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善养气功夫还是可以的,怎个今天如此大的脾气,平日里可是少见的很呀。”
听到清阳真人话外之意,宋之礼不言不语,转而说道:“几位真人想必已经到来多时了,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剩下交给之善师弟可好。”
清阳真人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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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时分,一夜无恙。
宋之善医治好两人后,交代给门外的掌律说要两人养伤的话,随后便领着来时的两个道童就离开了。掌律心里急切想要问一些什么但一想到宋之善临走时不冷不热的态度,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言语才好。
原本被巴掌扇晕的清风小道士也被派了出去,也是害怕在宋之善面前露脸后再冲撞了去,最后惹得不痛快,免得把今日功劳再给一笔勾销了去,辛苦半天没个苦劳。
将余下几位看守的弟子迁回去休息后,掌教一夜无眠自己也离去了,只是留下一两个得心的弟子以后有个照应,免得两人有伤在身没人看着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好了。
宋忆寒本就受伤不重,主要还是力竭原因,道德宗大门大户用药却是细腻的很,一丝一毫不敢怠慢了宋之善,这可是难为了两个道士,他们一个人准了手谕去药房拿药,一个人守着房门,一时间更是分身乏术。好在宋之善没有为难他们,一心只是把脉看诊,事了又和他们嘱咐不要让两人乱动,走的时候两道士也只是对于宋之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啊”宋忆寒忍不住惊呼出声。
原本守在门外的弟子听到后,立马闯了进来,只是两人都是毫无准备,一时间只是凭借胆色,强撑着紧张的神情四下寻找的看着屋内。
屋内家具摆放整齐,井井有条不像是有人入室的痕迹,一番搜索无果之后,其中头脑伶俐的道士向宋忆寒询问道:“小姐可是知道刚才有发生什么事?”
看着宋忆寒疑惑的眼神随即补充道:“我们千机峰门下掌律坐下弟子,昨晚小姐和陈....师伯在白玉广场遇刺,掌律让我们看着以防再遇不测。”
只是救人当时光想着救人要紧,没想着男女有别,况且忆寒本就是身份贵重,在哪里都是宠爱,哪里想到自己竟然和异性共处一室,掌律精通事务但是对于男女有别这一观念也是没转过来,这两个道士经过掌律师傅耳濡目染想来也没有高到哪去,如果事情捅到掌律那去少不了又是一顿责骂,如果是清风小道士可能还会发现不妥,只是清风刚来到还没有理清脉络就被宋之善一巴掌打晕过去了,之后更是害怕惹得宋之善厌烦,已经打发到别的地方去了。
只是房中放着两张床,不至于让两人一床共枕。
宋忆寒面若冰霜,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着的陈一格,最终也是没有一剑刺去。只是其中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趁人之危多一点,还是因为陈一格昨晚搭救不想为难多一点,
如是几日后,听着陈一格渐渐恢复的消息,然而宋忆寒却殊无欢喜之意,一径阴着脸,禁闭一结束,就将自己关在了房中,谁也不见。宋之礼真人派去探访的丫环弟子全让她给轰了出来。宋之礼夫妇以为是没抓到贼人诧异之余,亲自赶来安慰女儿,言道在整个道德宗找出那个人来困难重重,虽说因为根据蛛丝马迹找到几个门派有些嫌疑,但是真人都是知道其中曲折,也是不便和人解释。
哪知两夫妇的安慰适得其反,对于他们口中所说的贼人毫不上心,只是每每提到陈一格的时候,宋忆寒才面露异样。
宋之礼夫妇十分无奈,又深知以女儿脾气,此刻越是安慰越是糟糕,惟有给她些清静时光,让她把脾气发完才可。于是吩咐了丫环们好生伺候小姐。
至于刚开始宋之礼想要问罪女儿偷了佩剑一事更是早就抛到脑后。
宋之礼不是不想抓住凶手,只是其中牵扯甚广,又是恰逢掌教飞升大计,如果宗门内乱那些往日里的宵小之辈定然会不合时宜的在眼前蹦跶。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因为陈一格此事不定,让的几位真人心猿意马想了些不该想的事情。
