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云随口就说:“回去了”,他以为他老婆问的是牛江水。但回过神来后,马上补了一句:“什么情人?”。
他老婆说:“哦!原来真有情人啊!你这个挨千刀的!”。
赵飞云连忙解释:“口误!口误!我以为你问牛江水呢?你说情人,除了你,我哪里有啥情人”。
他老婆气道:“就是那几盆花,哪去了?”
赵飞云说:“牛江水挑走了”。
他老婆又骂他:“好啊!辛辛苦苦种了好几天,一声不吭就送人了,你这个蠢人”。
赵飞云不服气,“不是你说的要扔坑里去吗?”
他老婆更生气了,“我说气话呢,能当真吗?”。
赵飞云说:“那我现在去挑回来?”。
他老婆骂他:“你能不能要点脸,刚给人,又要回来,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气死我啊?”
赵飞云这下便没有再反驳,接下来几天他老婆也没有再因为种花的事骂他了,但是问题又来了,家里要干农活却没有了簸箕,等了两三天也不见牛江水送回来。于是赵飞云老婆又开始发牢骚了,“瞧你干的好事,种花!种花!把簸箕扁担都种成别人的了”。
赵飞云便自已主动上门讨要。穿过牛江水门前的六月竹,他看到牛江水正蹲在门口吃午饭。见赵飞云来了,牛江水还没等赵飞云张口,便说:“稀客!稀客!飞云,来来来!吃饭!”
赵飞云应道:“吃过了”。
牛江水边说边站起身,他接着说:“飞云,你来得正好,回去的时候记得把簸箕带回去,我还想着啥时候去你家的时候,顺便把簸箕还给你呢,没想到咱俩心有灵犀,我一想你就来了”。
赵飞云一听,心里五味杂陈,肚里有气,便说:“我还要去老树家,找他有点事,你帮我挑回去吧”。说完便走了。
到了晚上,赵飞云在家里等,见快九点了,还不见牛江水把簸箕送来,心里直骂娘。第二天一早,又去了牛江水家,到了后却不见牛江水,问他母亲江水去哪了?他母亲说不知道。赵飞云便打算自已挑着簸箕回家,一看,昨天还在的簸箕却不见了,心想可能是牛江水把簸箕给自已送去了,只是奇怪怎么没有在路上遇到他,便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赵飞云回到家里后问他老婆牛江水有没有来,他老婆说没有。赵飞云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这下非说一说牛江水不可,便卷起他的三无牌香烟来。还没卷好,牛江水便挑着簸箕来了。
牛江水进门后便说:“飞云啊!瞧我给你送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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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云刚想说他,还能送啥?不就还簸箕吗?但是他一看,簸箕上有东西,一前一后各放了两个,一共四个,原来是南瓜。原来赵飞云去的时候,牛江水正在他家的储物房搬南瓜呢,难怪没有遇到。
赵飞云见牛江水送南瓜来,气一下就消了。笑着说:“你这人,来就来了,还送东西干啥嘛?”
牛江水说:“去年年底收的南瓜还剩好多,家里吃不完,你家人口多,给你合适,要是不喜欢,也可以喂猪,别浪费!”
赵飞云老婆接过牛江水的担子说:“这南瓜种的真好,黄灿灿的,一定甜,咋能给猪吃呢?江水,你吃过饭了没?我家刚煮熟”
牛江水说:“还没呢,我怕你们一早要干活,先给你们送簸箕来了”。
赵飞云说:“那一起吃吧?”
牛江水看了看盛粥的大锅,问道:“够吃吗?”
赵飞云急忙说:“够吃,够吃”,便给牛江水盛了一碗。
牛江水接过碗,在饭桌上坐下,扫了一眼,桌子上没有炒菜。不过有瓶豆腐乳,便说道:“不用炒菜,不用炒菜,我吃豆腐乳就行”,便自已拧开,夹了两块豆腐乳,就着稀粥喝,“好吃”。三下五除二便喝了一碗。
赵飞云老婆看了看赵飞云,赵飞云眼神一闪而过。赵飞云对牛江水说:“江水,接着吃,锅里还有很多呢!”。
牛江水也没客气,连喝了四大碗,吃了八块豆腐乳。喝完,打了饱嗝,说道:“你们家的粥真好喝,好久没吃得这么痛快了”,他正打算再打半碗的时候,一看,粥已经见底了,连忙道歉:“抱歉抱歉,都把你们家的粥给喝完了”。
赵飞云说:“尽管喝,粥有的是,吃饭就得吃饱了”。赵飞云心想,这下肯定不够吃了,干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让他吃个饱,待会自已再烧一锅就是了。但他老婆又瞟了他一眼。
牛江水说:“饱了!饱了!你们吃!你们吃”,说完便把碗放入碗盆,自已却坐在茶桌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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