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人群,男子才松开了捂着柳青砚的手,把人圈在怀里,双手拉着缰绳加快了骑马的速度。
柳青砚终于能说话了,张口就骂,“你这狗贼要带本王去何处,你竟敢在金羽卫眼皮子底下劫人,你就不怕死吗?你最好现在把本王放了,不然被王府的人抓到,你定死无葬身之地。”
“呵。”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笑,“世人不曾骗我,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话看来不假,半月不见王爷都知道关心我的生死了。放心,我不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就算死我也要与王爷同穴。”
“你……”柳青砚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将他的辱骂之词当成关心之意,“你少给本王自作多情了,识相的现在就将本王给放下去,过去的事本王就当没发生过,今天也没见过你,不然等杨统领追上来,你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柳青砚这是有意吓唬此人,他现在也算看明白了,虽同为男人,可是自己现在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废物,在此人面前,他还手不行,逃跑更不行,除了用自己王爷的身份吓唬吓唬对方,他根本就别无他法。
之前急火攻心,脑子发热派手下去寻他,现在想来自己这是在找不自在。
其实那天之后这人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死了最好,若是被人抓住胡言乱语,让世人知道蔺王酒后双眼昏花,错把男人当女人带回家,还一夜欢好,而且他还是被压的那一个,他这脸以后往哪儿搁啊。
69書吧
反正那夜的事他也没留下什么记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就此做个了断好了。
身后的男人,突然往回拉住了缰绳,马儿在一声嘶鸣声中,停了下来。握着缰绳的手也松开了,一手环绕住了他的腰,一手顺着大红喜服的领口钻进了衣服中,修长的手指隔着里衣在他胸口画着圈,“王爷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王爷这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了,这可赖不掉啊。”
男子指尖的力道很轻,搔的柳青砚胸口痒痒的,大概是出发前喝了酒现在酒劲上了的原因,他只觉得伴随着那手指的搔动整个人也躁动不安。
“把你的脏手拿开。”柳青砚不耐烦的抓住了男子的手腕,“本王什么时候属于你了?”
“王爷带我回王府那天啊,你喝醉了,苦苦哀求我,要我同你相好,我乃习武之人向来洁身自好,若不是王爷主动纠缠,我又怎会破了功?”说话间男子已经抽出被柳青砚握住的手,手掌轻轻贴在他后背,手指顺着他的背脊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他后腰,“我曾听闻男女欢之事滋味美妙,却没想到身为男人的你也能给我带来销魂蚀骨之味。”
柳青砚因男子的话和动作,瞬间面红耳赤,体内躁动的感觉更是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情况很是不妙啊。
“放手。”他用力挣脱了环在腰上的那条手臂,翻身下马,两人共骑,本就拥挤,慌乱之中他的脚还被马镫绊到,于是就保持着以脸着地的姿势摔在地上,蹭了一脸的泥。
男子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倒在地的柳青砚,并没打算伸出援手,“王爷,你真以为那些人会来救你吗?你所说的杨统领,怕是到现在都还没注意到你不见了吧,他的心思可没放在保护你这个王爷身上。”
这个柳青砚是知道的,刚才杨统领要带他们杀出重围的时候,只是让他好好跟着,对苏星灵的安全却更加紧张。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金羽卫奉命护送苏星灵来跟他成亲,这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苏星灵若有闪失那是失职,而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保护他只是顺便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男人还是挺有眼力的,只是这人怎么知道金羽卫主要保护的对象并不是他。
柳青砚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脚刚刚被马镫绊住崴了一下,有些疼。
“你到底是谁?你跟那些山贼是一伙的?”他们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曾经共处一室,共卧一榻一夜,柳青砚现在才开始怀疑起男人的身份来。
能知此事,这男人肯定是跟那批山贼一同出现在客栈外的,这只能说明他与山贼有勾结,或就是山贼中的一员。
柳青砚往马上瞥了一眼,男人今天不再披头散发,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根劣质的玉簪束在头顶,头发并没整理的太好,还散落下几缕随意的垂落在脸颊两侧,五官没了头发的过分遮挡,更显俊逸。大概是看过他刚刚摔下马的糗样,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竟含着笑意,正死死的盯着他看。
男子虽是一身粗布的黑色衣袍,但柳青砚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山贼,气质举止像个穿了不合身衣服的贵公子。
不过对他毛手毛脚这点倒像个下流胚。
男人在看柳青砚,自然也发现了他在打量自己,于是翻身下马,一把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柳青砚,手臂一揽柳青砚整个人就靠进了他的怀里,“王爷终于对我的身份开始好奇了?其实我是什么人不要紧,王爷只要记住了,我叫霍君尧,其实名字记不记得住无所谓,你只要记着我是你男人便好”
这人嘴里总是没个正经的,让柳青砚相当恼火,“少在我面前放屁,本王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放开。”
柳青砚从小在宫里长大,读了不少诗书,哪会骂人,仅会的那几句粗言碎语还是来了这凉月城后在市井之中学来的,拿来骂霍君尧根本就不痛不痒。
这人他打不过,骂不痛,吓不走柳青砚拿他是完全没辙了,现在还能想到的就是跑了。
他试着推了推跟前的人,霍君尧纹丝不动的搂着他,而这一推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使不上力,稍稍动了两下就觉得有些气喘。
他想起刚刚在马上霍君尧说从他身上闻到的酒味里,嗅到了其他的气味,还说他是喝了助兴的东西。
莫非那酒真被动了手脚?可是如果他是喝了能够助兴的酒,不是应该生龙活虎才对吗?怎么会连力气都使不上来?
“你怎么了?”霍君尧看着怀中人,好像越来越不对劲,连体温也在不断升高,“你到底喝了什么酒?”
霍君尧只能从柳青砚身上不寻常的酒气里猜到里面被下了药,但具体是什么药,他靠闻是闻不出来的,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是媚药一类的东西。
柳青砚摇了摇头,“宫里赐的,王府的嬷嬷说那酒是洞房时用来做合卺酒用的。”
说完柳青砚才发现自己话太多了,这种问题他没必要回答。
“呵。”耳边再次传来霍君尧的轻笑声,“大白天的你就敢喝合卺酒,王爷到底是有多爱这个准王妃啊,这么猴急。不过现在看来王爷这酒也不算白喝,只可惜王爷是碰不到王妃了,这事还是得由我来代劳。”
霍君尧也不管柳青砚是不是不愿意跟他走,直接把人抱上了马,带着人朝着黑寂岭一带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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