现在宋之礼也不知道放任女儿和陈一格纠缠太深是好是坏。
当日几位真人面议,各有各的说辞,说句鸡同鸭讲也是毫不为过,议来议去也讲不出来个所以然。
今日得到消息,听说落日峰新得一位女弟子,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落日峰素来积弱已久,听说这名女弟子更是有谪仙之姿,真人更是想要以此来扭转这几十年的青黄不接的疲态。刚刚新得的陈一格因为这件事已经开罪了很多门派,虽然对于庞然大物的道德宗来讲根本不用理会,可是要知千里之行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如此不计后果须知今日因,他日果,因果二字虚无缥缈但是对于修道之士来说可是谈之色变的。
原本陈一格上山时,几位真人齐聚,当日可是近十年没有的盛况,眼下正值态势紧迫,清微真人不便打扰,另外几位真人眼下没事,如果就这样随便让人前去恭贺,如此厚此薄彼也会让矛盾愈演愈烈。
宋之礼夫妇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车驾,眼下宋忆寒正在发泄脾气,两夫妻也是知晓女儿性格就没有再劝。一行人中随行弟子可是不少,且都是修炼小成,原本七峰彼此相邻,可是落日峰和本名峰却是一个在首一个在尾,要是想要去往落日峰就要沿着铁索一路借道,就算是驾驭法宝飞也是要飞个把时辰才能到。
一路上风尘难免会乱了仪容,这可是要去观礼的,几位真人明争暗斗要是在这上面吃了暗亏难免不好受,看这派头倒像是一来是不落了威严,二来则是当然就是壮了声势。
由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好不威风,弟子们乘着法器该御封的御风该避尘的避尘,说是车马可哪是常马匹,八匹马匹是整个本名峰仅有,流着异兽血脉,只是单看这马匹在空中没有口吐白沫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御风了,要是不说马匹倒是看起来更加神武。
前脚宋之礼真人刚走,后脚宋忆寒就偷偷溜出房间,先是到了宋之礼的居所,将门外丫鬟道士全部都赶了个干净,左右无人之后,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宋忆寒对于房间陈设甚是熟络,径直走进卧房。看样子应该不少干这种事情,轻车熟路的将悬在柜子上的流水剑取下,赋予身后,掩上房门将迁去的丫鬟、道士唤来好生叮嘱两句,随即扬长而去。
原本是想要月黑风高一路潜到千机峰上,可是刚拿到流水剑,宋忆寒一颗心脏就不争气的跳个不停。至离开宋真人住所之后就浑浑噩噩的一路向前,原本是想要原路返回,不知不觉就已经错了思绪,当冷冽的山风吹起秀丽乌黑的长发,一张小脸已经冻得通红之际,原本飘向九霄的思绪这才慢慢拉了回来,定神一看,已经来到后山索道处。
万丈悬崖犹如一头巨兽,那深渊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原本冲上大脑的一股热血也被慢慢浇灭,宋忆寒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就算是小时一个人走夜路也没有那么害怕,就算是当时那支飞箭就要穿胸而过时也没有那么害怕。
宋忆寒猛地摇了摇头 像是要将思绪甩飞出去。
“可是自己倒是害怕什么,难道真的是怕了他陈一格了不成。”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争气,将附在身后的流水剑拿在手中,不自觉的又紧了紧。
只是刚走两步的宋忆寒心中又想:“若是这再输给陈一格可怎么般。”不行不行还是要练一下剑才行,可是一想到平常练剑时自己总是偷懒,以至于现在竟然胜不过刚刚入门的人,宋忆寒不禁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练剑,以至于一个小小道士都能胜过自己,可是转念一下又怪起来为什么自己练剑的时候疲懒不就是父亲没有严厉教导吗?
“不行,当日是有人偷袭,可是他刚救过自己,自己如果现在就找上门去,自己又与陈一格那小人行径有什么分别。”随即宋忆寒有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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