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把你带到这里意味着什么。快告诉我答案？”方浩趴在石康康铐着双手的桌子上。
石康康一副顽固不化的表情，微笑着挑衅方浩，“我要等我的律师。”他一直都是这句话。
“你放下他们两个后去了哪里？”
“……呃……忘记了。我记性不好，你知道的。”
“好，那我们说说毒品的事情。”
“我说了，是粉丝寄过来的，我以为是——某种糖片——”
“胡说八道。”
“说了你也不信，我还说什么。等我的律师吧。”
方浩气得摔门而出，却撞上了高崇。高崇见面直接甩出两个字“放人”。
“什么？为什么放？”方浩满脸不解。
“几个案子的案发时间，他都在外地拍戏，有不在场证明。开车回去实施绑架只是你的假设，也有可能没有，不是吗？”
“死亡时间也可能是不准确的。不在场证明也可以伪造，演戏还可以用替身。”
“你这样说，就是认定，他就是杀人犯了？难道你想刑讯逼供？屈打成招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浩辩解道，然后问道：“那服用毒品呐？”
“他的理由是误食。你说你在他家发现了毒品，可是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怎么证明？”
“我确实发现了，被钱圆吞掉了。”方浩无力地挥舞着手臂。
“我相信你，但是法院呐？他们要证据。”高崇说得语重心长。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去，给我去找证据。我要证据。”
石康康被人带出审讯室的时候，冲方浩露出了一个胜利者才有的微笑。方浩双眼饱含怒意，看着石康康被放走，拳头重重地砸在墙上。
“你最好先冷静一下。你这样的主观，很难继续。”高崇掰过他的脑袋，“他是北山市旅游形象代言人。电话是北山市刑警总队，打过来的。”
方浩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怒气又多了几分。“真是老糊涂了。”
“抓这种人，必须用证据把他套牢。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方浩不情愿地点点头。
他带着满心不甘，来到楼下，抽出一支烟，郁闷地抽着。
突然电话响了。
“家具今天到。房子那边，都我搞定的，家具你可要管一下。”
方浩根本没有仔细听，敷衍地说了个“好”字。
项梦云关心道：“怎么？工作遇到问题了？有问题多跟搭档——”
一听到搭档两个字，方浩就立刻反驳道：“别乱说，我们可不是搭档。他调查他的，我调查我的。”
项梦云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我看他人还不错。”
“你见过她？”
“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方浩冷哼一声，抽了口烟，“他就是个两面派，跟我爸一样虚伪。”
“你怎么能这样说呐？你不能总以你的角度考虑问题。”
方浩没有回答，他知道这样说下去两个人又要吵架，他不想跟项梦云吵架。
项梦云也听出来，他的内心已经被愤怒填满。这个时候讨论立场问题，他肯定听不进去。本来还想告诉他，自已约了严默一起吃口饭，看来也不是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刑警队门口爆发了一阵骚动。方浩匆匆挂了电话，跑了过去。
石康康的商务车被一群记者包围。
人群中，谭永亮把石康康按在开着侧门的商务车里，拳头顶着他的下巴，他的礼帽都被顶飞在地。
“我们的孩子在哪里？”谭永亮眼神中露出一股杀气。
“哈哈哈……”石康康癫狂地笑着，表情突然变得狠辣，“你猜？”
谭永亮的拳头顶得更紧，石康康的脸被挤得涨红，有点喘不过气来，却依然硬挺着，保持微笑。
“喂，让开，警察。快让开……”方浩喊着，用力拉开人群。
当他挤到里面的时候，看到石康康正抱着谭永亮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石康康低声说完，幸灾乐祸地看着谭永亮的眼睛，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谭永亮的脸上，瞬间满是愤怒，多年未用的铁拳积聚着能量，朝着他的脸就要无情地砸下。
方浩快速抱住，用力往后掰。在同事的协助下，控制了谭永亮的双手。
哐——
一声巨响后，几乎是同时。
啊——
石康康发出一声惨叫。
人群安静了一下，又变得沸腾起来。一阵“咔咔”的快门声响起。
几人合力拉出谭永亮，谭永亮死死地盯着石康康。
此刻，记者被隔离开来。石康康正满脸痛苦地抱着自已的腿，左右摇晃。
过了一会儿，石康康又被送到了医院。
记者随之散去。
谭永亮坐在高崇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他的黑色礼帽扇着风，喘着粗气。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够乱吗？”高崇怒斥谭永亮。
