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石灿稍微思索了一下，尝试性地问到：“钟卜硕吗？”
“是的。我们得弄清楚这条短信和两年前那件事之间的关系。”
钟卜硕家林祺去过几次，那是20世纪90年代建成的一个小区，有些老旧，但是在市中心，白天的话太堵了，他一般都是走过去或者骑一辆共享单车。
“钟卜硕当时为什么入狱的呀？”在去钟卜硕家的路上，石灿好奇地向林祺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听说是他和女朋友去看电影，晚上回去的时候坐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起了歹心，将二人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司机非礼他女朋友。他为了保护女朋友把人家打伤了。”
“啊？”石灿有些不解：“他可是拳王呀，而且是两个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出租车司机欺负呢？”
“他也是出狱后才变成这样的。”林祺忍不住唏嘘：“听说之前瘦得跟一个麻秆一样。”
“哦，我就说。”石灿声音拉得好长。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都是我调到津西市之前发生的事情。两年前他从许安冬枪口下救下我之后，我们俩才认识的。当时也觉得他的突然出现也有些蹊跷，因此也针对此事做过一个调查，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他有入狱的记录。”
“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是吗？”
“对的。”
“好吧。”
“入狱这种事情换作谁都讳莫如深，毕竟不光彩嘛。谁还愿意再提起呢，所以后来虽然我跟他混熟了，但基本上也不会谈论这些话题，而且还时刻要注意避免提及这个话题。”
“懂。”石灿连连点头。
林祺和石灿到钟卜硕家并没有见到他，只见到了他的父亲。钟卜硕父亲见到林祺后，热情地邀请林祺和石灿进屋坐。林祺没看到钟卜硕回家，好奇地询问起来：“钟叔，凯子他还没回来吗？”
“没有。”钟卜硕父亲给林祺和石灿倒水，提起钟卜硕满脸的无奈：“基本不着家。”
“这些天他都在干吗？清楚吗？”
“不清楚。除了跟人打架，就没正事干。”钟卜硕父亲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怨气：“你们说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个这样不省心的逆子呢。”
林祺尴尬地笑了笑：“我有点要事要找他，我联系不上，你能给我联系一下吗？”
钟卜硕父亲听到林祺的话后愣了一下，担忧地试探性问道：“他是又犯了什么错误了吗？”
“没没没。”林祺赶紧摇摇手：“就是找他一下。”
“要我打个电话给他吗？”钟卜硕父亲将倒好的水端到林祺和石灿跟前：“来，喝点水。”
“谢谢。”林祺接过水：“嗯嗯，你帮忙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联系得上。”
“行。我来打个电话。”钟卜硕父亲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儿子的电话，但是很快便传来对方忙的提示音，他摇了摇头：“你看看，你看看。我电话也都不接，哎，这个浑小子。”
听着钟卜硕父亲长长的一声叹息，林祺看了一眼石灿，给了个准备离开的眼神。
石灿心领神会：“叔，那既然他没在我们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先坐，我给你们取水果。”
“不用了。”林祺上前握住钟卜硕父亲的手：“叔，我们还有点事。下次我们来了再吃。”
“行。那我也就不送了。”
“好嘞。你早点休息。”
从钟卜硕家里出来后，两个人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钟卜硕却完全失联，怎么看都是有些不正常的。
“这也难道是巧合？”
林祺点了根烟，看着石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摊了摊手：“确实有些巧合呀。”
“接下来怎么办？”
“先回局里，看看李兆生那边能查到什么线索。”
回去的路上，林祺一直都很严肃，他一直在思索这几件事之间的联系，尤其是钟卜硕，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一语成谶。
刚到局里，就看到张佳凯他们正在分析案情。看到林祺后，同事们纷纷看了过来。张佳凯迎了上来：“林队。”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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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者手机里面发现了一段视频。”张佳凯将手机视频的内容投到前面的指挥大屏上：“这好像是在某个KTV或会所的包间里面拍的。”
“这个人是谁？”林祺指了指视频中出现的一个剪着寸头，满身文身的男子。
“不清楚。还在调查。”
“他们这是喝大了还是说？”
“嗑药。这是典型的嗑药后的反应。”
林祺咬了咬牙，他本以为在两年前的那次行动中，整个津西的贩毒被一网打尽，这里已经是一方净土。但看着李兆生和文身男销魂的表情，他明白毒品又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滋生。
“能查到这是哪里的KTV吗？”
“视频中没有其他线索，要查的话估计要逐个派人去摸排。而且这还不一定就是在KTV。”
“还有其他发现吗？”
“其他的还在分析中，尸检报告可能会迟一些。现场的话，我们发现除了李兆生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张佳凯顺手将几张图片拿给了林祺：“这是现场留下的脚印，这个符合李兆生的鞋底纹路，这是另外一个人的。”
“这能说明什么？万一是他的另外一双鞋呢？”
“鞋码不一样。”张佳凯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林祺：“你看这个照片，这是在这张桌子上面发现的。另外一个人走的时候，不小心被桌子上的钉子给划破了。钉子上面留下了血迹和织物，正下方的地面上也有血迹，可以肯定的是在案发现场留下的。经过检验，血型和死者的并不匹配。”
“那这么说，李兆生有可能不是自杀或意外死亡？”
“有可能，但是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按照法医初步鉴定结果来看，死者身上也无明显的外部创伤。”
“死者没有任何防备，那就是熟人作案？”石灿说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那这样的话，就需要先调查清楚这个文身男。”林祺指了指大屏上那个和李兆生一起的男子：“这个人是个突破口。”
“嗯。他是关键。”林祺点了点头，随后伸手从兜里掏出那个餐馆老板丢弃的烟头，交给一旁的同事，“让检验科的人看看，烟头和死者现场的发现的第三者的dna是否匹配。”
可是大家都开始犯难，在这么大的城市里面找一个文身男，虽不比大海捞针，但是工作量也是不小。可所有人还是立即行动了起来，分成了几组，分别结合李兆生住所及可能行走的路线确定范围后开始查看事发前后对应的监控。外面又开始狂风骤雨，外出调查的小组冒着大雨，对KTV等重点场所进行逐一摸排。
林祺自然也没有闲着，他冒雨赶到钟卜硕举办比赛的场所，但是他过去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总之，他们经过一整夜连续加班调查，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唯一确定的就是，经过法医鉴定，确认了死者李兆生是死于毒品吸食过量导致的急性中毒。
次日清晨，经过一夜的加班，现场的每一位同事的脸上都显露出了倦怠的神情，大家都像是散了架一样，趁着在上班前的这段空闲时间，一个个抓住机会趴在各自的桌子上闭目小憩。
林祺却没丝毫睡意，他看了看四周的同事，又看向窗外晨曦的阳光，决定去外面走走。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推开门的一瞬间，温暖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他站在门口，做了几组拉伸动作，贪婪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紧接着又长舒一口气，释放出体内的疲惫。
林祺再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钟卜硕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依然传来了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林祺感到一阵恼火，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妈的，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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