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眨眼七年已过,五人的步伐遍布乾国。
他们深深地把眼前的一切印在心中,这是乾国,千年以来的第一帝国,它繁荣昌盛,包罗万象。
然而,这个伟大的国度,将在三年后的无妄之灾中毁灭。
眼前这一百多人,提前拿到了前往下个时代的通行证。
——他们的父辈是乾国高层,真正站在了世俗顶端的人。
“你们都进去吧。”武新说着,掏出金页打开封禁。
一个又一个人走入其中,最后还有五个人留在原地。
“武叔,您不进来嘛?”舒雅问道。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进去吧。”武新笑了笑,“时间还早,三年后才是凶兽下山,来得及。”
“赶快进去吧,一百来号人呢,总要有领头的,舒雅,你比较熟悉里面的情况,带他们走一圈吧。”
目送四人离开,武新收起金页,走向七祖所在之处。
过了十几天,武新自山洞走出,手中却多了把石凳,“这椅子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七祖干嘛把这个给我?”
虽然无法理解,但他也不在意。
因为此行他得到了很多。
比如,功法。
一部直达大道巅峰的功法。
名字却出乎意料的简单:炼体总纲。
里面记载了练体士的修炼原理,各个境界的由来,以及对应的修炼方式,堪称炼体士的百科全书,只要是对炼体有帮助的,通通记录在册。
武新并没有学会,七祖将这部功法烙在他脑海中,会随着修为与理解的提升而解封。
换句话说,这是部能‘升级’的功法,今后也无需更换功法了。
这对他今后的计划帮助很大,功法无需更换,就不用冒着风险去寻找,可以在某个角落苟到地老天荒。
七祖看着武新离开的背影,悠悠长叹,“这么多年研究出来的功法,总算有个传承了,希望你真是我们破局的关键。”
“这一肚子鸟气,我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
武新并没有回庇护所,而是先去了王府,镇北王依旧没有回来,长叹一声,在王城内逛了起来。
在刘记酒楼吃了顿饭,掌勺的是刘掌柜的第四个儿子,当初是跟着他学的厨艺,如今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掌柜年事已高,时常搬把椅子坐在门口,有熟人来就招呼两声,没有客人的时候自己端杯酒坐着,只是身旁永远放着第二个酒杯,似是在等待着谁。
武新并没有打扰他们,付完钱悄悄离去。
一路东逛西逛,竟又来到了城南,解忧杂货铺依然开着。
只是小虎子已然不在,在附近打听一下,这才得知小虎子已在三年前离世。
现在接任这家店铺的,是小胖子的孙子,张元,见他到来,很是热情的招呼。
“客官,您看看要买些什么。”
武新拿起个竹蜻蜓,“掌柜的,这个怎么卖?”
“客官说笑了,在下只是个临时看店子的,掌柜另有其人。”张元说道,“这个两文钱。”
“此话怎讲?”武新掏出三两碎银,“店里的小玩意一样来几个。”
“客官有所不知,此店原是圣师王解所有,圣师走后,我爷爷那一辈不忍店子就此破灭,于是联手盘了下来。”张元一边装玩具,一边说道。
“我们这一辈也从小在这片玩到大,干脆我们来接手,也算是继承祖业。”说话间,东西已经装齐,“客官拿好,共二分三文钱,这是找钱。”
“圣师?”武新有些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名头?
“客官有所不知,据说当今圣上曾有天来到此处,结识了圣师,后来先生离开,圣上得知此事,感慨世间又少一奇人,王解先生也曾是吾一日之师。”
69書吧
“圣师的名头也是这样传下来的。”
武新却眉头一挑,乾皇曾经来过?他怎么没印象?
额,乾皇长啥模样来着?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还未见过当今乾皇。
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来讲学之风盛行就找到原因了。
他心中升起明悟,一个困扰他已久的疑惑终于解开,告别离去。
“接下来该去哪呢?”
武新没有答案,靠着两脚东走西走,有时睡在野外,有时借宿人家,有时入住破庙。
走着走着,他竟来到了南山城。
这个他下山后居住的第一座城市。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啊。”
此时距离他离开镇北王城已有一年之久。
“也不知那桂花酒是否还在。”
武新抱着这个念头,在南山城走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当初的酒楼,反而明显察觉到,这里的人流量变少了很多,留下的都是些老人,中年人,青少年几乎没有看见。
他明白,这是乾国在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无需去看都知道,这一片的情况都是如此。
乾国不会直言有灾难来袭,那样容易发生内乱,只会通过各种间接、柔和的方式送人离开。
武新没有继续去想这件事,四处打听才知道,早在十几年前,那酒楼就关门了,原先的掌柜离世已久,后人没有能力继续经营下去,久而久之就落魄了,再加上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了,生意愈发的差劲。
现在酒楼的后人在城北开了家酒肆。
武新过去才发现,这酒肆很小,不过十几个平方,倒是外面搭了几个棚子,现在有三个客人坐在外头饮酒聊天。
进店一问,桂花酒的酒方已经遗失,这么多年下来,只剩下九坛没有售卖出去。
问起这件事,中年长须男人摇头叹气。
“是我们后人不争气,当初爷爷走了,一个个忙着分家产,却无一人想着去保留酒方,据说这桂花酒连镇北王都喜爱。”
“现在想起来了,有什么用呢?酒方跟着长辈去了地下。”
武新沉默片刻,“不知那剩下九坛是否能卖?实不相瞒,我早年间时常来喝此酒,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想来喝时,已是找不到了。”
“这……”男子皱眉沉思,“既然是故人,那岂有让你白来之理?客官且稍等,我去取酒来。”
“那就多谢掌柜了。”
“言重了,是我等不争气,没能继承下来。”
没多久,男子端着一坛酒过来,“客官尝尝,是否还有当初的味道。”
武新熟练的温酒,倒至杯中,轻抿一口,细细品味后说道,“比当初更具风味了,想来是有时光发酵,美哉。”
“客官满意就好。”
喝完酒,武新取出一分四文放在桌上,又拿出一片竹简,“这是早年我在掌柜那得来的酒方,今日算是物归原主了。”
说罢,带着剩下的桂花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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