“他告诉我，他知道我儿子在哪里。他有问题。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已经调查过他了，没有证据。”
“那也不能放。”
“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看在你哥的份儿上，石康康的伤，你们自已协商处理。”
“还有脸提我哥，杀他的人你们找到了吗？英雄？牺牲？有什么用？我儿子找了几天了？你们有线索吗？”
“你要是被抓起来了，你觉得你儿子就能找到了？”高崇拍案而起。
“你们果然还是跟十几年前一样——”谭永亮投出一道恶狠狠的目光。
谭永亮出门的时候用力推开了站在门口偷听的方浩。
方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着刚才的画面。有一点他跟谭永亮是一样的，就是对石康康的怀疑。
“副队，石康康确实跟他说了什么。”方浩跑到桌子边，满怀期待地看着高崇。
“我还是那句话，拿证据出来。”
……
方浩为了知道石康康当时说了什么，并没有放弃。他随后去了医院，到医院才被告知，石康康包扎完伤口已经回家了。
他又匆匆来到了明星家，因为上次他跟钱圆的交流，钱圆给他开了门。他进去以后，钱圆就被明星命令待在外面。钱圆这次显得格外听话，让方浩有些纳闷。
“说话？我啥也没说，你看错了。”石康康把腿搭在茶几上，微闭着眼睛。
69書吧
而石康康这样否认，反而让方浩觉得其中一定有秘密。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面对如此的无赖他也改变了策略，看着楼梯拐角的画，一屁股坐在了他缠着绷带的腿上。
“啊——”石康康痛得睁开眼睛，“你干吗？”
“不好意思，没看见。”方浩无所谓地回答，指着那幅画问：“你那幅画画得不错，是从哪里来的？”
石康康闭着眼睛，没有理他。
方浩屁股一挪，又坐了上去。
“你……”石康康再次睁眼，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闲适。
“你这里摄像头没开吧？”
石康康愤怒地看着方浩，没说话。
方浩挪开屁股，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然后一用力，苹果被捏得粉碎，碎屑溅了石康康一脸。“你说我要是在你腿上抓上一把，会不会留下指纹？”
石康康咬咬牙，有苦说不出。
“也不打个石膏，真是可惜了。”方浩摸着石康康的腿，微笑着说。
看着方浩肆无忌惮的表情，石康康开口了：“我问他——他知不知道他儿子喜欢男人。”
方浩定住想了两秒，“就这？你不早说。”
说完，方浩用力抓了一把他受伤的腿。也许是因为钱圆在外面的原因，他用力忍着没有发出声来。
方浩走出大厅，下了楼梯，钱圆跟了上来，问：“你想知道那幅画的事情？”
“除了是贾瑞送的，你还知道什么？”
“孟清婉跟贾瑞早就认识，而且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曾经孟清婉一直支持贾瑞的创作，不过最近他们的关系好像出了问题。在她知道电影海报是贾瑞设计的时候，她大发雷霆。我不知道这跟她儿子失踪，有没有关系。”
“现在看似没关系的线索，以后就说不定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又是在门口，这次不是钱圆叮嘱方浩，而是方浩叮嘱钱圆。
“最近你们都不能出蔚江，要随时接受调查。”
钱圆点点头，明显比原来听话了。
“我看你们有监控系统，还是开一下，以防万一。”说完方浩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为了钱，命都不要了，不值得。”
说完方浩，挤出一个微笑，僵硬地挥挥手。
钱圆面对如此关心，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她刚一回到大厅。
石康康就冲它喊道：“怎么这么久？”
“你那天，是不是去见了那个人？”钱圆来到石康康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扶着他的胳膊。
“哪个人？你还知道什么？”石康康眼皮翕动。
“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渡过难关。”
“告诉你？哈哈哈……”石康康一脚将她蹬开，钱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什么时候轮到你问东问西了。没有我，你啥也不是，知道吗？”
钱圆用力点点头，不敢反驳。
“晚上给我安排一个新的，记得新的。”石康康趾高气扬吼道，然后站了起来。
别墅外，方浩坐在车上想了好久，纠结着自已是不是过于感情用事。现在可是在查案，他们都是嫌疑人。
忽然，一辆黑色公路摩托一个加速，从他旁边飞驰而过。咆哮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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