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乐平乡瘟疫对景睿来说本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并不值得拿去邀功,但知县为了讨好睿王,洋洋洒洒的写了上千字的奏折,八百里加急上报皇帝,皇帝看后果然龙颜大悦,在朝堂上大夸了睿王及其王妃。
“什么?治理瘟疫有功?”景旭拍案而起,“这么件小事也好意思拿来邀功,以为这样就能回到礼部了?他真是越来越让本王憎恶了。”
景旭攥着双拳,咬紧牙关,“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姓柳的,都该死。”
哗啦一声,桌上的茶杯水壶摔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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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年轻男子招了招手,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下去收拾碎片。
“殿下息怒。”他温声道。
“皇兄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不曾。”
“难道密报有误,还是出了什么状况?”
“殿下如此担心太子,不如亲自去看看,或许在太子迷茫的时候能给他一点帮助。”
“皇兄从来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景旭低垂的眼眸笼上层层忧伤,“在他心里我还不如睿王重要。”
“所以殿下更要做出一些事来让太子刮目相看。”
景旭看着他,“公子渊,你随本王一起下江南。”
公子渊作一揖:“草民遵命。”
景旭即刻启程,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几乎与景睿同一时间到达扬州。
蓬仙阁是宁王在扬州的产业,是他最爱的一处宅子,位于一座小岛,岛上有很多珍贵的花木,即便是在夏日,子时与卯时之间湖面也会升起淡淡的水雾,宛若身居蓬莱仙岛。每逢三伏天下江南避暑,宁王都会来此小住一月,知道太子来扬州办事,大方的借了出去。
晚饭后,姚蓁蓁先回房休息了,安王睿王,太子和柳洵美坐在松涛厅内商讨。
“三哥,密函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景睿问道。
景昊脸色深沉:“与想象中一样。”
节度使果然拥兵自重,任人唯亲,任由手下的人欺压百姓,私自提高赋税,如有不顺从者便被拉去做苦力。
在位的这几年,年年打压江淮的江湖势力,将投降者收入麾下,培养了一支只有他能调遣的亲卫兵。
龙南寨人多势众,强攻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但他们也不接受安抚合作,是节度使的眼中钉,肉中刺,却又拔不掉。
景昊继续道:“目前已收集足够的证据,可以直接向陛下请示收回节度使的兵权,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景睿再问:“可有查出密函是谁人做的?”
“昨日孤去了知府府衙,问有无感觉江淮近来有异常,黄贲含糊其辞,却两次将话题引向虹仙山庄,似乎是想暗示孤虹仙山庄有问题。”
柳洵美接过话头,“所以密函肯定就是他写的,能送到陛下手中,说明在朝中不是有亲戚就是跟大臣有勾结。”
“那皇兄去查了吗?”景旭问。
“虹仙山庄不可能与反贼勾结。”景睿义正言辞,“实不相瞒,少庄主莫重远与我相识,他曾救过我的性命。五年前我来江淮查岁贡,遇到水难,是少庄主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我见他豪爽正义,便与他结拜兄弟。虹仙山庄的人个个豪爽,讲义气,救济天下遇难之人。密函中故意提到虹仙山庄,我便知道是有人想陷害他,没想到是当地知府。”
景旭眉眼一跳:“六哥竟与虹仙山庄的人结拜,他不知道你的身份?”
“不曾。”景睿皱了皱眉,“即便知道,莫庄主也不会用本王的名号垄断漕运,若真用了,黄知府便不会因此陷害他了。”
景旭看向景昊:“虽如此,但虹仙山庄在短短几年能发展到如此大的规模,若没有人相助,着实觉得可疑。”
柳洵美抢道:“安王殿下多虑了。黄贲受贿,强占民女,错案冤案一大堆,就是一蠢才草包。”
说着笑了起来,“还以为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呢,估计这会儿想方设法的要塞一个反贼进虹仙山庄吧。”
这话景旭听着很不舒畅,仍然温声劝道:“皇兄还是查一查吧,圣上要的可不是六哥的片面之词,是如山铁证。”
气氛顿时古怪起来,柳洵美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景睿神色淡漠的看向景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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