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隆德县城,红25军乘胜翻越六盘山,于18日进至瓦亭附近。.
这时,从固原赶来的敌35师一部,计2个步兵营、1个骑兵营、2个炮兵连,与红25军迎头相遇。
经过激战,红军打退了敌军,相继占领瓦亭、蒿店、安国寨、过斜河子一带。
19日,红25军第223团和手枪团进逼平凉城下,马鸿宾亲自到平凉坐镇指挥,调集部队围攻红军。
他命令第105旅一部增援平凉;其余部队向泾川县城集中;驻防泾川的马开基部在县城以西王母宫塬构筑工事,严加防守;马培清的骑兵团占领了泾川以南的高地,还有4个步兵营和1个骑兵营也向泾川集结,企图将红25军挤出陇东地区。
红25军采取声东击西、灵活机动的战术,于20日沿北塬绕过平凉继续东进,在平凉东南四十里铺附近南渡泾河,沿西兰公路进入白水镇一带。
这时,马鸿宾从瓦亭之战释放的俘虏兵中询知,打败他们的红军身体羸弱,且多是尚未成年的“娃娃兵”时,又气又恼又羞又不服。
于是,这家伙乘坐着一辆“万国牌”的大汽车,亲自带领敌105旅马吉庵团3个营尾追而来。这些敌人,一直尾追红25军到达马莲铺。
傍晚时分,红25军冒着大雨抢占了马莲铺以东的打虎沟高地,与追敌展开激战。在红军的猛烈打击下,敌军死伤200余人,纷纷溃逃。
激战中,敌第105旅副旅长马应图带着两个步兵连向泾川逃窜,受到红军的伏击,溃不成军,仓皇而逃。
督战的马鸿宾率数十名骑兵逃至马莲铺,又被追击而来的红军包围,敌军拼死突围。战斗激烈进行之时,敌军增援的一个骑兵营赶到,这家伙才得以侥幸逃脱。
战斗中,吴政委冲锋在前,与他朝夕相处的警卫员在战斗中牲了,他最喜爱的战马也被打死了。
指战员们为他安全担忧,他却乐观说:“从参加革命那天起,我就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为人民流血牺牲是最光荣的。”
战斗失利后,马鸿宾急忙又从庆阳、宁县调遣直属骑兵团和208团,令其向泾川县城集结。这家伙对天发誓,一定要消灭这支“娃娃军”。
西征北上的红二十五军,在敌人后方一直与几十倍于已的敌人巧妙周旋,他们是一支孤军,人数不多,在敌人重兵的“追剿”下,几乎天天在作战,处境一直十分险恶。
军部考虑到一时难与中央红军取得联系,决定北上陕甘,先与陕西红军会合,再配合红军主北上。
为此,红25军由泾河北岸绕过了平凉县城,随后又从平凉以东的四十里铺南渡泾河,沿西(安)兰(州)公路进至白水镇。
敌军紧追不放,红25军沿着泾河南岸的泥泞公路一口气急行了四十余里,即将抵达泾川县城以西三十余里的王村。
突然,一阵旋风吹过,天空乌云密布。军长程运城抬头望了望乌云:“看样子,天要下雨了。”
吴紫云看了看地形:“前面应该是王村乡,我们在那歇歇脚。”
这时,红军侦察兵扬鞭催马来报:在泾川县城,发现了敌35师骑兵团和104旅208团。
马鸿宾的骑兵经过长期训练,能在马背上作战。红军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骑兵。
这个突如其来的情报,一下子打乱了红25军的行动部署。
一个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部队前面有汭河阻挡,泾川县城又被敌人所占,挡住了去路;后面是湍流的泾河,又有国民党“追剿”大军。
稍有不慎,红25军就有可能陷入敌人的包围。
汭河发源于六盘山、陇山东麓,流经宁夏回族自治区的泾源和甘肃平凉市,至泾川县王母宫山前汇入泾河。
再往前走,就是汭河与泾河的汇合处,到时候,红军处于两河之间的夹角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到时候将陷入两面临河的死地。
形势危急,程运城、吴紫云、徐元清在一张破旧地图边短暂商议,决定部队先摆出要进攻灵台县城的架势,给敌人造成夺路入陕的错觉,然后主力从向家沟上中塬,经四坡村抢渡汭河东进,快速摆脱这一险境。
天边一声惊雷,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天空中划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程子华抹了一把脸上的而水:“快,抢占上中塬,立即渡河。”
红军踩着泥浆,开始跑步前进。
部队匆匆由王村爬上王母宫塬,这是一座地势突兀的黄土高塬,位于泾河与汭河之间,由西向东蜿蜒而来。
塬上有座石窟,里面有许多栩栩如生的石像,而王母娘娘地位最尊,石像格外高大,石窟因此叫王母宫石窟。这一带也被当地人称为王母宫塬。
王母宫塬南端断崖陡峭,崖底就是红25军即将徒涉的汭河。这条河平时流速缓慢,但眼下大雨滂沱,河面加宽,水流变急,卷起浑浊的浪涛,给过河造成很大困难。
军政委吴紫云亲自指挥渡河,在河岸边奔前跑后,大声呐喊。
雨像鞭子在抽打,又急又猛。
最先过河的是手枪团和韩震所在的225团,过河后,225团立即占领了河南岸高地,手枪团则向泾川方向搜索警戒,防止敌人突然来袭。
接着,便是军部直属机关分队抢渡。
从吴政委面前走过时,刘干事见他衣服湿透,满脸滚着水珠,面孔铁青。他挥挥手,大声喊:“你们政治部快过去!”
从长征以来,吴政委总是哪里有危险就出现在哪里。
军部直属机关正在过河,这时,上游突然传来雷鸣般吼声。
69書吧
山洪来了!
河水突发野性,竖起一堵浑浊水墙,劈头盖脑横压过来。几个战士被洪峰无情地卷走了,大家惊叫起来。
吴政委马上命令停止渡河,抢救落水战士。可是,哪里还能见到人的踪影?
大雨不停。
全军的辎重行李、骡马担架、缝纫机、药品和医疗器材,以及随军行动的伤病人员,这时全都集结在汭河北岸,拥挤不堪。
军部直属机关过不了河,身后高塬上担任掩护任务的223团指战员也就不能撤下来。
敌人越来越近,时间紧迫。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吴政委身上。
必须抢渡。
吴政委想了个点子,命令部队将供给部带的布匹扭成绳索,选几个水性好的战士试渡。
这些战士每人骑一匹大骡子,各牵一条布索,等山洪前峰过去,便跳入激流。不多一会,他们顺利过河,将白布牢牢拴在对岸两棵大树上。
有几个战士抓着浮在水面的白布索,扑腾扑腾地泅了过去。试渡成功,战士们欢呼起来,军直机关继续渡河。
不过,这时候,红25军部队事实上已被汭河隔断为两部分,一旦敌人追兵赶到,很可能面临背水一战的绝境。
这时,徐元清还没痊愈,但身经百战的他,战场嗅觉极为敏感。
他立即严令,后卫红223团全部在王母山上宿营,绝不能下到河滩上来。同时,命令军直属队与少量手枪团没过河的战士,立即加强警戒,防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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