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卿望向声源来处,苏远方一身蜀锦云纹袍,不似寻常官员般穿着官服。
这是北堂临天特别允许的,苏家世代从军立下了汗马功劳,到了苏远方,却选择了从商,一步步混成了富可敌国的户部尚书。
他欲行礼,顾晚卿赶忙阻止了他,“使不得,小舅舅给我行如此大礼,我怕折寿,真使不得。”
苏远方长得与苏致远有七、八分相似,不似苏致远那么刚毅,长相偏向儒雅。笑起来如看沐春风,“夭夭怎么知道的?”
顾晚卿笑了笑,“外祖临行时给我留下一封书信,告诉我,他有个从商的不孝子小舅舅,让我见到他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听着这熟悉的语气,苏远方一下就猜到了这是他亲爹才能写出来的,“哈,哈,如今事态紧急,等你归来,舅舅定要为你摆庆功宴。”
“好。”
看到沈文青和文宥昌在不远处等着她,“小舅舅,我们先走了。”
苏远方望了眼沈文青的方向点了点头,“去吧,一切小心。”
顾晚跑向沈文青两人的时候还不忘转头向苏远方摆手再见,文宥昌看着顾晚卿如此打扮,疑惑开口,“晚卿是生病了?怎么脸上蒙了个面纱?”
沈文青看了眼被风吹起一角的面纱,红着脸咳了咳,“应当是老大昨晚与晚卿行了周公之礼,怕尴尬才如此的吧。”
顾晚卿点了点头,面纱下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先回去收拾收拾,两个时辰后码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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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官内,尤梓雨坐在窗边,边掀书边拿起桌上的点头往嘴里送。坐在一旁的北堂临天,焦急地扶额,“皇后啊,朕此举也不知是对还是不对。此去凉都异常凶险,晚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老十四会杀了朕的。”
尤梓雨瞥了他一眼,“放宽心,十四弟的为人你最为清楚。况且母后都说了晚卿并非池中之物,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再说有文太傅之子和静安侯独子跟着,应当不会有事。”
北堂临天听后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俩?他俩有个毛线用,晚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那让皇儿们跟去?刚好你看看太子的下一任人迭。”
北堂临天显然还未从北堂天羽的阴影中走出来,“算了吧。”
尤梓雨放下手中的书,“可是临天,这就如同‘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是一样的,这太子你迟早是要立的。”
“可是,老大,别提了,冒牌货一个。老二,莽夫一个,不适合当皇帝。老三,如今在外治理水患。老四,还太小。老五,朕的小绵袄。老六,才刚出生没几天。这立储君还是再等等吧,目前最适合的人选就是老十四,可是阿雨,你也知道他志不在此。不然当年的九子夺谪,他也不会助朕坐上这皇位。”
尤梓雨了点头,“算算日子,若萱五岁的生辰快到了。我可怜的若萱啊,都怪我,怀她的时候被下了不干净的左西导致伤了根基。以后很难有孕。导致若萱也从小体弱多病,从小离我们而去在寺庙里长大。皇上.臣妾未能为您生个嫡子,一直以来是个心病。”说罢,她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北堂临天拍了拍尤梓雨的后背,“阿雨啊,你也别难过。若萱生辰那天,咱们去接她回家,把她养在身边。孩子,会有的。你为朕生了个小绵袄,朕谢谢你。”
他也不自觉过了把眼泪,“朕当初还考虑要不要派晚卿去凉都,如今看来让她远离朝堂也是好的。”
“真的吗?那我要收拾收拾,给若萱准备东西。”
说罢,尤梓雨立刻欣喜地去吩咐贴身宫女女和女官莲雅去准备东西。这时一个小太监跑进来跪在北堂临天面前举过头顶一张写满字的纸,“皇上,这是永安郡主身边的婢女,梅兰枯狼送来的,说是这药方对皇后的身体有好处。”
北堂临天拿过看了看,“宣太医院令温良国来瞧瞧。”
小太监接过后疑惑开口,“皇上,您怀疑药方有问题?”
北堂临天摇了摇头,“不是不信晚卿,只是皇后身居高位,又处于深宫,不得不小心点。”
小太监领命后拿着药方去了太医院,不一会儿跑进来一位目测五、六十岁的老者,胡子老白,一身太医院的官服,顺了顺气,行礼道,“老臣温良国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堂临天放下小太监呈上来的药方.“平身,温太医看了这药方可有不妥。”
“有,皇上,老臣想见一见写这药方的前辈。这用药不仅对症,而且还且滋补。在治疗病症的同时,又调理好了皇后娘娘的身体。而且这样方助孕,老臣相信这一定是位比老臣资历还高的前辈,老臣要拜他为师。”
北堂临天看了看一脸崇拜的温国良,又看了看药方上龙飞凤舞的字,嘴角直抽抽,有点不忍心打断温国良的美梦,“咳,温太医,这药方是永安郡主给朕的,等她回来,你问她吧。以后就由你全负责给皇后煎药,出了事,朕拿你是问,你可明白?”
温国良点了点头,“老臣明白。”
北堂临天朝温国良挥了挥手,“下去吧。”
温国良拿着药方出了殿外,北堂临天支着脑袋,嘀囔着,“如今都已巳时了,也不知老十四此行可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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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三,到何处了?”北堂临渊轻拍了拍追风,询问着身边跟着的暗卫。
凌三与凌二凌七穿着相同的暗卫服,用黑布蒙住半张脸。令人一眼就能认出他的特征更是他妖魅的狐狸眼,右眼角有一颗泪痣,他恭敬地道,“主子,马上到边关的镇子,平水镇。再有三日路程便能到边关。”
“先去镇子里看看,买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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