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旧伤还未愈合,竟然再次增添了新的伤痕。
沈逾白的手臂和大腿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划伤,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依然镇定自若地展开反击。
他紧紧握住从黑衣人手中抢夺过来的匕首,并将其中一人擒拿作为人质。汗水湿透了他额头前的零碎头发,他摇晃着头甩掉汗水后,冷漠地说道:“沈逾祁在哪里!”
那几个人犹豫不决,谁也不敢轻易行动。沈逾白拖着人质上了楼,不出所料,沈逾祁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沈逾白一脚踢开人质,径直向前走去。看到这一幕,那群人又紧追不舍地跟了上来。然而,沈逾祁却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望着眼前疲惫不堪且浑身布满刀伤的沈逾白,沈逾祁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脸上露出明显的笑容,“看起来是我低估你的能力了。”
沈逾白用手捂住腹部的伤口,以减缓血液流出的速度,同时大口喘息着,对沈逾祁说:“哥,收手吧……”
然而沈逾祁却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我的这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收手?简直是天方夜谭,哦对,差点忘了。”沈逾祁招了招手,随即有人将周芹和裴言澈带了出来,“我今天是准备看好戏的”
“妈!裴言澈…”
裴言澈和周芹的手都被牢牢捆住,嘴巴也缠上了胶带,只能担忧地望着沈逾白。
沈逾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开始看戏,“好弟弟,这两个人之中,杀一个放一个,你准备怎么选?”
“沈逾祁你就是个混蛋!这么多年妈每天都在念着你,可你现在在做什么!除非我死,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罢,只见沈逾白猛地举起手中锋利无比的匕首,如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朝着沈逾祁径直扑去。
然而不幸的是,还未等靠近对方半分,就被站在其身旁虎视眈眈的保镖无情地飞起一脚踹倒在地。
这一脚力度之大,使得沈逾白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距离原地足有两米开外的地方。不仅如此,连紧握在手中原本用作威胁的匕首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而失手滑落。
“砰——”随着沉闷的声响传来,沈逾白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并吐出一大口猩红刺目的鲜血。
反观沈逾祁,则只是微微眯起双眸,神情冷漠到极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做决定了,如果你不肯作出决定,那么只好全部去死……”
听到这话,沈逾白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艰难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缓缓撑起身子。
他的目光首先投向了不远处正哭得伤心欲绝的母亲身上——那可是含辛茹苦抚养自已长大成人、陪伴了整整二十余载岁月的亲生母亲。
此时此刻,周芹早已泪流满面,她那双饱含悲伤与疼爱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儿子,仿佛想要透过这层薄薄的空气传递无尽的关怀和力量。
视线一转,沈逾白又看向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裴言澈。这个男人是他心爱的人啊…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就在这时,裴言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与坚毅神色,但仅仅只需一个眼神交汇,沈逾白便立刻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我选…”
与此同时,裴言澈的手正以最小的幅度破解手腕上的绳子。
“选谁?”沈逾祁再次催促。
“我选两个都活!”说话间沈逾白已经冲向周芹,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身后的男人踹飞。
与此同时,裴言澈已经成功逃脱,回手一拳将他身后的男人揍翻在地。
“你怎么样。”裴言澈上前检查沈逾白的伤势,沈逾白摇摇头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宽慰,“放心吧,我没事”
紧接着二人利落地解开周芹的绳索,“妈,您没事吧”
周芹抱住沈逾白难掩心疼,“都是妈拖累了你”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逾祁只觉得十分碍眼,自嘲地勾勾唇角,“还真是母子情深啊,那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接着,他们三人又迅速被黑衣人包围。
另一边……
一组小分队原本计划着晚上一起聚餐,可到了约定时间迟迟不见沈逾白踪影,电话也打不通,于是几人便去了沈逾白的家,发现了他走之前留下的字条,于是立刻回局里呼叫人手前往义安工厂。
沈逾白与裴言澈再次并肩作战,眼看着两个人都处于下风,周芹上前扑通一声跪在沈逾祁面前祈求道。
“放了你弟弟他们吧,我用我这把老骨头来换,他们是无辜的啊”
看着为了沈逾白不惜向自已下跪求情的周芹,沈逾祁心情复杂,“他们是无辜的,那我呢?我就是活该吗?”
“不,是妈对不起你,都是妈的错,妈愿意用命来补偿你”
不知为何沈逾祁眼角开始泛红,他努力憋回眼泪狠心道,“好啊,那就用你的命来换”
周芹颤抖着接过沈逾祁递给她的匕首,却迟迟下不了手。
“动手啊,怎么,后悔了?”沈逾祁料定了她不敢动手了结自已,言语透露出讽刺。
“儿子,我死了以后希望你和你弟弟能冰释前嫌,你们好好活下去,这是妈唯一的心愿了。”说罢她真的举起匕首刺向自已,却被沈逾祁一把夺走。
“谁稀罕你的命!”沈逾祁气得快要疯掉。
“砰砰!”
突然传来两声枪响,紧接着两个壮汉应声倒地,冲进一群警察将他们围住,沈逾祁见状愤怒无比,举起手枪指向沈逾白,裴言澈迅速将他护在怀里。
“砰”地一声,裴言澈并未受伤,目光越过裴言澈肩膀,沈逾白看见自已的母亲应声倒地。
“妈!”
沈逾白惊叫着冲上去,周芹的胸腔不断地涌出猩红的鲜血,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眼她的两个儿子,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儿子…妈爱你们。”说完便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不,不是这样的......\" 沈逾祁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喃喃自语着,手中紧握的枪支也无力地滑落至地面。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接受,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身体微微颤抖着。
紧接着,沈逾祁毫无征兆地跪坐在地上,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
“哈哈哈哈哈......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似乎陷入了某种癫狂状态。
笑声戛然而止,沈逾祁如同被魔鬼附身般,猛地拾起地上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已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鲜血四溅,沈逾祁的身躯轰然倒下。
沈逾白尚未来得及从母亲离世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就目睹了哥哥自残身亡的惨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痛苦,沈逾白摇摇晃晃地冲向倒在血泊中的哥哥。
沈逾祁的胸口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他艰难地喘着气,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沈逾白急忙俯下身去,将耳朵贴近哥哥的嘴边。
\"对...不起...\" 沈逾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说完,他的双眼缓缓闭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沈逾白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般痛哭流涕。
短短一瞬间,他失去了母亲,又亲眼见证了哥哥的死亡,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没有家,再也没有亲人了。
一旁的裴言澈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心疼和无奈,他缓缓走到沈逾白身边,蹲下身来,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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