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自从三缄能言之后,急于聘请一位学识渊博的人担任馆师,但却急于得不到。时光如流水般逝去,三缄已经十二岁了。正值春季,客人来访的速度很快,询问他的籍贯,才知道他是西省的秀士,因战乱而流离失所。荣庆见他温文尔雅,口才出众,便与亲友的子弟商议,决定让他在别墅里教导他们。三缄性格最聪明敏捷,经过数年的学习,文理学识都很精通。大家都对他期待成为一位杰出的人才。他的父母非常钟爱他,不忍心过早给他施加压力。在别墅里呆了一个月,父母就命令家人把他召回家,并款待他美食。三缄所需之物,没有一样不如他所愿的。
村里有一座古老的寺庙,名为埋龙观,每年春耕时,村民演出戏剧来敬奉神明,祈求丰收,这个习俗已经传承了几十年。四月望日,正是寺庙演出戏剧的日子,而此时三缄正好回家,父母担心他听到外面有戏剧表演,心思产生变化,便暗示仆人们不要提起戏剧的事情。
三缄在家几天,因此并未听说此事。有一天心情突然变得不好,他呼唤春童和小仆人,一起去游园赏玩,以排遣忧愁。春童应声而来,带着茶壶,相随步行。走到园中,他们看到了远处灿烂绚丽的红色的石榴花。三缄手舞足蹈,摘了几朵石榴花枝,打算带回别墅养在花瓶里,并对这片红榴花心生留恋,舍不得离去。春童问道:“公子为何喜爱这朵花?”三缄回答:“红榴花开放,顺应天时地力,又兼具鲜艳夺目,纤尘不染,所以我喜欢。”春童说:“我曾听说女子的容貌如花,如果有女子的美色比红榴花还要鲜艳,恐怕公子舍不得离开吧。”三缄说:“石榴花的艳色,生于天地之间,怎么可能有女子的容颜比花更加艳丽?”春童说:“或许有过之。”三缄说:“这种说法我还不相信,你怎么能强辩如此?”春童害怕,不敢再说话了。
三缄看到太阳西下,也懒得再去游玩,径直经过紫荆树下回去。春童拿着茶壶,不慎触碰到花枝,发出了叮咚的声音,笑着说:“这声音真像是埋龙观里的乐器。”三缄问:“埋龙观里怎么会有乐器?”春童说:“村里人祈求丰年时,我昨天被命令前去送礼给姑祖家,途中顺便去了寺庙参观了一会儿,所以知道这个。”三缄问道:“演剧的人演出了什么事情?”春童回答:“他们演绎古代人的兴衰成败,像是模仿他们的形象舞蹈而已。”三缄说:“这样啊,待明天我和你去观看。”春童跪下禀告:“父亲特意嘱咐不要让人知道关于戏剧的事情,公子听了我的话要去看,我必然会受到责罚。”三缄说:“我不会说出你所说的东西,我自己心里明白,我自己去看,你有什么错?”他们谈笑着来到了堂前,父母早就吩咐家人准备饭菜等待。三缄吃过饭后,感到疲倦,父母也回去休息了。
这个夜晚,月光微明,春童又进入园子里,见到红榴树下,一位白发的老者手持竹杖,怒目问道:“你就是春童吗?”春童回答:“是的。”老者说:“你公公嘱咐不要让公子听到有关演剧的事情,你为什么违背命令,把实情都说出来了?”春童说:“口快失言而已。但我家公子只是观看一两天的戏剧,有什么大碍呢?”老者说:“我曾嘱咐过你,公子观剧时,决不能让你回禀公公,必须力阻他。等到日后大道成时,功劳也不小。”春童问道:“你是谁,难道是盗贼吗?”老者说:“我不是盗贼,长期坐在园子里。”春童说:“怎么以前从未见过,而现在才出现?”老者没有回答,径直朝花台走去。春童跟随他,但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花枝上露水滴落,叶子在阴风中翻卷。春童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急忙关上柴门,回去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老者的话,愁思纷至。他不断地坐起来设想计策,以阻止公子观剧的行为。