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毕生的心血啊,您就送给了我?”
“正是因为毕生的心血才要将它流传于世,丫头,你是个学医天才,没想到短短的四个月竟学的如此炉火纯青,比师傅当年厉害多了,药能救人也能害人,就看在谁的手上,你心底善良,只为救济苍生,不贪图名利,《药论》交给你师傅最放心的,你若能将它传下去,师傅很欣慰,此生也算圆满无憾了。”
“不对,你肯定是怕自己出意外,担心《药论》失传,所以才给我,你肯定不会回来了。”
“乖徒儿不哭,不哭啊,你这一哭师傅的心都碎了。”扁鹪想用手给她擦去眼泪,又怕自己粗糙的手掌磨疼她娇嫩的肌肤,举起来又放了下去。
“师傅只是闷的慌,想出去走走,会回来的。”
“那你干嘛说的像遗言似的。”姚蓁蓁抬起手臂,擦了一把眼睛。
扁鹪嘿嘿道:“师傅不会说话,徒儿莫怪。”
“你这一走,又什么时候回来啊?万一我遇到解不出来的毒怎么办?”
扁鹪给她一支竹哨。
“这个竹哨是特制的,无声,但月雕感应的到,并且能辨别你在什么方位,如果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难就吹这个,为师一定来援助你。”
“你只是闷的慌,我带你去散心啊。”
“老头我一个人独来独去惯了。”
小毛驴叫了一声,扁鹪摸了摸它的脑袋,满是慈爱的笑。
“师傅,保重。”姚蓁蓁含泪道别,“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要您长命百岁,看我儿孙满堂。”
扁鹪大笑:“实不相瞒,我早就过百了。”
他声如洪钟,健步如飞,最多看着六十岁,姚蓁蓁撇嘴:“吹牛。”眼泪又流了下来。
成长的路上就是不断的离别吗?。
舒望川走了,裴义恒走了,现在连师傅也走了。
扁鹪走的第三天,姚蓁蓁坐在台阶上发呆,手里握着扁鹪给她的竹哨和一封信。
扁鹪寄来的。他说自己到阆山了,现在很好,让她不要担心,这一次他不会走太久,采完药就回来。
但内心还是没来由的忧伤,也许是因为秋天到了,枯黄的树叶一片一片的飘落,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伤感的事。
很快她又想开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次的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只要都好好活着,总有相见的一天。
姚蓁蓁摸了摸肚子,“唉,怎么好像又饿了?涟儿,有吃的吗?”
吃完后,姚蓁蓁本来想去医馆看看,但呵欠连天,大脑还在睡与不睡之间挣扎,脚已经自觉的走向床,眼睛睁都睁不开了,直接倒了下去。
近来,她特别能吃能睡,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起来想吃,像个猪似的,刚做的新衣裳穿着又紧绷绷的,不晓得长了多少斤。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谁啊?扰人清梦。
突然,她想了起来,睡之前给清漪说了,半个时辰后喊她的。
“时间到了么?”姚蓁蓁不情不愿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呵欠带出眼泪花儿。
“蓁儿,你最近总是瞌睡,是不是生病了?”
“王爷?”
景睿愁眉不展,姚蓁蓁忙摆手,“没有没有,冬天到了,大概要冬眠了。”手摸了摸肚子。
唉,又想吃东西。
我真的要变猪了吗?
她忍住肚子空空的感觉,“王爷,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出什么事了?”
“的确出事了。”
今早收到来自云州破阵军的急报,他们护送世子已到达云州的一个边陲小镇,再有五日就能回到天盛国,却突然发现了一种怪病,得病之人浑身无力,身上出现淤青状的黑斑,无端疼痛,并且具有传染性,随行军医和当地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能向京都求救。
景睿道:“父皇命我带上太医院最有资质的四位太医前去援助。”
姚蓁蓁立刻下床:“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这大概是景睿第一次拒绝她的请求,表情凝重到如临敌,“那病会传染,望川义恒都被传染了。急报是十日前的,不知如今有没有变数,后果暂无法估计,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那我更要去了,王爷你忘了我现在是大夫,在药理这儿可是天才,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其实在我出车祸前,我的那个世界也遭遇了病毒袭击,几乎全球感染,但我的国家是防护工作做的最好的,是最先控制住传染人数。我知道怎么隔离传染,我有经验,你相信我。”
景睿依旧皱着眉,似乎不想妥协。
姚蓁蓁又道:“不带我去,我也会偷偷去的,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景睿蓦地笑了,“这倒是。”但也没有点头同意。
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姚蓁蓁恶狠狠道:“你要是敢让他们看着我,不听我的命令,我就绝食。”
景睿叹了一口气,握紧她的手,郑重道:“此次事态紧急,不会像以前那样走走停停,可能日夜兼程,你能坚持的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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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蓁蓁晃了晃神,坚定道:“能。明天出发吗?”
“立刻。”
“好,我去收拾东西。”
姚蓁蓁直奔库房,将所有的药,成品半成品,晒没晒干的药材全部装进一个箱子里,还挺沉的。
姚蓁蓁抱着箱子艰难的挪到门口,沙砾见状,忙接过去。
“嚯,真沉。”
“沙砾,我要跟王爷去云州,医馆的一切事务由你全权负责。”
“属下不辱使命,请王妃放心。”
由景睿带队的皇家医疗团队在二十个禁军高手的护卫下直奔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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