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四月被称为初夏,气候清爽宜人,白天变长,人们容易感到疲倦。此时,荷叶像新铸的小钱般嫩绿,石榴花即将燃起似火的红艳,燕子飞翔带领着雏鸟,黄莺在寻求伴侣。这个时节,正适合在凉亭水阁中下棋、投壶、吟诗作曲,与好友们相互劝酒,一起欣赏这初夏的美景。
在这个月的上旬,皇帝会前往景灵宫,举行孟夏的祭祀礼仪。皇帝所经过的地方,无论是官家的还是私人的租赁房屋,官方都会放假三天。祭祀后的第二天,为了庆祝新暑初回,皇帝会命令宰相和执政官们分别前往各处巡视。
皇太后圣节
初八日是寿和圣福皇太后的圣节。在这个节日的前一个月,尚书省、枢密院的文武百官都会前往明庆寺启动祝圣道场。州府会召集衙门前的乐乐部和妓女等,按照州府的规定进行寿仪的演示。自从绍兴以后,教坊的人员已经被废除,因此凡是宫廷的传唤,都会直接命令衙门前的乐乐部充当教乐所的人员来承应。
在初四日,枢密院会率领修武郎以上的官员,初六日尚书省的宰相和执政官们会率领宣教郎以上的官员,一同前往明庆寺完成祝圣道场的仪式,然后前往贡院参加斋筵。同时,帅臣与浙西仓宪以及两浙的漕运官,也会率领州县属官和寄居在此的文武官员,在千顷广化寺完成祝圣道场的仪式。之后,他们会前往西湖的德生堂进行放生,然后回到府治,举行赐宴和簪花的仪式。这个仪式的礼仪和酒盏数量,与皇宫的御宴是相同的。
宰执亲王南班百官入内上寿赐宴
初八日,宰相、执政官、亲王以及南班的百官都会入宫向皇帝起居问安,然后邀请皇帝前往皇太后殿上,为皇太后祝寿并起居问安。届时,会有舞蹈和嵩呼的表演,然后大家再回到紫宸殿参加宴会。在宴会开始之前,殿前的山棚会用彩绸结成飞龙舞凤的形状,教乐所的人员会模仿各种鸟类的鸣叫声,内外一片肃静,只听到半空中的和声,仿佛有鸾凤在飞翔聚集。
门卫东班会引领平章、宰相、执政官、亲王等以下的官员入殿起居问安,皇帝会赐座给他们。谢恩入座之后,皇帝会按照品位高低赐坐于平章、宰相、侍从、亲王、南班、武臣、观察使等以上的官员在殿上,其余的卿监郎丞和武臣防御使等以下的官员,则坐于殿庑之间,军校们排列在山楼之后。在殿上,官员们会按照品位高低坐在不同的位置上,其中第三四行的官员会坐在黑漆矮偏凳上。每位官员的面前都会摆放着环饼、油饼、枣塔等作为看盘。
回想以前高宗皇帝在位的时候,如果有外国使副来祝贺皇帝的生辰,他们也会在殿上参加宴会,其中使副会坐在殿上,其余的三节人员则坐在殿庑之间。当时的看盘会包括猪、羊、鸡、鹅等连骨熟肉,并配有葱、韭、蒜、醋等各一碟,三五人会共享一桶浆水饭而已。此外,所有知门事的官员、御带环卫等官员以及门职事的官员都会站立在殿陛之下。
当公卿们向皇帝祝寿时,他们会让尚书拿着注碗为皇帝斟酒。同时教乐所的两名色长会上殿在栏杆边站立他们都穿着紫色的宽袍金带黄色的裹腿被称为“看盏”。如果为皇帝斟酒看盏的人就会举起袖子引导着白色的丝绸带子当御酒进献完毕后他们会在栏杆上拂动双袖作为停止的信号。接着皇帝会用珍贵的酒杯先从东后西依次向宰相、执政官、亲王以下的官员以及外国使副、门宣赞等敬酒他们会分班躬身齐声传令饮酒一共要饮尽三杯酒。然后群臣会在座位上向皇帝行礼最后捧着酒杯再次行礼后才能入座。
