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度过悠悠岁月,生活平淡而安稳,他们步伐一致,都在很用心的去好好经营着这段婚姻。
时然生日的这天,也是他们最初的相遇。
从病房回到办公室,许清言就迫不及待的给老婆打去了视频通话。
“竟然还有一个小时,今天这时间过得可真慢。”
盯着手机,时然忍不住笑了,“许医生,就过个生日而已,你至于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激动到现在吗,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许清言却不以为然:“哪里有夸张,我老婆的生日我激动一下怎么了,你有意见??”
“不敢有~”
“蛋糕我早上就订好了,下班刚好带回去。”
“好吧,那就谢谢亲爱的老公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晚上老婆给你做。”
想了想,许清言嘴角忽的涌出了抹坏笑:“那就…吃你好了。”
“许清言!”
还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要不然,时然属实是社死在这儿了。
“上着班呢,你又耍什么流氓,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课了。”
“行~那就晚上好好在家等着老公回去,给你过个毕生难忘的生日。”
瞧着屏幕上那张尴尬的小脸,许清言得意极了,没事的时候,就是爱逗逗老婆。
一句不差的听完整场对话,孟宇和魏昭很是无语的对视了眼,对这种极为肉麻的通话,他们也算是托了许清言的福,逐渐免疫了。
自从他们这大名鼎鼎的师兄结了婚之后,这种鸡皮疙瘩的情话几乎每天都能在办公室里听到。
但每天都来那么一通,不嫌腻的么,两人也是纳了闷了。
挂断电话,许清言随手翻开病历本,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吴医生火急火燎的,额头上的汗珠直顺着脸颊滴下,一进来就直奔着许清言而去:“许医生,突发事故,伤者正在紧急抢救!主任让我叫你过去!”
“什么情况啊,刚消停会,怎么又来急诊了?”
“主任叫老许过去,看来挺棘手。”
没去搭理两人,许清言带上口罩,随着吴医生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赶去抢救室的途中,大概的了解了下伤者情况。
“属于交通事故,伤者为父子俩,大人只是轻微外伤,孩子比较严重,目前仍意识模糊,腹部有明显撞击,出血量较大,主任也已经赶过去了。”
“体征。”
“体温正常,呼吸频率20\/分,心率过缓,BP均偏低,血氧饱和度70%。”
“嗯。”
快速的换上无菌服后,许清言出现在了手术室。
他眼神微眯,盯着监测仪器上岌岌可危的数据,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状态。
“许医生,你来主刀。”
主任让到一旁做了辅助。
“嗯。”
许清言点点头,目光继而就转移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孩子身上。
“许医生,已输液止血,伤者目前心率仍在加快,随时都有休克的风险。”
口罩上方,是那双深邃的眸子。
“维持组织灌注,补充血容量,监测心率血压。”他语气沉稳,神情也是那般的从容不迫。
片刻,出血点被精准找到,他即刻就采取了最佳的救治方案,“脾破裂,程度‖级,准备缝合修补。”
时间分秒必争,紧张的气氛逐渐在手术室内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修补进行时,他的手背却在操作中不小心被针头扎了下。
“许医生!”
见此,身旁的医护人员皆紧张道。
“没事。”
情况紧急,他容不得耽搁,只是任凭着身旁的辅助医生给简单的处理了下,随后又继续着手上的操作。
最终,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血终于被止住,监测仪器上的数据也逐渐平稳。
在场的医护人员全都跟着松了口气。
“没事了,你也赶紧出去处理一下,我来收尾就好。”主任提醒道。
“嗯。”
许清言走出手术室,去到水池旁仔细的清洗了几遍双手,而后换下衣服离开。
回到办公室,魏昭和孟宇早已没了踪影。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没想到都已经快十点了,通知页面还显示着时然一小时前发过来的消息。
【怎么还没回来,是在加班吗?我已经把晚餐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盯着聊天页面,许清言的嘴角逐渐扬起。
在休息室换下白大褂后,他边走边打去了视频通话。
“等急了?”
“没有,就猜到你是加班了。”
“嗯,刚结束一场紧急手术,现在就回去。”
“好。”
“在家乖乖等着。”
结束通话,许清言继续朝着电梯方向而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从身后赶来的人紧急叫住。
见急匆而来的刘医生面色紧张,许清言诧异道:“怎么了?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69書吧
有主任在后面收尾,他自是没多想。
刘医生紧张的吞咽了下,一双浓眉此时也紧皱在了一起,“许医生,检验科打来电话,刚刚那名伤者的血液四项出来了。”
从他异常的神情中,许清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打消了脑海里浮出的念头。
然而,他的猜想并没有错,下一秒就得到了验证。
“其他三项皆阴性,但HIV,阳性。”
虽是预料到了,但真正听到确认,许清言还是神色一凛,有些不可置信。
紧随着,不安的情绪蹿满全身,半天都让他没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可能…
刚刚,刘医生也同在手术室,自已被针扎,他是亲眼见到的,所以,自已这真的是…职业暴露了?!
一瞬间,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按压住他的思绪与胸腔,让其魂魄分离,久久无法回神。
见许清言呆愣住,刘医生连忙催他:“许医生,赶紧阻断啊!”
“阻断…”
对,他现在要去阻断!
“主任马上就出来了,你赶紧先过去做阻断!”刘医生再次紧张的催促。
反应过来后,许清言不再耽搁,第一时间就去服了医院备用的阻断药。
没一会儿,在得知消息后,众多医生都聚集在了办公室里。
“太过分了,这就是犯罪,对医生隐瞒伤者情况,还是如此严重的传染病,这不是犯罪是什么!”
“情况紧急,但我们在术前反复的问过孩子的父亲,是否有传染病史,问了几遍他都说没有!刚刚主任去找他,他竟然还恶人先诉苦,说我们歧视这类人群,怕知道了会见死不救!”
而一脸愁容的主任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交待了些注意事项:“阻断药吃的也算及时,别压力太大,按时服阻断药,观察观察再说。”
坐在椅子上,听着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许清言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他不相信,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自已会发生职业暴露。
他现在要回家,时然还在等他,今天是她的生日。
思绪混乱的驱车离开医院,经过那家蛋糕店,他缓缓停了下来。
“先生,还以为你忘记了呢,喏,这是你订的生日蛋糕,祝你太太生日快乐!”
“谢谢…不好意思了,耽误了你下班了。”
“没关系的,您慢走。”
他拎着蛋糕,神情恍惚的出了甜品店。
坐回车里,盯着副驾驶上的生日蛋糕,他思绪像被狂风席卷,混乱不堪。
他该怎么告诉她,该怎么告诉她自已极有可能会感染H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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