久而久之,他精力逐渐疲倦,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埋龙寺外有一个古洞,深不可测。洞的左右都是茂密的树林,经常有樵夫在洞下歇息,每次见到洞里有狐狸出入,都以为山深处荒野中很常见,也不怕它们。殊不知这个洞里的老狐能变成人形,长久以来一直有离尘出世的想法,只是机缘未到,埋没其中。四月中旬,老狐寿命将尽,各地数百里的山精和树怪都前来敬拜庆贺,宴会结束后各自离去,只有一只女狐打算走却又留下来。老狐询问道:“你是什么洞仙子,别人都走了而你独自迟迟不去?”女狐回答:“我是云封洞的老狐的次女,小名叫榴姑,修炼数百年,悲叹那些异类久居不变,不能褪去兽皮。希望狐姑能同情我,指点我迷途,如果能取得成道,将会对您忠诚到底。”老狐说:“你想知道的是成道之法,你也知道兽类和人类的道路虽然不同,但是成功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吧?”榴女说:“兽类的道路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成道的方法我还没有听说过。请狐姑明示,教我。”老狐说:“成道的方法,对人类来说在于功深。修炼精气神聚集在一起,坚如玉石,洁净如水,一旦神明出世,可以翻山越海,绝不难以一举成功。所以水不能淹没,火不能烧灭,都是因为功深凝聚,才能这样。至于异类的成道,有的是通过自己修炼而成,有的是借用人类的精气补充自身精气而后成功。但是使用借精道路虽然是一种简捷方式,但是对人来说是有害的,这条路不能走。”话还未说完,榴女说:“狐姑所说的简捷方式,是否就像人类的旁门左道,以战食腥臭为生的人一样?”老狐高兴地说:“你既然聪明如此,成道终有可望。”榴女也对她寻求道路心生喜悦,感激地向老狐行礼,乘风而返。
刚到五老山巅,看到一队女子在山中游玩。榴女观察细心,这些女子显然不是凡人的女眷,似乎也与榴女属于同一类,但尚未离开尘世。于是榴女收起妖风,悄悄加入队伍中。这些女子都没有察觉,一起登上山巅,在松树的荫凉下休息。先有一位女子倚着松树入睡,容貌娇美,不亚于西子,笑靠在床头。其他女子都先行膜拜跪在她面前。拜完后,松树下的女子说:“你们是从何处来的?”众女子答道:“我们在山中闲逛,采摘果实充饥。”女子说:“平日我教你们苦修道法,你们懒散不勤奋,所以精气散溢,口食之物无法禁止住。我已经十多年不吃果实了,但精神更加健旺,无需其他,只是因为精力旺盛。如果能找到一个仙骨儿童与我成为夫妇,完成我大道,只在转瞬之间。与你们比起来,相差不过数百年而已。”众女子说:“松姑为何不寻找那个人,成就仙道呢?”松姑说:“我游神默相,那个人已经找到了,可惜的是常在学馆,无法突然夺取回来。”众女子说:“学馆内应该没有神灵保护吧,夺取应该不难。”松姑说:“那位师者是凌虚真人变化而来,道法非常高强,难以与他相较高低。如果有机会可以利用妖风卷入我的洞中,用美色迷惑他,必定会窃取他的精气,炼成我的精气,那时就可以登上仙境,摆脱红尘了。”众女子问:“那个人是谁?”松姑说:“这片地方有很多妖怪,如果我泄漏消息,恐怕会被他们抢先夺走,我的道路就难以完成。”众女子说:“松姑你道法高强,何妨说出来,让我们认识他的名字。”松姑说:“他名叫三缄,姓氏我暂时保密。”刚说到这里,她口中喷出青气,直冲云霄。
松姑随着气流升上天际,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榴女也乘风回到洞中,见到老狐,将松姑的话一一告知。老狐惊讶地说:“道君考虑了大道的未明,想要阐明道理,消除天下其他异道,所以创造了绣云阁,为未来的群仙居住而设。紫霞真人奉道君之命,已经挑选了有能力担任此职的门徒,在人世间投胎,为阐扬道理而倡导。虽然门徒众多,但大部分根基浅薄,无法承担如此重任。只有虚无子历经十八世,一直为孝友,今天能够成为劫玉楼的一员,被诏为仙真。可惜炼化尚未够深,最终无法避免红尘的转变。群仙商议决定,降生后仍然保持凡胎身份,阐扬道义,等待道君的阐明,收入绣云阁,永远不堕落。我们同类的众人,都应该保护和支持他们,妖狐怎敢窃取他们的精气,夺走他们的人身?我打算隐藏身影在三缄的宅前,作为护持左右。你愿意去吗?”榴女说:“愿意。”于是母女乘风来到了三缄的宅邸,专心保护,不敢有丝毫疏忽。