当宰相饮酒时色长会如前所述用白色的丝绸带子为宰相斟酒而教乐所的乐部则会在山楼上的彩棚中按照规定进行演奏。他们都会裹着长脚幞头穿着随乐部颜色的紫色、绯色或绿色的宽衫黄色的裹腿以及镀金的凹面腰带。他们前排会敲打拍板接着是弹奏画面琵琶还有两座箜篌高三尺左右形状像半边的木梳黑漆镂空的花纹上用金装饰着画有台座的图案上面有二十五根弦一个人会跪着双手交替地弹奏它。接着是两面高架的花画地金龙大鼓击鼓的人都穿着宽袖另外还套着黄色的窄袖衣带上垂着结扣双手各执着两根用金包裹着的鼓棒高低错落地互相击打宛如流星一般。后面还有羯鼓就像寻常的番鼓一样放置在小桌子上两只手各执一根鼓杖来敲击它。
再后面中间排列着铁石方响用的是装饰着明金的画架子双垂着流苏。接着是排列着箫、笙、埙、、篥、龙笛等乐器两旁对列着杖鼓表演者都裹着长脚幞头戴着紫色的绣花抹额穿着紫色的宽袍黄色的窄袖衣结着带子以及黄色的裹腿。其他的各种杂剧角色也都穿着各自颜色的宽衫和裹腿系着镀金的腰带从殿陛对立一直排列到乐栅那里。每当要表演供舞戏的时候他们就会排成一排叉手而立举起左右的肩膀应着节拍动脚一起群舞这就是被称为“曲子”的舞蹈。
当第一盏御酒被进献上来的时候一名唱歌的板色会先唱一遍中腔唱完后先是由笙和箫笛各一支来和它伴奏然后再唱一遍这时候众乐就会齐声伴奏只听到唱歌者的声音。当宰相饮酒的时候乐部就会奏起倾杯乐而当百官饮酒的时候就会有三台舞旋的表演大多数的表演者都会裹着宽衫随着舞曲的节奏进行舞蹈当舞曲演奏到高潮部分的时候先是一个舞者入场到了乐曲停歇拍子的时候就会续有一个人入场进行对舞对舞几拍之后前面的舞者就会退场只留下后面的舞者来完成整支曲子这就是被称为“舞末”的表演。
第二巡酒再次敬上,歌声与板拍相应,唱和的形式和之前一样。宰相们演奏慢曲子,百官们表演三台舞。到第三巡酒的时候,敬酒仪式还是和前面一样。接着上御膳,御厨用绣有龙的袱布盖着送上珍馐美味到皇帝面前,内侍再端到桌前,两个人一起捧着,一直举过头顶。御宴到第三巡酒时才上下酒菜,有咸豆豉和双峰驼形状的饺子。宰相和百官们由殿侍侧身跪着传递酒菜,这就是茶酒班的服务人员。有诗描述这样的场景:“殿侍高高捧着酒盏行走,御厨分割肉块极尽恩宠。在宴席边跪拜后品尝君王赏赐,静悄悄地只听到筷子和勺子的声音。”接着各种杂技表演开始,有爬竿、跳绳、倒立、弯腰、顶碗、踢磐瓶、翻筋斗等等。艺人们都戴着红头巾穿着彩色衣服。
第四巡酒敬上,宰相和百官们各自送酒,歌舞还是和前面一样。教坊司的伶人拿着龙笛和腰鼓说笑话逗乐。参军角色拿着竹竿和拂尘,念诵俳语口号,祝福皇帝长寿。杂剧演员表演完后,说:“奏完今年新的口号,乐声震天响。”参军角色再致辞,然后是大曲舞的表演。接着上下酒菜:子骨头、粉丝、白肉、胡饼。
到第五巡酒的时候,有琵琶独奏。乐队长上殿奏报,然后独自弹奏玉琵琶。有前辈诗人赞美道:“宝轴琵琶奏出天上的欢乐,玉钩珠结响声清脆。群臣们静静倾听天朝的音乐,却笑话乌孙国马上弹奏的拙劣。”宰相们敬酒时,有方响独奏。乐队长上殿奏报,然后独自敲打玉方响,也有诗赞美:“垂挂的珠宝架上玉牌方正,催送着黄金万寿杯。疑似是飞仙朝见天帝的宫殿,玲珑的环佩交织着宫商之音。”凡是乐队长独自演奏玉制乐器,按例都有赏赐。弹玉琵琶的赏赐五两黄金和五匹绸缎,打玉方响的赏赐三两黄金和三匹绸缎,乐伶们当殿谢恩领受。百官们敬酒时,乐队开始表演三台舞。参军角色拿着竹竿念诵几句,然后引导杂剧演员入场,一场表演两段。当时的教坊司杂剧演员有何雁喜、王见喜、金宝、赵道明、王吉等人,都是御前的人员,被称为“无过虫”。接着再上下酒菜:群仙羹、天仙饼、太平毕罗、干饭、缕肉羹、莲花肉饼。
