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呢?”
回到家,还没等树清把他和马书记的打算说完,秋月就连着声儿的,把树清给打断了。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我和马书记商量了一下,这个办法最为稳妥。”
树清见秋月有点儿生气,只好把马书记搬了出来。
“你和马书记商量的也不行,转生是你的娃,更是我的娃。我的娃不管未来嫁不嫁得好,总不能嫁给自已的哥哥吧?”
“但,继祖不是咱亲生的,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啊……”
“你自已也说,要把继祖当成咱自已的孩子。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怎么突然就反悔了呢?”
秋月觉得委屈,觉得树清骗了她,更觉得转生可怜,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成了我反悔了呢?我这也是没了办法了嘛。不然,你叫堂嫂他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嘛!”
“掌柜的,你替堂嫂和几个娃盘算,我不仅不反对,而且还举双手支持你。但,你怎么就不能替咱的两个娃合计合计呢?”
“我这不就是在为两个娃儿合计吗?”
“你要是真为两个娃打算,你就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村里人都知道,他们是兄妹,这要是结了婚,叫两个娃往后怎么见人?十里八乡的人都会怎么议论?”
“咱活咱自已的人,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
“掌柜的,你难道还嫌咱们家的事儿少吗?你真的不害怕人言可谓吗?”
“哎,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再想办法吧。”
树清见秋月态度坚决,绕来绕去还是不想让两个孩子成婚,他也不好再坚持了。
“掌柜的,你看这样行不行?让转生和堂嫂家的老大或者老二成婚呢?”
“那不也一样吗?都是堂哥堂妹,和继祖有什么区别呢?”
“有区别。只要咱们不说,咱北山上的人就不会知道。这就是他们和继祖的区别。”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呀。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树清知道,秋月是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两难,才想出了这个主意。但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办法,终究是自欺欺人罢了。
“达(爸),妈,我不愿意。我要给继祖哥当媳妇。”
树清还在犯难,秋月还皱着眉头,转生却突然出声替他们做了选择。
“你一个小孩子,懂个什么?”
秋月训了一句转生。
树清看着眼前这个扎着辫子的女娃,早已经不是小小的个子,天天吊着鼻涕的女娃了,已经出脱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我也要转生做我媳妇。”
继祖看着转生被秋月骂了,梗着脖子,冲着树清和秋月说了一声。
“这事儿,还由不得你们。”
树清看着眼前的两个娃,倒真有点儿互相护着的意思了。但,既然秋月在坚持,就不能任由两个孩子做主,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就是,现在还没轮到你们当家呢。”
秋月看到继祖也跟着转生胡闹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他是个继子,所以不好发作。看树清维护着自已,这才跟着他说了一句。
“你看,轮没轮到我?”
“顺有?你怎么来了?”
正说着,顺有从门里钻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大汉。树清认得他们,那是乡上纪律委员会的人。说是纪律委员会的人,却专门挑着穷苦人欺负。他们跟着顺有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所以树清赶紧问了顺有一句。
“哼,我怎么来了?我来给乡上来的同志们带路,让他们早点把你这个人贩子抓起来,好好审问审问。”
“我怎么会是人贩子呢?你别冤枉人!”
“就是,我家掌柜的怎么可能是人贩子,这都是我们自家的孩子。”
“我达(爸)不是人贩子,我达(爸)不是人贩子……”
顺有说了这么一句,眼见着场面就要失控。树清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赶紧开脱自已,一旦被他们抓走,那就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了。所以,他一开口,惹得秋月、转生和继祖,也赶紧七嘴八舌地解释了起来。
“哼,是不是人贩子,要调查清楚了才知道呢。就凭你们这一家子,野种、野女人住了一窝,谁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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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有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感觉光说树清一个人是人贩子不够过瘾,又把秋月、转生和继祖全部骂了进去。
“毛顺友,你真的不准备做人了?你这样作孽,迟早会遭报应的。”
树清见顺有身后站着的四个人都没说话,就知道要把自已抓走,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所以把手伸过去,任由他们捆了。这才无奈又愤恨地说了一句,希望老天能看到顺有的所作所为。
“秋月,照看好咱的娃,看好淑合。不要担心我。”
临了出门,树清转过身冲着秋月说了一句,算是告别,也是嘱咐。然后,便被四个人像赶羊一样赶出了家门。
秋月带着两个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男人被带走。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这一下,伍家的天塌了。秋月的天塌了,转生和继祖的天爷塌了……
这可如何是好?秋月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疯淑合,该怎样生活?该怎样去营救树清,又找谁去能打听到一点儿树清的消息呢?这些,都成了摆在秋月面前的难题,而且一个比一个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秋月营救树清无门,这边树清也正经历着难以言说苦痛。
“你个老小子,倒是快活呀。一个人娶了两房女人,却还要当人贩子……”
一个胖胖的男人,拿着鞭子一边骂,一边拿着鞭子抽打着树清。树清认识,这人是随着顺有到过家里的四个人中的一个。
“我真不是人贩子。那两个娃都是我的娃。真相并不像毛顺友说得那样的呀。”
树清被绑着,手脚不能动弹,全身被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血染红了衣服。
“真相?真相重要吗?你觉得有人关心真相吗?”
顺有突然从房子里暗暗的角落里,冒了出来。树清听声音是他,却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显得整个房子阴森恐怖。
“要不,咱把他裤子脱了吧,看看这老小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难道真长了个骡子样,只吐怂,不生娃?”
那个胖胖的男人这么一说,另外一个坐着喝酒的男人便附和着起了身,三下五除二扒光了他的裤子,任由树清喊得声嘶力竭。
“没什么不一样嘛,就是尿脬比我们的大一些嘛!”
胖胖的男人拿着根细棍儿,左挑右看,就好像自已一样。见树清的和自已的没什么两样,便觉索然无味,对着树清的根部用力敲了一下。
树清当即疼得大叫起来,脸部痛苦难堪,他们便笑得超大声了。
“树清,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我不仅要让秋月花光了家里的钱粮,更要让你痛苦一辈子。甚至让转生也痛苦一辈子。”
顺有得意的说完,朝着一胖一瘦两人一一示意,而后便大笑着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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