松姑日常在云上窥视,希望得到三缄作为配偶,以完成大道。恰好碰到三缄瞒着父母独自去了埋龙观观剧排遣忧愁。三缄一路走走停停,远处传来一阵香风,似乎是桂花的香气。三缄惊讶地说:“这不是秋天,怎么桂花会飘香?岂非山野之地,竟然有如桂花般的异香?”正疑惑之间,松姑已经来到云上,看见了三缄仙风道骨,心中十分舍不得,于是叫小狐变成一个丫环,慢慢地坠落到三叉路边。三缄追着香味而来,见到两个年幼的女子并坐在路旁,妩媚动人,美得无可比拟。三缄暗想:“闺中少女也喜欢观剧,似乎家教不甚严谨,但是在此地却要避嫌疑。”急忙转身,斜向左走,松姑急忙派丫环阻拦他的去路,并向邻居询问他的姓氏。三缄担心被别人看见,引起非议,如果被父母知道,难免受责备,所以不顾一切,低头匆匆逃走,最后竟然来到了埋龙观内。此时梨园子弟正在演唱《蓝桥》一曲,观剧的人无不肩并肩赞赏。
三缄自思,有阴阳才有男女的区别,男人得益于天地的阳气,而女子则获得了天地的阴气而生。为何梨园子弟要扭曲制造,将男演成女,改变阴阳之奥妙,心中非常不快,有意要离开观剧的地方。刚刚走出观剧门口,路口的那位娇美女子已经赶到,一眼看见了三缄,笑容可掬地说:“公子观剧没看完,为何这么早回去?”三缄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向宽阔的大路,松姑也紧随其后快步前行。
走了不少路程,离三缄的家越来越近,松姑吹出青气,迷失了归路,三缄便绕道向南走。松姑捏住手指,妖风猛烈地震动,竟然将三缄卷入了洞中。
榴女看到青气旋绕,知道有妖怪在半空中游行,也起了妖风,飘在空中。
俯视了很久,知道松姑肆意妄为,将三缄迷失并带入洞中,忙告诉了老母,一同来到松姑洞前,委婉地劝说道:“大道的成就,需要通过深厚的功力,壁面九年,河渡一叶,本来自然有功效。如果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他人,即使道法能够成就,也绝非至道;况且三缄是被天命所托,肩负阐述道理的重任,你如何伤害他,能容忍吗?不如同心保护他,不让山中的妖怪伤害他的身体,等待大道阐明,你我也能有所功德。”松姑怒目斥责道:“你们既未得到三缄,心里就不服气,所以才用这样虚伪的言辞来欺骗我吗?我怎么会受到你们这些人的影响?”榴女和母亲知道松姑急于成道,难以被言辞唤醒,愤怒地走进洞中夺回了三缄。松姑拔出剑与她们激战,榴女和母亲手持戟一同攻击,顿时狂风大起,林木被摧折。激战了很久,松姑力量不支,向南方做出手势,群妖一起到来。榴女和母亲见到敌人众多,被打败,退到洞外数十里之外。
榴女冷静下来,对母亲说:“松姑如此猖獗,我们该采取什么妙策来救三缄呢?”老母迟迟回答:“凌虚真人化身为三缄的师者,试着去告诉他情况,看他会如何应对。”说完后,他们乘风急速返回,落在馆前。然而馆外毫光直射云表,她们不敢接近,无法倾诉。许久之后,榴女说:“我听说李府内有守护三缄的神灵,保护他自上天而来,我们母女为何不去告诉他们呢?”母亲说:“是的。”于是一同来到府园,告诉了杜府的管事。杜府听闻后,立即报告给真人。凌虚说:“这是阐道的人应该受到的磨难,我自有办法解决此事。”杜府又将榴女母女保护三缄的事情一一转告给了真人。凌虚说:“他是一只兽精,懂得守卫道路,有一些功勋,将来大道阐明时,他也属于道中之士。你们回去传达我的寄语,要急忙修炼自己的根基,等待他的成就。”杜府回来告诉了榴女母女,他们都非常高兴,一同进入洞中修炼道法,不再外出。