前面的宴席结束后,皇帝起身稍作休息,宰相及以下官员退出殿门到幕帐中等候。不一会儿传旨让官员们重新入席坐好后面的宴席,并赏赐宰相、百官以及卫士、殿侍、伶人等人花朵,各自依照品位插在头上。皇帝换上黄袍小帽再次入座,也在帽上插了几朵小罗帛花。宰相及以下官员行礼后就座。有诗赞美这样的场景:“玉带黄袍坐在正殿上,再次颁布花宴显示恩宠。近臣们跪拜舞蹈瞻仰龙颜,绛红色的花蕊高高笼罩在帽纱上。”然后由乐伶中的乐队长负责看盏。
第六巡酒再次入座后斟满御酒,笙吹奏起慢曲子。宰相们敬酒时有龙笛吹奏慢曲子。百官们敬酒时表演三台舞,同时有蹴球比赛争夺胜负。有诗描述这样的场景:“乐曲送着流星穿过彩门,东西两队各分胜负。胜者赏赐银碗和彩缎,负者则要被鞭打和用枪刺。”接着上下酒菜供应假鼋鱼和蜜浮酥捺花。
到第七巡酒的时候进御酒和筝独奏。乐队长上殿奏报后独自弹奏七宝筝,然后接受赏赐并谢恩。有诗赞美道:“雁行飞入玉琮中,满殿都看着七宝筝。弹到急促催促花瓣飘落的地方时,春天的声音仿佛就在上林苑的黄莺啼叫中。”宰相们敬酒时演奏慢曲子,百官们敬酒时表演三台舞。参军角色致辞后引导杂剧演员入场表演三段节目。接着再供应下酒菜:排炊羊、胡饼和炙金肠。
第八盏御酒被呈上,伴随着歌声与节拍,乐队长开始演唱踏歌。宰相们饮酒时,慢曲子悠然响起。百官们举杯畅饮,三台舞再次翩然起舞。众乐器齐奏,合奏出旋律跌宕的曲破与旋转的舞姿。随后的下酒菜包括精致的假沙鱼、特制的馒头以及美味的肚羹。
第九盏御酒上桌,宰相们再次举杯,慢曲子依旧悠扬。百官们继续享受三台舞的优雅。此时,左右两军的内等子们开始进行相扑表演,为宴会增添了不少热烈气氛。接下来的下酒菜是水饭和精心搭配的簇拥小菜。
宴会结束后,群臣们依次下殿,向皇帝谢恩后告退。
皇帝初九日圣节
四月初九日是度宗的生日,尚书省和枢密院的官员们像往常一样前往明庆寺进行庆祝活动,活动结束后便各自散去。到了这一天的清晨,平章、宰相、执政、亲王以及南班百官进入皇宫向皇帝进行大朝拜,他们跳着舞蹈向皇帝祝贺。随后,他们跟随皇帝前往皇太后殿进行朝拜,结束后回到集英殿参加皇帝赐予的宴席,具体的仪式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关于赐宴的准备工作,有专门的机构负责。仪銮司提前在殿前搭建山棚,并陈设帏幕等物品。在宴会的前一天,仪銮司、翰林司、御厨、宴设库以及应奉司的相关人员都需在殿前值夜,以确保一切准备就绪。
到了宴会当天清晨,仪銮司开始布置皇帝的御座和龙床,并摆放香金、狮蛮、火炉子、桌子以及衣帏等物品。同时,他们还为第一排的平章、宰相、执政和亲王准备了高座和锦褥;第二、第三和第四排的侍从、南班、武臣以及观察使以上的官员则安排了矮座和紫褥。东西两侧殿庑的百官则坐在铺有紫沿席的地上。
翰林司负责准备皇帝饮用的茶水和床上的珠花看果以及精细的水果。平章、宰相、亲王和使相的高座上还设有果桌,上面摆放着各种观赏用的水果。第二、第三和第四排的侍从等官员则共用平面的桌子,每三人一桌。两侧殿廊的卿监以下官员也使用平面的矮桌,同样是每三人一桌。这些果桌在内门开启之前就已经预先布置好了。
御前设有头笼燎炉,供应进献的茶酒器皿等物品则陈设在殿上的东北角,等待皇帝驾临玉座后便可使用。御宴上使用的酒盏都是弯曲的,形状类似于菜碗,并配有把手。殿上使用的是纯金酒盏,而殿下则使用纯银酒盏。食器都是带有金棱的漆碗碟。
