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禾做完检查已经到中午了,检查结果如徐医生所说,身体排除了脑瘤,排除了内分泌紊乱。
“我要开始吃药了吗?”
“不要排斥药物治疗,之前你不肯吃药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药物是辅助而已,主要靠心理干预。”徐医生有点担心,他有点害怕她最终会走向极端。
心理疾病,精神类的药物,呵呵,沐禾笑了。
“我还能当老师吗?”沐禾咽了咽口水。
“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能做好吗?”
沐禾没有回答。
“治好再说,你还年轻!”
年轻吗?年轻是这样毫无动力和感受不到希望的吗?
沐禾回到车里后,发动了车子,手握着方向盘,却不知道何处是归处。
……
“她在你那里吗?”张子孑给沐禾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沐禾在你那里吗?”
“你问谁呢你?钥匙是你还我的!”黄杞吼道,“她丢了?你把她搞丢了来找我?”沐禾消失了?
张子孑像疯了一般,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他很后悔,什么都由着她,他就不该让她一个人走!
夜幕降临,街上灯火通明,这个城市没有她能落脚的地方,能去哪里呢?她饿了吗?吃饭了吗?她身体还好吗?张子孑内心慌乱,有无数个问题在脑子里回转。
对!老家!她唯一能去的地方!
“出来!”张子孑给谢川柏打去了电话,“在你楼下。”
谢川柏犹豫了片刻,走到窗边,向下看下去,正看到张子孑朝楼上看过来。他不清楚他来是为了哪件事?
“把她家地址给我。”
“什么地址?”
“她老家!”
“怎么了?”谢川柏问。
“她不见了……”
“离开……总有她的理由吧?”谢川柏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别找她了。”
“什么意思?她找过你?你说清楚!”
“别找她了!别为了一个女人耽误自己!”
“你在说什么东西?你知道她在哪里!”
“上午见过她!”
“她是去见你的?”
“算是吧!她带我见了许节竹。”
“你说的这个许节竹不会就是他吧?”
“死里逃生,一身病痛,结婚了,日子清苦。”
“怎么找到他的?”张子孑根本没听她提过。
“我不知道。”谢川柏点了根烟,“他都不记得我们,她给了他张银行卡就走了,哈哈哈,真可笑!”
张子孑降下了车窗。
“之后,她……”谢川柏知道他如果继续说下去,他们俩彻底掰了。
“她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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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做了,在车里!”
“你说什么?”张子孑转过身子,“不可能!”
“你不信?”谢川柏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出了窗外,“是她勾引我的!在经期也要,自己想找死怪谁……”
“妈的!妈的!我他妈打死你!”张子孑一拳两拳落在谢川柏的脸上,“你最好是胡说!”
“非要听谎话吗?哈哈!我玩过的你还要吗?”
“我一个字都不信!”张子孑揪住他胸前的外套。
“地址给你,不过朋友一场,劝你别找了!不值得!”谢川柏撒开他的手,打开车门,朝他看了一眼后离开了,沐禾,这是你想要的话,我送你一程。
……
“张主任,你邮箱收到沐老师邮件了吗?她寄封辞职信到我这!是不是搞错了?”校长说。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这么离开?这么不负责任!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
“她在你那里吗?”
“你有完没完?天天打电话,天天问!少喝点吧!”黄杞本来就烦,他也找不到沐禾,查不到,巴掌大的地方,如果解释要合理的话,要么改名字了,要么不在这个城市了。这丫头,跑哪里去了?
“喂?你是他朋友吧?把他弄走!我们打烊了!唉!唉!别让他吐这儿!唉呀!你快来吧!”
什么鬼?黄杞不成想哪天还要替他收拾烂摊子。
“她还说喜欢你成熟稳重?胡说八道!整个酒鬼!好重啊!”
“你好无情!”
“你才知道?我就说她是个无情的女人!早放弃的话,她跟我绝不会这样的结果!哎哟!累死我了!”黄杞问不出他的地址,只能把他带回家。
“沐禾……”张子孑嘴里呢喃着。
“就这点出息?”黄杞给他盖好被子,关上了房门。
……
“你醒了?”黄杞看着房门,手臂插在胸前。
“我在哪里?”
“在哪里?我家呗!”
“啊!”张子孑摸了摸头。
“头疼活该,叫你喝!今天可是除夕,赶紧回家吧!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过年。”
“还没她的消息吗?”
“就是有消息,我会告诉你吗?”
“能确认她是安全的,她在哪里不告诉我也无所谓!”张子孑爬不起来,又躺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颓废?知道她跟我在一起过了,你还这么执着?我发现你很博爱啊!”
“她跟你是因为爱你吗?”张子孑非常平静的说道。
“什么时候性和爱还分开了?你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她,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
“她不爱你。”张子孑坐起身,靠在床上,手揉了揉脸。
“她爱你?爱你,什么话都不留?她爱你就只是这样?”黄杞嗤笑道。
“我更害怕她彻底消失。”张子孑回想着那晚吐血的沐禾,“害怕她又一个人在卫生间的小隔间里等待死亡。”
……
“你是说出了急诊室你就放走她了?她还把钱留给了那个男人?”黄杞面露愁容,“她不可能主动回来了……”
“为什么?”
“这里的一切,不止一次撕开了她的创口,她本来拿那笔钱要买房的!”
“这跟房子什么关系?”张子孑反驳道。
“她想买的是家,是希望!现在希望塞进了那个男人的窟窿!”
黄杞看着他,不敢相信她对他的感觉不是出自于爱:“起来吧!回自己家去!”
……
黄杞戴着口罩和帽子进入了亚泰医院。
想光明正大进去让医生给看档案记录?那是做梦!
“你好,徐医生在吗?”黄杞直接跑到护士台问。
“你是说心理医学科徐主任吗?”
徐主任?
“对,他在吗?”
“你有预约吗?”
“预约?我来之前跟他联系过的,刚刚打电话又一直通话中,你能帮我看看吗?”
“哦,我帮你去看看,稍等。”护士敲了敲门走进徐医生的办公室,“不好意思,他刚刚还在的,要不你在外面等等?”
“好,谢谢!”
看着护士转身后,黄杞快速打开门进去又轻轻关上,锁了起来。
黄杞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没有找到,看着靠墙的这一排柜子犯了难,锁得死死的。
又重新回到办公桌,钥匙,钥匙,抽屉!找到了!这么多?是哪把?
黄杞一边试着钥匙,一边观望着门的方向,终于打开了!
袋子上除了字母都没名字,奇了怪了!
黄杞拿出每份档案和袋子上的字母对照着,发现每个档案袋上面是名字的开头字母!
“找到了!”黄杞激动的叫出声来。
“咦?门怎么打不开?护士!”门外传来徐医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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