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一晃而过,当初那个只会在襁褓里啼哭的孩子如今已经学会了奔跑嬉笑,她的精力异常旺盛,性格也非常的活泼开朗,谭府上下都非常疼爱这个孩子,谭母和谭老爷更是把她当成了心肝宝贝,不小心磕碰一点都心疼的不得了。
“小叔叔,小叔叔!”不知是不是因为血缘,梁糯最喜欢黏着梁凉,她日日都奶声奶气的跟在梁凉屁股后面跑,一看见他就伸手要抱抱。
69書吧
谭清清吃醋:“这小东西,明明是我天天抱着她吃饭睡觉,结果她还是最亲你!”
梁凉把梁糯抱在怀里,用手挠着她肥嘟嘟的脸蛋:“没办法,人格魅力强。”
谭清清摇了摇头,坐到桌前剥起橘子:“你知道吗?梁大娘子又怀孕了。”
梁凉愣了一下:“她还真是不要命啊,上次那个孩子没留住伤了身体,大夫不是说近几年都不能有孕了吗?”
“你大哥不是又新纳了个小妾吗?可能她怕地位不保吧。”
梁凉抱着梁糯坐到椅子上,双手撑在腋下让她站在自己腿上玩:“我觉得她就没有儿子命,上次流掉的孩子不是说也是女孩吗?”
“命里无时莫强求啊,是不是,糯糯?”谭清清举着一瓣剥好的橘子在梁糯面前逗弄,孩子伸着小手拼命往谭清清这边够。
“婶母,婶母......要!”糯糯口齿不清的叫着,边叫还边在梁凉的腿上跳,一连踩了他好几脚。
“这小丫头劲还挺大,踩得我腿生疼。”梁凉搂着梁糯坐下,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大腿。
谭清清白了他一眼,将橘子递给梁糯:“那是你太弱了,这点疼都经受不住,是不是啊糯糯,你小叔叔是不是特别弱?”
梁糯嚼着橘子,扑扇着大眼用力地点点头。
“不闹了,我跟你说正经事儿,”梁凉把梁糯放下,让小玉和连华带她出去玩了,“再过几日就是我娘忌辰,我想回去一趟,祭拜祭拜她,你跟我一起吗?”
谭清清也咬了口橘子:“当然要去了,除了咱俩刚成亲的时候我同你去了一趟,这两年一直没去过呢。”
梁凉点点头:“那这两天收拾收拾东西,后天一早我们就走吧。要不要带着梁糯?”
“不带她了,放在家里我爹娘也能看着她。而且我想着既然已经回去了不如顺便去你家看看吧,要是带着梁糯只怕又会惹出不少事端。”
“不用去了吧,省下的钱咱们自己花多好。”
谭清清摆摆手:“没有过家门不入的道理,况且也只是去探望探望,不会待太久......你觉得呢?”
这次谭清清没有再一意孤行,而是耐心询问了他的意见。
“行。”梁凉站起身,转到谭清清身前蹲下,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都听娘子的。”
几日后,两人便带着各种新奇的吃食和补品浩浩荡荡的上路了,为了能在梁凉母亲忌辰前赶到,他们选了一条从前从未走过的路线,只因这里荒凉,人烟稀少,骏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奔驰,据车夫估计应该用不了一天就能到,比其他路线要快上半天多的时间。
两个时辰后谭清清正倚在梁凉的怀里昏昏欲睡,朦胧间她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正在逐渐逼近他们的马车,紧跟着梁凉也听到了,他轻轻摇醒谭清清:“娘子醒醒,先别睡了。”
谭清清揉揉眼,低声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梁凉“嗯”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掀开轿帘:“后面有人在追我们,大概四五来个吧,带着两条猎狗。”
“是什么人?”谭清清戒备起来。
在前面驾马的车夫也撩开轿帘,回头报信:“大娘子,姑爷,后面有山贼在追我们,您坐稳,我要提速了。”
谭清清立马探身应道:“尽管跑,我们没事。”
得到答复后车夫立马甩鞭驱赶起马匹,那两匹黑马受了疼,长嘶一声拔腿更快的向前跑去,谭清清由于突然的惯性身体猛地向后倒去,好在一旁的梁凉稳稳接住了她:“不要再往前面探身子了,撞在轿厢上也会很疼,就这样靠着后面坐好。”
谭清清点头答应了,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两只手刹那变得冰凉。不知是不是紧张让五感变得灵敏,谭清清甚至已经可以听到马车后面猎狗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梁凉看出了她的恐惧,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别怕,我在呢。”
他不敢安慰谭清清说没事,毕竟这些人来路不善,要财还是要命也未可知,他不敢保证是否真的可以没事。
猎狗的喘气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并不友善的低吼。
“老田,你那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当武器用的?”梁凉对着车夫喊道。
轿帘上车夫的身影左右晃了两下,应该是在找东西:“没有啊姑爷,就连踏脚用的矮凳也给别到轿厢后面了,实在没有东西可以用了。”
梁凉低骂了一声,眼看猎狗的身影近在咫尺。
“梁凉,用这个!”谭清清忽然从礼物箱里翻出一根雕刻精美的桦木拐杖递给梁凉,这是他们准备送给梁老爷的礼物。
梁凉也没迟疑,接过拐杖探身就往猎狗的身上打去,猎狗哀嚎了一声,终于没力气再跟着车跑,可另一只却趁梁凉不备一下跳上车辕,这一下把老田吓了一跳,他把手里的缰绳狠狠一勒,两匹马像疯了般猛地往前俯冲了一下,这只正准备攻击老田的猎狗瞬间被甩到地上,它携着沙子转了好几圈后还想追,但没跑两下就又摔倒在地上,再没起来。
“这玩意还真好用,质量也很好,这都没断啊。”梁凉颠了颠拐杖,称赞道。
老田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几个山贼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放了心:“姑爷,快坐好,我们要抓紧换到大路上了。”
谭清清有些后怕:“他们真的不会追上来吗?”
老田肯定的答道:“不会的,这些人平时靠打劫和捕猎为生,猎狗的存在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没了猎犬他们在这种地方打猎会困难很多,所以猎犬的命对他们来说可比我们这辆摸不清价值的马车要重要得多。”
“训一条猎犬要很久吗?”
“不是久不久的问题,而是人和狗的性子合不合的问题,有些猎犬训一辈子也不听主人的话,但有的只需三五天就会非常听话。”
谭清清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仍有些后怕的捂着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梁凉将拐杖立在两腿中间,两只手交叠着攀在扶手上,撑着脑袋:“那刚刚娘子脑子里在想谁?岳父岳母,还是梁糯?”
谭清清没有听出梁凉这句话里的醋意,她搓搓仍然冰凉的手,叫道:“废什么话啊,我哪儿还顾得上想谁啊,刚才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顿了顿,她又道:“......也不是,要非说想了什么,你刚才探出身子去打狗的时候我的确想到了你被狗叼走的景象,吓死我了,我特怕那狗把你扯出去,真的。”
“......”梁凉眉毛抖了抖,表情有些无语。
“算了,不管怎么着,好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他安慰自己。但他那张管不住嘴就是耐不住一会的寂寞,非要凑上去犯个贱:“那若是为夫我真被狗叼走了,娘子你会不会改嫁呀?”
谭清清想都没想:“会啊。”
梁凉一愣:“嫁给谁啊?”
谭清清煞有介事般掰着手指一个个数道:“像朱公子啦,冯公子啦,家里条件都挺好的,长得也不错,哦对啦,再不济还有梁公子呐,虽然木讷了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谭清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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