御厨负责制作宴会的食物和饮品,包括御茶床上的看食、看菜、匙箸、盐碟、醋樽等物品,以及为宰臣和亲王准备的看食、看菜。殿下两侧殿庑的看盘、环饼、油饼和枣塔等物品也都按照国初的礼仪进行准备,历代皇帝都不敢轻易改变这些传统。
宴设库提点负责监督制造五局提供的宴会食物和日常使用的油料。百官的食物都要按照规定的盘斤两进行准备,以确保数量充足,不会缺少。御酒库则负责安排前后两场御宴所需的酒水,以及宣劝时所需的御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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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寺结制
四月十五日是结制之日,被称为“结夏”。在这一天,天下的寺院和僧尼庵舍都会设斋供僧。从这一天起,僧人们开始在禅教律寺院安居,不再起单云游。结制之后,佛殿会举行楞严会,每天早晚,全寺的僧人会一起持诵经咒,燃点巨大的蜡烛,焚烧大香。
有些寺院会收到朝廷降赐的钱会、匹帛和金银钱,然后用这些来启建四十九昼夜的祈忏会。在这期间,僧人每天会进行六次修忏,祈求国家安定、人民幸福。在这段时间里,僧人们严格遵守纪律,一刻也不敢擅自外出,他们的斋戒非常严肃,不敢有任何触犯,因为他们深信神天的报应就在眼前。
在大寺庙里,每天都会有供品,每三天或五天会换一次堂,这些都是由都寺主办的,全都依赖于檀信们的慷慨施助。四月十五日这个孟夏望日,是法王禁足、释子护生的日子,从这一天开始,有九十天的时间,僧人们可以安心地单修办道。
这个月,园圃里的瓜茄开始生长,皇宫中会增加价钱来购买这些时令新鲜蔬菜,进献给皇帝尝新。内侍的家和富裕的府第,也会这样做。
五月
在仲夏五月的第一天,皇宫中会赐给宰相以下官员公服罗衫。到了五日的端午节,又称为“浴兰令节”,内廷的意思局会用红纱和金色的彩线,以菖蒲或者通草雕刻出天师骑着虎的图像,四周则用五色染成的菖蒲悬挂在左右。还会雕刻出各种百虫铺在上面,然后用葵、榴、艾叶和花朵来簇拥。此外,内廷还会用各种彩色的细线、精巧的镂金花朵,以及像银子一样的小鼓、糖蜜韵果、巧粽和五色珠子等,做成经筒、符袋、御书的葵榴画扇、艾虎、纱匹段等物品,分别赐给各个官员和亲王。同时,各个宫观也会以经筒、符袋、灵符、卷轴、巧粽、夏橘等物品赠送给贵族官僚的家庭。像市井中的道士,也会把这些物品分送给施主家。这里所说的经筒、符袋,大概来源于《抱朴子》中所述的防止五种兵器伤害的方法,就是在五月的端午日,佩戴赤灵符挂在心前,现在用钗符佩带,也就是这个意思。
杭州的风俗,从五月初一到端午节,家家户户都会买桃、柳、葵、榴、蒲叶、伏道等物品,同时还会买茭、粽、五色水团、时令水果、五色瘟纸等,放在门前供奉。从隔夜到五更,沿门都会有叫卖的声音,满街都是。人们还会用艾草和其他的草绑成天师的形状,悬挂在门额上,或者悬挂虎头白泽。有些士人或官僚家庭,还会在午时用朱笔写上“五月五日天中节,赤口白舌尽消灭”这样的句子。在这一天,人们会采集各种草药或者制作药品,用来防止瘟疫等疾病,据说收藏起来很灵验。杭州城的人,不论家庭大小,都会焚烧一个月的午香,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典籍的规定。这一天,正是葵和榴争艳,栀子和艾草争香,粽子被包裹得像金子一样,菖蒲被切得像玉一样,人们以此来庆祝这个美好的节日。不仅富有的家庭会这样做,即使是贫穷的人,也会在这个时候寻找乐趣。