三缄的父母自从失去孩子的身影之后,四处寻找,没有任何消息,已经过去了三天。无计可施,只得派人去告诉府内的管事。凌虚安抚他们说:“你们不要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然而一天天过去,最终是雁断天边的影子,月沉水底的时刻。父母无能为力,只能日夜悲啼,倚闾盼望而已。
直到四月下旬,突然听到庭前鸟儿鸣叫,门外狗吠,家仆出去查看,惊叫着报告说:“公子回来了。”三缄的父母急忙出去看,果然看见一个年龄与儿子相似的人,举止也相似。父母欢喜地出来期待,以为是自己的孩子,近看却发现不是。询问他是谁,那个人说:“我是常氏家族,父亲叫国用,已经去世很久了。”询问他的名字,那个人说:“小名叫七窍,我只有一个孀母,恐怕在我青春壮盛的时候会伤害她的身体,所以取名为七窍,呼唤我的名字正是为了警醒我的心。”询问他为何来到这里,七窍说:“因为从舅氏家归来,路途遥远,饥肠辘辘,特地来到伯父家祈求一顿饭。”三缄的父母听到他的话,心中非常怜悯,忙带他进去,款待他酒食。饭吃完了准备离去,却下起了倾盆大雨,所以就在他家过夜了。三缄的父母目睹着这个人,心中想着自己的孩子,更加悲痛,命仆人重新摆设餐盘等待他。恰好管事前来家中,看见了七窍,惊讶地说:“这是我的侄儿虚心子。他也投生凡尘了,虚无子又多了一个坏道人。”于是他进入三缄父母的内室,用手拍打着七窍的额头,说:“你认识我吗?”七窍茫然无知,只有双眼闪闪发光地呆视着凌虚不动。凌虚笑着说:“你为什么偷偷投生凡尘,想要破坏人的道路,以泄愤怒,却不知自己已经先坏了自己的道路。自坏之处在哪里?即是你投生凡尘,败坏道德,仙根堕落,那就是自坏之处。如果你把内心的愤怒转化为辅助修道的念头,还有进步的可能,否则必将遭难。”七窍倾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然而自从成为凡胎之后,中间隔着许多障碍,不及成为仙时那样的虚灵明悟。凌虚指点了几句话,七窍还不能完全理解,仆人已经带着他进入书斋安歇而去。三缄的父母触景伤情,向凌虚哭诉,希望他能让孩子回来。凌虚说:“这不难,我早就代他卜过筮。过七天之后,自然会回来。”说完后,便回到了府中。
次早晨餐后,七窍辞别。此时正是满月之交,凌虚暗化为一只老鼠,飞到松姑洞前,观察情况。却不知洞内深不可测,窥探了半日,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凌虚变回原形,直接进入洞中。只见三缄和松姑正在对弈,片刻之间,松姑累得数子,笑道:“郎君棋艺已经熟练,在人世间无敌。”三缄说:“我来到您的洞中已经很久了,想归禀父母,然后择取婚配,可以吗?”松姑说:“再过三天,我会护送你回去,但在这三天内,我要外出远行,请郎君不要离开洞穴闲逛,恐怕会被山妖夺走。”三缄答应了。松姑叮嘱完毕,离开洞穴迅速离去。
三缄独自坐着无聊,叫来一个小奴才询问:“你知道松姑去了哪里?”小奴说:“南海。”三缄问他去那里干什么,小奴说:“约与群仙子一起游玩娱乐。”左边有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谨慎而少言,志气似乎超出其他婢女。三缄对小奴说:“那个穿着青衣的女奴是谁?”小奴说:“她是雪屏山洞的仙长,松姑前日与她战斗了七昼夜,被俘获之后带回来。进入洞中后,虽然被松姑使唤,但并不是她的本意。”三缄说:“你去叫她过来,我要询问一些事情。”小奴立刻向青衣女奴连声喊道:“莲娘来,莲娘来,公子有事要询问。”莲娘说:“作为阐道之人,却堕落到兽类中,没有思考如何破茧成蝶,反而与狐群共同开怀畅谈,实在是对天命的负责。还有什么可以向人告诉的?”三缄说:“我并不想留在陷阱中,我只是没有引导者。”莲娘不再说话,缓步走近,低声对他说:“你暂时进入秘室,我会迷惑小狐,有事要告诉你。”三缄进去了,莲娘施法,使小狐都进入梦中。然后莲娘轻轻移动步伐,进入秘室,哭着对三缄说:“我修习梨山正道已经几百年了,只希望扫清妖狐,以开启兽类的仁心,除去人间的大祸害。没想到一时的失误,坠落到这里。
