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祺挂掉了电话,他盯着手机,嘴巴里开始不停地喃喃自语,质疑着自己的判断力:“怎么可能会是他?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是他呢?”
林祺只觉得周围嘈杂,这让他很是烦躁,他推开了还在给自己检查伤口的石灿,径直朝着一辆警车快步走去。
石灿紧追不舍,一把拽住林祺严厉地说道:“等一下,把伤口先处理好。”
林祺这才停了下来,趁着石灿包扎伤口的间隙,扫视了一眼现场,却发现好多同事都不在现场。
“杜尘他们人呢?”林祺看着石灿纳闷地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叫港东秀城吧,杜副队长接到电话后带着几个同事就匆匆离开了。听其他同事说,刚才被击毙的嫌疑人并不是老K,杜副队长去抓的人才是。”
林祺听到港东秀城四个字,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一把从石灿手里拿过纱布随便在胳膊上裹了几下扎紧伤口,二话不说直接坐上车,石灿见状也紧跟着坐了上去。
“你要不要去趟医院。”石灿看林祺朝着与医院相反的方向倒车,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港东秀城。”
与此同时,杜尘和几个同事全副武装,持枪从一个居民小区的电梯快速出来后分列在一门口两侧,一人上前在锁孔位置安装了一个简易的小型爆破装置,三秒倒计时后锁孔瞬间被炸开,接着持枪异常迅捷地冲入了房间里面,同时大喊道:“别动,别动。”
客厅里面一个六十岁出头的男子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的手机还放在耳朵旁,听到破门的声响后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杜尘掀翻在地并戴上了手铐,其他人纷纷冲进另外两间卧室搜捕,不过卧室内空无一人。
“杜队。”一个同事慌慌张张地跑出卧室,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照片中是林祺和钟卜硕的合影。
杜尘看着照片上的林祺一脸愕然:“这是怎么回事,林队为什么会和他有联系?”
一个喜欢看拳击比赛的同事兴奋地说道:“我认识这个人,他叫钟卜硕,在津西搏击圈内小有名气。”
听到同事说出钟卜硕三个字后,杜尘将注意力集中在照片中林祺旁边的男子身上,看起来有些吃惊:“钟卜硕?怪不得这么眼熟。这打扮的风格一换,差点没认出来。这个钟卜硕五年前曾因故意伤人罪入狱两年多,后来我调查的一桩案子也牵扯到过他,所以也知道他。”
“什么案子?”
杜尘并没有回答那位同事的疑问,停顿了片刻后将手里的照片拿给旁边的同事:“这个钟卜硕之前五年前就进去蹲过,两年前,那时钟卜硕大概出狱后差不多半年,他从毒贩老K手里舍命救下了林队,也算得上是林队的救命恩人,两人自那以后关系十分要好,在他房间发现两人合照也没什么。”
其他搜寻的人很快就查清楚了他们刚刚抓捕的老人的身份,并将老人的身份证拿给了杜尘:“杜队,他叫钟福勇,62岁。”
杜尘径直走到钟福勇跟前。钟福勇此刻的神情异常紧张,脸上挂满了汗珠,看到杜尘朝他走来后他用颤抖的声音一个劲儿地辩解:“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杜尘看着钟福勇笑了笑:“冤枉你什么?”
“这……”钟福勇又开始吞吞吐吐:“警察同志,我真的是无辜的。”
“杜队,有发现。”同事很是兴奋地喊道,拿着塑料袋兴奋地走了过来,其他人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神秘的塑料袋。
杜尘伸手从同事手里接过塑料袋,看到里面装着的几盒保健品,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同事。
“这瓶。”同事兴奋地指了指里面的其中一盒保健品:“是毒品,而且纯度很高。”
杜尘拿出同事所指的那盒保健品慢慢打开,发现里面竟然全是白色粉末。其他人面面相觑,杜尘将其拿到鼻子跟前闻了一下,点了点头,其他人脸上此刻则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我冤枉的,我冤枉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杜尘并没有理睬钟福勇,他拿着林祺和钟卜硕的合影走了过去,上下打量钟福勇一番,看起来老实巴交钟福勇确实很难让人把他会和毒枭挂起钩。杜尘看着保健品哼了一声,严肃地反问道:“被冤枉的?”
