠地移开视线。
现在每周张启山都会抽出两三天时间来红府找我,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在我院子里坐着,有时就像现在这样聊上几句。
倒也不是说他很闲。
就是我也没想到他会为了维系我们堂兄妹之间的感情坚持到现在,或者张启山是认为我一直不愿意跟他回家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之间不熟悉,当然也有可能是二月红在提醒他。
要说完全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我们家平时也不走亲戚什么的,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哥哥姐姐。
“佛爷,时间到了。”
“嗯,走吧。”
我抬起头,看着张启山站起身的动作有些恍惚。
似乎有这么一个哥哥也不是坏事?
“阮阮,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他板着脸,像个要出远门的老父亲般叮嘱道。
“……”
我捧着还有些发烫的杯子,手指有些痛,却又不知道为何没有舍得松开:“哥,下次换我来找你。”
张启山的身子一顿。
在后面的张日山都有些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我,他眨了眨眼,瞥了眼另一位后立刻挪步先离开了现场。
“你…叫我什么?”
“哥?”我歪了歪头:“那,堂哥?”
这一次他真的笑了,有种云开雾散冰雪消融的感觉,他说:“还是第一种叫法吧。”
我点点头:“快点回去吧,别耽误工作了。”
张启山目光看向了我身后的人:“好好照顾她。”
“好说好说。”黑瞎子咧嘴一笑。
待张启山离开后,我狐疑地扭头问:“你和我哥很熟吗?”
“这话说的,我在八爷手下做事肯定和佛爷认识啊。”
好像说的有道理。
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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