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很大,安砚走了一段时间才走到教学楼的地方。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此刻虽然段南星不在身旁,但在太阳高照的情况下,安砚还是安心了很多。
但这份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直到他路过二楼的卫生间时,一只手突然从门内伸出来,牢牢按住了他白嫩的后脖颈,用力把他拖了进来。
速度快到安砚连惊呼都没发出,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
一瞬间的事情,安砚几乎要被吓破胆,心脏骤然起伏。
直到他看到面前那张扯着坏笑的脸,那一刻骂人的心都有了。
“还记的我是谁吗。”徐炎把安砚堵在厕所的角落里问。
安砚后背紧贴着墙,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脸色凶恶的人,不敢说话。
他当然记得,这可不就是他刚来这个地方就拿冷水泼他的那个变态吗?
不是你怎么又来了?
安砚看着面前的的人,简直要爆声粗口了。
哥们你没事吧?学校这么多人你不欺负,你成天逮着我干嘛啊?
被鬼吓过来吓过去,他快忘记,他在这个副本里的人设是个被校园欺凌的学生了。
“问你呢,说话。”见安砚一直不吭声,徐炎没耐心又掐着他的腮帮子催促道。
安砚整张脸白嫩小巧,但脸上的肉却不少。徐炎的手一掐上去就摸到一手软肉,手感好极了。不自觉又捏了捏。
“记、记得。”安砚结结巴巴回答。
“记得就行,也不枉费我之前对你的贴心‘照顾’。”徐炎冲安砚咧嘴一笑,吓的安砚一哆嗦。
“你最近怎么突然跟你那个同桌走的那么近了?怎么想找个靠山护着?刚才我还看见你们一起从食堂出来,要不是我在这蹲点,是不是就逮不着你了?嗯?”
安砚被捏着腮帮子,头被迫抬起,跟徐炎面对面。
69書吧
徐炎凑近他的脸,语气凶巴巴,手里也没忘记有一下没一下的捏他软嫩的脸颊。
见他不说话,徐炎手中力气加重了几分。
“唔。”安砚痛的闷哼一声,大大的杏眼弥漫起水雾。
“没有找靠山,只是昨天身体不舒服就没在教室,今天刚巧一起去吃饭”安砚编了个小谎。
“身体不舒服?不就昨天泼了你一瓶水,至于虚成这样吗?”徐炎身旁站着的一个小弟,忍不住接话嘲讽。
“滚开。让你说话了吗?”徐炎伸腿踹了那人一脚,没好声气的骂了一句。转过头来继续对安砚质问,只不过语气缓和了许多,自我怀疑道:“不至于真因为昨天那瓶水吧?”
安砚不吭声了。毕竟他刚才的话也是瞎编的,能让面前这人自圆其说也挺好的。
徐炎见安砚不说话,一双大眼睛委屈巴巴的垂着,眼中似乎还有盈盈泪光,看起来委屈极了。
此刻不用安砚回答,徐炎在心底也认定了就是昨天那杯水导致的结果。当下连说话都没底气了,掐着安砚的手松开,拍了拍安砚的肩膀,尴尬的找补:“那你这身体还真够弱的啊。”
安砚被拍的一踉跄,扶住墙壁默默站稳。
他弱弱的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徐炎下意识回答:“可以……”
“老大,我们今天不是过来教训他的吗?怎么就放他走了。”徐炎身边的另一个人忍不住插嘴道。
“哦哦,差点忘了。打个岔差点让我把这事都给忘了。”徐炎挠挠自己的短发。
“那今天来什么内容呢?”徐炎边说边伸手薅起安砚额前的头发。
看到他疼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啧”了一声叹气道:“你说你非要不听话惹事干嘛,教训了你几天了,还没有让人家消气。这么弱的身体,别又给你打生病了……”
安砚疼的眉心微蹙,他被揪着抬起头,眼睛却四处瞟着,观察着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徐炎掀起安砚的脸凑近看:“以前没觉着你的脸这么好看啊,漂亮的都让我不忍心下手了。”
他身边的小弟忍不住催促:“快点吧老大,一会人多了,别着的门把锁就挡不住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徐炎不耐烦的回道。
说完就拎着安砚往墙上一推,墙面坚硬,砸在上面的时候,安砚发出了一声闷哼。
远处徐炎已经从角落里找到了一根断节的拖把棒,他单手拎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抛,转过头看向安砚,锋利的眉眼带着戾气,刚才的嬉笑懒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冰冷。
安砚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的说话,试图拖延时间:“我有事想和你谈谈,你先别……”
“一会再谈吧……打完再说也不急。”徐炎打断他的话,继续走向安砚。
安砚脊背紧贴着墙,抬头看着他,一双杏眼眼睛瞪得,琥珀色的眸子水润润的,不由的让徐炎想到了家中母亲养的那只兔子,也是一样的水润的眼睛。雪白的皮肤和那只兔子的颜色也很像。