钟福勇紧张地直咽口水,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
“警察叔叔?”杜尘有些忍俊不禁,笑着打趣道:“是我叫你叔才对吧。”
钟福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着急地干跺脚。
“不用演了,说实话,你这演技不做演员可惜了。”杜尘有些不耐烦地将那瓶装满毒品的保健品举到钟福勇跟前,凑到钟福勇跟前:“拿我们当傻子是吧,老K?”
钟福勇突然愣住了,一脸茫然,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反问道:“这怎么了,什……什么老K?”
“你儿子,钟卜硕他人现在在哪里?”
“我儿子?”钟卜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呀。警察同志,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同事指着杜尘手里的保健品冷笑一声:“这么多毒品,你跟我们说你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毒品?”听到杜尘的话后,钟福勇脸色瞬间煞白。
“对。你儿子他就是大毒枭老K。”同事在一旁义正词严地呵斥道:“你可就别演了,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包庇他吗?”
钟福勇现在心中充满了困惑,他的表情显得非常复杂。
“带走。”杜尘脸色阴沉,指着照片上的钟卜硕,对着其他人安排道:“立即抽调人手对其进行追捕,如遇抵抗,必要时可以直接击毙。”
钟福勇听到警察说自己儿子是大毒枭还要被击毙,情绪异常激动,脸色迅速涨得通红,双眼开始翻白,身体抽搐了几下后整个人瘫软下去,倒在了地上。
杜尘此刻匆忙跑到钟福勇身旁,手指贴在其鼻腔处试了试,掰开其眼皮检查了一下,急切地说道:“快,送医。”
几人合力将钟福勇放到一个体形健硕的同事身上,恰在此时林祺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差点撞上了背着钟福勇的同事。
看到钟福勇面色苍白且已经昏厥过去,且被同事背着急匆匆地往外冲,林祺有些惊愕,立即追了上去:“钟叔,你怎么了?钟叔。”
但随即林祺又折返回来,走到杜尘跟前,指着钟福勇向杜尘急切地问道:“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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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那个人应该就是老K。”
听到杜尘的回答,林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原地愣了几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喃喃自语:“什么叫他应该就是老K,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老K的交易地点有变,他没有去商场,而是选择在这里。”杜尘将刚才从卧室里发现的那瓶保健品拿给了林祺:“你看,全都是毒品。”
林祺伸手将保健品接了过来,看到里面全是毒品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背靠着墙蹲了下来,看着手里装满毒品的那瓶保健品盒子,他的嘴唇微微翕动,轻声呢喃着:“怎么会这样?”
“林队,你没事吧?”
刚刚发生的这些事让林祺此刻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听到石灿的关心。现在他100%确定那个给商场里面的毒贩发消息报信导致整个抓捕任务失败的人就是钟卜硕,现如今又从钟卜硕家里面发现了毒品。他从始至终都无法相信钟卜硕就是那个所谓的老K。林祺一直以来都以为钟卜硕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友,但如今种种的证据都指向了好友,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没有什么比曾经的朋友变成了犯罪嫌疑人让一个警察难受。
杜尘给石灿使了个眼色给石灿,示意让林祺独自待一会儿。石灿立刻就领会了杜尘的意图,于是这两个人在没有任何言语的情况下,一前一后离开了钟卜硕家。
林祺目不转睛地盯着保健品,突然他发现在包装盒与盒子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连忙撕开包装盒,没想到从里面掉下来一张扑克牌。
林祺匆忙捡起扑克牌,细细看了一眼,扑克牌背面正中间是一个红色加粗的英文字母K,正面是红桃K,中间印着一个割喉的图案,其和钟卜硕每次比赛KO对手后必做的标志性的动作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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