士人赴殿试唱名
各路的举人到达之后,会按照日期去都堂,经过帘引之后,就等待选择日期进行殿试。在殿试的前三天,会宣布知制诰、详定、考试等官员前往学士院锁院,命制御策题,然后宣布前往宫殿。士人们会到集英殿起居,在宫殿的廊下赐坐进行考试,按照图纸分坐在廊下,每人都被赐予印刊策题。士人们只允许带文具和卷子,不允许带文集。士人进入东华门时,要逐一搜查身上有没有绣着私文的东西,然后才放行。中午会给士人们提供食物,像砚水这类东西,都是由殿直祗直供办的。午后交卷离开。
按照旧制,士人的卷子仍然要密封,卷头打上号码,然后交给初放官,再交给覆考官,经过考核评定名次,最后送定参详一同,确定名次和等第,然后决定前三名。等待皇上到文德殿临轩唱名,进呈前三名的试卷,皇上亲自看过前三名,排定姓名和等第,然后宣布前三名的姓名。前三名要听快行多次宣唤,才敢应声而出,询问过他们的家族、籍贯、年龄等信息后,请他们进入状元侍班处,更换所赐的绿靴简。第一名是状元及第,第二名是榜眼,第三名是探花。状元被授予承事郎的官职,除上郡签判的职务;榜眼被授予承奉郎,探花被授予承务郎,他们的职务是中郡或下郡签判。如果没有空缺,就担任节推察推的职务。前三名要进献诗作来谢恩,皇上赐给御筵和诗作给状元。以下的第一甲举人被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被赐进士出身,第三到第五甲都被赐同进士出身。如果有在太宗学内舍生员中名列前茅的,都升甲。恩例规定,老榜的被称为特奏名,如果是第一名的,就列入第五甲,补为迪功郎。其余的都被授予各州文学助教的职务。
武举进士的前三名和文科一样,被称为状元、榜眼、探花,按照恩例各赐紫囊、金带、靴、笏。状元被授予秉义郎,榜眼被授予从义郎,探花被授予保义郎,都是殿步司正副将的职务。除了武举进士外,都遵循文科的例子,赐进士及第出身。如果进士想到御教场内亲自试弓升甲,可以听从他们的便,这是招箭班祗直的。帅漕二司在未唱名前,要派人吏客司官等去礼部贡院准备文科状元局,或者到别的院子、或借祥符寺准备武科状元局,等待唱名。帅漕和殿步司要准备鞍马仪仗,迎接文武前三名,他们各自骑马带着羞帽到院,安排款待。每天的祗直,都是由两司提供官钱供应的。各州府守臣、各路三司,以及制阃殿步三司等官员,都会送钱酒来助兴。两位状元会委派同年进士充当本局的职事官,负责题名登科录的准备工作。帅司会调拨六局人员,安抚司会借来银器等物品、调拨妓乐,在丰豫楼开“鹿鸣宴”,同年的人们都会到楼下团聚。文武状元注授完毕后,各自回到家乡。本州会在他们所住的地方设立状元坊额牌,以此作为荣耀。州县也会迎接他们,设宴庆贺。如果遇到龙飞年分,那么前三名的黄甲以及其余进士,都会加倍给予恩例,这与常年不同,状元甚至可以除下郡通判的职务。从这里可以看出,士子们读书的重要性,以及朝廷对待士人的优待,这是不能不知道的。所以写下来,让做士子的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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