就连现在因为害怕,身体微微的颤抖也和那只被他抓在手中蹬腿的兔子一模一样。
在这一刻,徐炎居高临下望着安砚的这一刻,他居然从内心升起一股强烈又诡异的兴奋。
安砚仰着头看他,嘴唇翕动,仿佛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徐炎却不想再听了,顶灯的光被他挡着,五官藏在一片阴影中,只露出锋利的下颌线,还有嘴角那兴奋恶劣笑。他在安砚恐惧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扬起手中的棍子。
棍子落下的时候。
一声闷哼在厕所响起。
安砚疼的眼睛都冒出泪花,腰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身体,但紧接着脊背传来棍棒砸在肉体的闷响,又让他双腿一软,险些瘫倒下去。
“等……等一下。”他突然开口,声音颤抖的厉害。
即将要落下的棍子停在半空中,徐炎一撇头,看着安砚弯腰扶墙的身子,说:“你想说什么?别告诉我你连这几棍都受不住,我可是收着力的。”
面前的人仍然扶着墙弯着腰不吭声。
徐炎问了半天,都没听见声,再一看安砚这副模样,尽管清楚自己力道造成不了太大的上海,但此刻也有些不确定。他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揪住安砚的头发,用力一扯。一张冷汗淋漓又面色惨白的脸出现在面前。
安砚疼的面色发白,冷汗浸湿了额角,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侧,显得整张脸更加惨白无比。
嘴唇也是白的,刚才忍痛的时候咬下去,现在还留着明显的牙印。他单手撑着墙,弓着腰疼的站不起来,指尖都是抖的。
见安砚疼的小口抽气,徐炎瞬间慌了,他撇下棍子,棍子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另一只手搀起安砚的胳膊,撑起他的身体。安砚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身体单薄,徐炎这么一提只觉得这人轻的厉害。
他另一只手掀起安砚的衣角,去看刚才被打的地方。
安砚浑身雪白,皮肤又嫩,身上容易留痕迹,一点印子都要很久才消。方才经过那木棍实实的两棍,两大块红痕留在皮肉上,深红一片,细看还透着血丝,对比着安砚一身雪白的皮肉,看着更加严重,受尽虐待一般。
徐炎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伤痕良久缓不过来。
他身边的小弟都看不下去了:“我说大哥,你也下手太狠了吧,这细皮嫩肉的,你也舍得这么打。”
另一个:“是啊,我都看不下去了。我估摸着打这一次得半个月消不下去。”
二人唏嘘。
徐炎听的眉心直跳,他猛地一踹脚下的棍子,棍子朝着一个人飞去,落在那人腿上,吓得他闭上了嘴。
“你没事吧……”徐炎弯着腰忧心忡忡地看着安砚问。
“刚才是我下手重了,我明明减少了很多力度,没想到还会打成这样。”徐炎磕磕巴巴的解释。
安砚还是低着头,不吭声。
黑发垂下,挡住了他的眉眼,谁也不能看到他是什么表情。
安砚委屈极了,在现实生活中,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被鬼怪吓就算了,吃个饭回教室的路上还要被拽进来挨顿莫名其妙的打。
这几天的种种经历回荡在他的脑海,情绪集中到了极点,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好委屈,他真的好委屈。
安砚脸上水珠弥漫,一时间分不出就是他疼出的冷汗,还是流的泪。
垂下发丝遮挡的部分,是一双殷红的眶,和湿透的眼珠。
耳边徐炎还在絮絮叨叨,但安砚已经不再想理会他了,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挡住了自己快要绷不住的情绪。
徐炎站在一旁,尴尬的挠头,看见安砚这样,而不敢多说话了。
“我可以离开了吗?”半晌安砚闷闷道。
“这……”徐炎犹豫的一下,转瞬又肯定道:“行,当然行。”
“今天的教训也完成了,你能走了。”徐炎往旁边挪步,给他让出一条道。
安砚支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一旁的徐炎连忙扶她。
安砚皱着眉头推开,但耐不住徐炎力气大,还是被卡住了臂弯。
他刚直起身体,就听到一声巨响。
众人惊的扭头看去。
只见刚才被挡住的门,被大力撞开,门板受不住力,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
门外正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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