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他吗？”谭永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捏着雪茄。
“不算很了解。”司正祥回答，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警察确实去了石康康家调查。他说的是真的，我们的孩子应该出现在钱圆的车上过。”
司正祥联系到了百川，并希望跟他合作寻找女儿。但是，谭永亮还是不同意，以他的了解百川要的不是钱而是对方知道的秘密，这就相当于抓住了某个人的把柄。这样的买卖，让他看不起。
“他能够跟警察的调查同步，就说明他确实有些能耐。他还说他有更多的线索。”
“更多的线索？”这个确实对谭永亮具有诱惑力，“只是提供线索，并不能保证什么。”
“有些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他也可以代劳。”
“比如？”
“比如……一些违法的事情。”
谭永亮转头看向司正祥，凝视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是老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归我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况且你哥哥那棵大树也早就成过去式了，我们不能再——”
“好了，别说了。”谭永亮感觉自已被冒犯，立刻喝止了司永祥。
然而司正祥仍然锲而不舍劝说，“你如果有顾虑‘秘密’的问题，我找到了中间人，他可以让我们拿东西交换。”
谭永亮看着司正祥，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借用外力，并做了不少的工作。
“中间人？”
“对，这个人我们都认识，刘洲。”
“那个揭露明星丑闻的八卦记者？”谭永亮抽口雪茄，看着烟雾。
司正祥点点头。
“他想要什么东西？”
司正祥搓搓手，有点犹豫，“呃……红绿猫眼！”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谭永亮直接拒绝。
“我知道那是无价之宝，可是孩子的命更重要。”
“不是无价不无价的事情，那东西上面沾着血呢！”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这句话让谭永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谁知道？他怎么知道这东西在我们手里？”
“在道上，这消息早就传开了，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没人证实罢了。我可没告诉他们我们真的有。”
谭永亮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我再想想。”
“永哥，时间不等人。”司正祥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起身打算离开。
谭永亮朝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他的声音不大，也许司正祥就没有听见，自顾自地离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谭永亮仍然等待着黑龙的消息。
十一点刚过。
黑龙从外面匆匆回来，手里小心翼翼捏着一个快递袋。
“干爹！”他大喊着，看向谭永亮。
那个快递袋并没有封口。谭永亮拿来一副手套戴上，慢慢打开。里面装着一张 A4 纸，纸上沾着一滴干掉的血。
上面用黑体印着一行大字：倒计时：5 天！——你亲爱的朋友。
很快，快递袋和那张 A4 纸来到了鉴识科。
黄岩拿着那张 A4 纸，那行字映入眼帘。
“倒计时？朋友？”他疑惑地自言自语着。
“看出什么来没？”方浩急切地问。
黄岩瞥了他一眼，表示对他那种把法医“神化”的不满。然后缓缓说道：“这可是个好消息。”
“哪里好了？”
“至少人还活着，然后绑匪有动作了。有动作就有破绽。你说是不是好消息？”
方浩想想，点点头。
“亏你还是搞竞技体育的。”黄岩继续挖苦道。
方浩改变了一开始的硬碰硬，直接装傻充愣哈哈一笑，说了一句“如果我打得好，也就不来当刑警了”。按照老婆项梦云的说法这就是“以柔克刚”。
这出乎意料的一句，果然奏效，搞得黄岩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如果……如果他是个聪明人，这纸应该就是最普通的 A4 纸。”说着把东西递给了小刘，做进一步指纹和生物样本采集。
方浩则像个学生一样在鉴识科实验室里看看这，摸摸那，时不时问个问题。
就在方浩和黄岩就尸僵和尸斑进行讨论的时候。鉴识科实验室的门开了。
“老黄，那两根细线的报告出来了吗？”随着说话声，严默走了进来。
“小刘——”黄岩大喊一声。
小刘从实验室里面拿着档案袋跑了出来。
“师傅，查过了。普通 A4 纸，普通油墨。没有指纹，没有皮屑，更没有毛发。应该是戴了手套。”
“奥，听到了吗？”黄岩看向方浩，然后转身对小刘说：“严队的那两根丝线怎么样了？”
“好了，跟史豹提供的那批假珠宝做了比较，是同一个批次。”
黄岩点点头，接过小刘手里的档案袋。示意他回去工作。
“你们两个都听到了吧。”
方浩点点头。严默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方浩手里的档案袋，问：“这是什么？”
方浩别过头去，不想回答。黄岩见状开口：“奥，谭永亮收到的倒计时。”
“我看下。”严默取出手套，正准备戴上。
方浩一把夺过档案袋，“这就不麻烦你了。”
严默揉了揉戴着头套的手，“方警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 22 号凌晨一点到三点在哪里？还有，你早上去现场的时候轮胎上为什么有泥土，车身上为什么还有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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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眼神一晃。这分明就是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想到这里，他立刻一脸震惊，愤怒道：“你怀疑我？”
黄岩一惊，看向严默。
严默一动不动，墨镜上反射着方浩愤怒的脸。
“你不是很厉害，你自已去查啊！”方浩摔下档案袋，怒气冲冲夺门而出。
黄岩赶紧捡起证物，问严默：“他就是太年轻，你不会真怀疑他吧？”
“黄岩从胳肢窝拿出一份档案，你自已看。”
“什么？他爸是方长剑，前北山市刑警队队长？”
严默坐在椅子上，点点头，“看下一个。”
“项梦云……下和村？”黄岩抬头，恍然大悟看着严默，“前嘴湿地公园最近的村子，她告诉了方浩血路？”
“我想是的。”
“既然如此你还诈他？”
严默叹了口气，“他太在意自已的情绪，这个是缺点。”说着他拿出手机，上次这个忘记给你说了，“幸亏没有再下暴雨，要不然这些证据可能就没了。”
严默打开相册，把他在血路收集到的线索都给了黄岩。
“还得是你，凶手的行动轨迹，运尸方式都被你发现了。”
“凶手当时应该开的越野车。”
黄岩点点头，盯着照片。“会留下这样轮间距和轮胎尺寸的运尸车，应该是露营用的拖车。”
严默表示认同。
“那个，你提醒一下方浩，那个运营商的快递袋都有编号，查询快递总站应该可以找到片区。”
黄岩比了一个可爱的“OK”，点点头。
严默走出去两步，又停下补充道：“让他跟嫌疑人聊天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黄岩对严默突然关心方浩表示意外，快速说了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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