你也承担着阐道的责任,但在我之后坠落进来的,可以看出正道将会走向绝灭,而异道将会兴盛起来。松姑是异道,是狐狸,心中憎恨正道,先俘获我,然后会追到你,正道中谁能够阐明道理呢?”说到这里,他们都大哭起来。莲娘说:“松姑离开这里,不是出于好意,她早就向虎头山岭上,助纣为虐,引来飞天雄虎来吞噬我们。”三缄哭着说:“你不想逃脱吗?”莲娘说:“我固然能逃脱,但却不利于你,我不忍心让你跳进虎口,所以迟迟在这里,乘机与你说话。”三缄听后惊恐,跪求救援。莲娘说:“松姑是异道,精通道法,还有虎妖助阵,我能够逃脱,但无法救助你,怎么办呢?”三缄说:“我与她何冤,她为何心怀恶意加害于我?”莲娘说:“异道的人,本来与正道不合。”
且她欲窃取你的精髓,以求快速效果,你却宁死不屈,增加了她的怨恨,仇外更甚,如果她不摧毁你的尸体,她的心如何满足?”三缄愈加恐惧,拽着衣服哭泣。莲娘无奈,辟门而离。突然看到一道晶光,芬芳气息扑鼻,默默交换了一段时间,知道有真仙来到此处。转入秘室,对三缄说:“洞中的仙子已经到了,你有生路可走,要记住我给你的指示,等你有所成就时,或许能为阐道出一份力。”三缄非常高兴,对莲娘说:“仙子在哪里?”莲娘说:“在你被毒害时,她自己救了你。”于是三缄静坐等待,莲娘左右不离,保卫着他。
69書吧
第二天,洞外一阵腥风大卷,松姑带着一个巨汉进入洞中,怒吼着对三缄说:“你要配合我,我才放过你,否则虎会吞噬你。”三缄不答应。巨汉变为虎形,直扑向三缄。莲娘巧妙地化作一道铁网,挡住了飞虎。松姑愤怒,手持铁锤,重得像泰山山峰,用力击打铁网。铁网破裂,莲娘束手无策。凌虚急忙催动道气,整个洞穴金光闪耀,飞虎和松姑化作黑气,逃出洞外。凌虚手持斩妖神剑,与之在空中搏斗。两个妖怪意识到无法敌过凌虚,便向西方逃遁。
凌虚转回洞内,唤出三缄。三缄行礼谢过,禀告了莲娘的事情,凌虚画了一副法符,让他吞下,以助法力。莲娘辞别,凌虚也消失了,三缄望空中拜谢。回到家里,父母高兴不已,仍命他在师馆内修习,不得外出。
七窍自离开三缄的府宅之后,行至半途,突然被狂风吹到半空中,大约数刻钟,才落在平原上。询问家乡,已经隔了数百里,但要回去只能通过水道,才能更方便。几天后,行至演水之地,浪涛汹涌不息。船上的人说:“危险了,这条江中有毒龙,每年一次出现,必然掠夺数百人,以鲸一样吞噬。今天的浪涛如此巨大,正是它再次作恶的时候。”七窍听了大为震惊,躲在船舱中。不久之后,数十只船翻覆,呼救声不断,悲哀之声凄切可怜。紫霞真人在天上闲逛,见状不忍心,自言自语道:“江淮有这条毒龙,水必掀波,人心中有这条毒龙,道路无处可寻。我已经厌恶很久了,誓言必定铲除它。”当即按下云头,手持剑向空中投掷。剑入江中,斩断毒龙的头颅,波涛顿时平息。演水的船舶救活无数,燃香表示感谢,陈列祭品和酒,人山人海。七窍得以生还,缓缓回程。
途中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见到七窍就对他说:“公子学书之时,必须与三缄一同拜师,方能修行道法。”说完后,老人便飘然离去。七窍回到家中,四处打听三缄的消息,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他相聚在同一堂上。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