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严默离开后，方浩问黄岩。
“他就是让你冷静一下，别多想。”黄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黄岩正要走的时候，小刘拍着身上的泥土进来，嘴里嘟囔着什么。
“让你去车上拿个东西，你这是怎么了，地上打滚了？”黄岩看着他。
“谭永亮那家伙在停车场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我。”小刘揉着肩膀，埋怨道。
“谭永亮？”方浩满脸疑惑站起来。
“是啊，我还看到他跟司正祥在停车场吵架。说什么‘不能继续’啥的。”
“不能继续……不能继续什么？”
“太远了没听清楚，就听到谭永亮说‘你别管’之类的。”
方浩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冲了出去。
黄岩在后面大喊道：“你小心点儿，别冲动啊！”
“好的……知道了！”方浩边跑边回答。
等他跑到停车场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浩拿出电话，翻出孟清婉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拨了过去。
“方警官，找我什么事？我都说了孟子玉的事情我不关心，最近我也不在家，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问你谭永亮这几天都在干嘛？”
安静了几秒，孟清婉支支吾吾说道：“他啊，不清楚。”
“他现在可还是你老公，还是你们集团的人。你不怕他跟凶杀案扯上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孟清婉说：“他这几天经常带着黑龙出去，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只看到他换洗的衣服上有血，至于是猪血、人血，我就不知道了。”
经常出去？谭永亮家门口明明有人守着，并没有听到这样的汇报。这让他很意外。“你都不回家，你怎么知道他出去？”
“你知道我不回家，为什么还问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知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方浩走向侦查科的时候，缓缓说道。
孟清婉冷哼一声，提醒道：“他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看你也不简单。”
“谢谢夸奖。”
挂掉电话的时候，方浩已经来到了侦查科。
“帮我定位谭永亮的车。”方浩冲着上次跟他一起查监控的小哥说道。
小哥点点头，手在键盘上快速操作起来。
趁着这个间隙，方浩找到了白童，两个人交流了一会儿，白童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东西给他。
没几分钟，小哥指着一个电脑屏幕说道：“在中心大道，正朝着滨江路开去。”
“你跟着他，我们时刻保持联系。”方浩说着指指自已的手机，拍拍他的肩膀立刻离开。
二十几分钟后，方浩已经抄小道跟在了谭永亮的后面。
方浩跟着他的车开了几个路口，他的车突然驶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库。
方浩跟着进去后，发现里面停满了车。
谭永亮的车已经不见踪影，在里面绕行了一圈之后，发现他的车正停在一个角落。
方浩靠着他的车停下，围着他的车绕了一圈。
“方警官，这是在干什么？”谭永亮突然出现在车前。
“你的车？”方浩假装惊讶。
看方浩装傻充愣，谭永亮哼哼鼻子，摸了一下鼻尖，“跟踪我？”
“对，看看你有没有藏什么——人？”
“黑龙，打开后备厢给方警官看看。”谭永亮挥手示意黑龙。
黑龙按动遥控器，后备箱缓缓升起。方浩毫不客气，走到了后面，正儿八经地在里面摸索几下。
看完后，方浩拍拍手上的灰，“空间挺大的，不装个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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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了？”
“完了，你们玩得开心。”方浩说着打开自已的车门就要走。
“我希望方警官别再浪费时间了，真的会死人的。”
最后几个字，谭永亮的语气很重。方浩顿时定在了门口，挤出一个微笑，回头说道：“谢谢提醒。”然后甩上车门，地面上留下了两条黑色的轮胎印。
“派人盯着谭永亮的车，有异常通知我。”车上方浩给白童打去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白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回了个“好的”。
目送方浩离开，黑龙看向谭永亮：“干爹，现在我们去哪？”
谭永亮看了一眼车屁股，说道：“回家。”
……
谭永亮家的客厅，墙上少了那些画，明显没有原来那么有艺术气息。墙上曾经挂过画的地方，只剩下一个个挂钩和一个颜色更浅的轮廓。所剩无几的照片都是孟子玉各个年龄的写真。
谭永亮一张张看着那些照片，并把它们擦拭干净。一张张看下来，他竟然发现一家三口都在的照片只有一张，还是孟子玉刚满月时候的。而那张照片中还多了一个人，他认识是孟清婉的学长，一个出国发展的画家。
他把那张照片取出来，拿着剪刀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最后只是把那个多余的人剪掉，又放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他拨通了司正祥的电话。
“祥子，最后一次，要不要去？”
“永哥，也许你是对的，但是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
“去还是不去 ？”
“马芳芳说如果再去，她就带着孩子一起跳楼，你这……这让我怎么办嘛？”
“行，我知道了。”说完谭永亮挂掉电话。
这个时候黑龙收到了百川发来的信息。
谭永亮看过之后，思考了一会儿。招来黑龙，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即上楼。
他来到书房，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精美的弹簧刀。按钮一按，“啪”地一声，冒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出现在他的眼前。左右看了一眼，又一按，刀刃收了回去。
他换了一身衣服，戴着一副黑色手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黑龙也换好了衣服。
“行动。”谭永亮说道。
黑龙点点头，拿起谭永亮的黑色礼帽，立刻出门。他则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酒，看看表，一脸淡定地喝了起来。
别墅外的马路上，一辆商务车停在路口拐角处刚好可以看到谭永亮家别墅的大门。里面两个便衣便衣，拿着望远镜盯着别墅里面的动静。
“出来了，通知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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