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你想被发现嘛?!”
“再慢点人影都看不见了!狗日的,怎么会这么快。”
武新朝着十万大山跑去,偶尔扭头看一眼,神色平静。
刚出城门那会,人太多了,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尾巴,但现在都特么要到无人区了,这两个家伙还跟在后头,是当自己瞎嘛?
他一时间挺好奇的,自己这段时间应当没招惹过谁吧?哪怕是镇北王,他也是做足了准备才溜的。
以自己往日的形象推断,入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并且还特地提前几天走,没有与其碰面。
除了镇北王外,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到别的人了。
对他怀有恶念的,要么早已被打服,要么已经埋在了十万大山,其余的都是些地痞流氓,哪来的能量请两位武者来跟踪自己呢?
武新早就发现了,后面两人跟踪时,下肢时不时就有内劲的波动闪过,最少也是个三流武者。
“嘶,那血灵草对镇北王真就这么重要?”武新一时半会只想的到镇北王,不管是不是,暂且就当是镇北王的人。
那问题来了,自己该如何应对?
是杀人灭口,还是入山后借助地形甩开他们?
还是后一项吧。
武新有些忌惮镇北王,他日后还想到城市里生活的,要真把镇北王惹毛了,那自己要么去其他国家,要么就回山里。
他打定主意,正准备提速入山时,身后传来道声音。
“兄弟,别跑了,我哥俩跟不动了!”
武新没有搭理他们,反倒再次加速,仅一个眨眼,就消失在两人眼前。
他可不会停下来,万一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呢?
虽然很好奇到底为什么找自己,但好奇心害死猫啊。
在生命安全面前,好奇心就是个屁。
巍峨的山脉就在眼前。
这里是十万大山,辽阔无际,没有人知道山的另一边是什么。
最外层还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可一旦深入,那将是人类的禁区。
相传百年前,曾有一先天武者,举世无敌,遂自满独闯十万大山,其族人再次发现他,是在十年后,早已成了白骨。
而历史上想闯过十万大山之人无数,这只是距今最近的一次,即便是一统陆地的超级帝国,也折戟于此,甚至因此国运大损,不到二十年就匆匆灭亡。
武新确信,只要进入其中,任何人都难以寻到自己。
直到这个身穿盔甲的中年人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
武新观摩着其面容,脸上的疤痕他越看越熟悉,突然瞳孔猛缩,他记起来了。
李二蛋!
不,应该叫李傲战。
现在或许该叫他镇北王了?
坏了,我的秘密!
武新不由脊背发凉,李傲战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个人经常在一块鬼混,如何能不熟悉对方的面貌?
这么多年的费心躲避,不就是为了熬死当初李家村的人嘛,他在李家村待了太久了。
可他妈,为什么还有人活着?!
还偏偏是李傲战!
69書吧
隔了这么多年,李傲战变化如此之大,他都能认出来,更别提自己这早已定格的外貌了。
他额头冒出一层又一层的细汗。
就在他奋力找寻脱困之法时,只见李傲战带着恍惚,声音低沉的说道。
“贤侄,不知你父亲可好?你爹或许没和你讲过,但我真是你父亲的好友。”
看见武新的第一眼,李傲战瞬间确定,这就是他兄弟的子嗣,不然怎会如此相像?
总不可能是一个人吧,这世上哪有如此长寿之人,并且面容没有丝毫改变,如若真有人如此,恐怕只有天上的仙人了。
“你跟你父亲小时候长的真像,我险些都把你当成你父亲了。”
武新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一顿头脑风暴,险些没把cpu烧了,才转过弯来,嘴角忍不住一抽。
踏马的,这家伙是把我当成了我的儿子?!
我是谁的儿?我是我的儿!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暴露了。
只要能扮演好自己儿子这个角色,脱身应当不成问题。
只要自己不愿意,他总不能把我抢过去吧?
等等……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啊,可能性还相当之大!
一个久经沙场,在生与死的边缘不断横跳的将军,哪个不是刚愎自用?哪个会因他人之言改变自己的想法?
光凭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就能看出他的实力远超自己,想以武力逃脱已成空望。
完蛋,这回玩大了,彻底玩脱了。
武新苦笑一声,抬头看向李傲战,努力带入角色,眼中透露着警惕和不相信。
“我不认识你,身上也没有钱财,更不知道你与家父的关系。”
他说着,解下包袱,亮出里面的东西。
既然逃不掉,那就好好的扮演自己儿子这个角色,暂且保住自己的秘密。
李傲战不由叹了口气,望向武新的眼神满是愧疚,看这模样,这些年没少吃苦头吧?
若自己能早些发现,就不用这么苦了吧。
“我并没有骗你,如果我真是坏人,你早就死了。”他说道,“这样,你若是不信,就随便问关于你爹的事情,嗯,问些你出生前的事,我和你爹三十多年没见了。”
武新沉思着,问了些李傲战一定知道答案的事情,待其一一回答后,又惊又喜的说道。
“啊!您真是二蛋叔!我爹经常和我提起您!”
“……日后叫我李叔就行,你爹近况如何?”
“我爹……他老人家,四年前走了。”
“……啊,是嘛,节哀。”
李傲战深深地叹了口气,虽说早已猜到这个结果,可依旧令他难受。
“贤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武季新。”武新抱拳道。
“哦,那你怎得对外说叫武新?这可是你爹的名字。”
“呃,行走江湖嘛……”
“聪明。”李傲战哑然失笑,“带我去你爹的坟前,我去祭奠老友。”
“……我父亲死前交代,死后焚其尸首,将骨灰撒入大海,并不准我立坟立碑,他老人家曾说,人赤裸裸的来,就当赤裸裸的走,立坟立碑不过徒增烦恼。”
李傲战愣住了,琢磨着这几句话,摇摇头。
“像是你父亲会说的话,他啊,一直都这样,天马行空,不受世俗约束。”
武新陪笑不语,这种事他不好评价,怪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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