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祺顿时紧张起来,这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去多想什么,于是随手拿了一把凳子在手当作武器,蹑手蹑脚朝着后厨走去。刚进后厨,他就看到一把菜刀掉在地上,除此之外,里面看起来倒是和上次他进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林祺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菜刀,刀面上还残留着快要凝固的血迹。钟卜硕此时也顺着地面上的血迹冲了进来,两人面面相觑,很是不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林祺把刚才从血迹里发现的那个耳坠装到了兜里,并掏出手铐钥匙丢给了钟卜硕,接着指了指二楼,小声说道:“我去二楼看看。”
林祺拿着菜刀很是谨慎地朝着二楼走去。钟卜硕打开手铐随手一丢,几个大跨步直接冲到了二楼,对着门面狠踹一脚,伴随着一声巨响,门被踹飞两米远。
两人一前一后冲进了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原本瘫痪在床的植物人贾付也不见了踪影。
林祺看着贾付空荡荡的床,一头雾水,再看看手中沾有血迹的菜刀,脑子瞬时乱成了一团麻:“这是怎么回事?”
恰在此时,钟卜硕收到了一条短信,他迫不及待地点开看了一眼,一看到短信内容,脸色大变。
短信内容是张照片,照片上面,沈沁被麻绳捆绑并被塞到面包车的后备厢,身旁还放着一枚自制的定时炸弹,照片下面附带着一行字:15分钟内独自一人到滨湖小区,否则沈沁将灰飞烟灭——老K。
钟卜硕瞟了一眼林祺,随后若无其事地走到窗户前,趁着林祺不注意直接翻窗从二楼跳到楼底,撒腿跑向旁边的小道直奔滨湖小区。
滨湖小区由于地处偏僻,而且也烂尾多年了,周围基本没什么人,但距离餐馆的直线距离倒是不远,正常从小道走大概需要40分钟,要15分钟内到达还是有极高的难度,而开车的话要绕好大一圈,估计最少得50分钟的车程,时间上更是来不及。
林祺见钟卜硕翻窗逃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地也紧跟着跳窗追了上去:“站住,你要干什么?”
钟卜硕根本没有搭理林祺,而是跑得更快并极力试图摆脱他,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羊肠小道上演绎了一出追逐大戏。等跑到滨湖小区时,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林祺更是因为经常吸烟的缘故反应更是剧烈,不得不躺在地上休息。
钟卜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距离他收到短信过了十三分钟,他匆忙拨通了那个发送短信的电话,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到了,你在哪里?”
一旁的林祺听到钟卜硕说话的语气顿时警觉起来,艰难地爬起来继续追了上去,但是一个不注意跌倒在地,等他再次起身,已经见不到钟卜硕的身影。他强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四处奔走寻找,刚绕过一栋楼的拐角处,突然一支枪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不许动。”
林祺心头一震,慢慢举起了双手,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林队。”
林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杜尘便站在了他眼前:“怎么是你?”
林祺看到杜尘后也很是诧异:“杜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才接到举报,说是在这附近发现了贾义的身影,就追查到这里来了。”
“贾义?”林祺立即想起了刚才钟卜硕接通电话时的表情,随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烂尾楼,嘀咕起来:“怎么回事?”
说话间,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身体一颤,紧接着不约而同地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那声音来自一辆正在熊熊燃烧的面包车,火光冲天,热浪袭人。不远处钟卜硕倒在地上,他的身子底下紧紧护着沈沁,两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见此情景,林祺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立即冲到两人跟前,只见钟卜硕的后背有好几块地方被严重灼伤,血肉模糊。
林祺看着钟卜硕颤颤巍巍地问道:“你没事吧?”
钟卜硕翻了一个身从沈沁身上滚了下来,平躺在地上,伤口直接贴在水泥地上面,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咬着牙抬起胳膊指了指:“是贾义,别让他跑了。”
林祺和杜尘顺着钟卜硕所指的方向,发现了贾义正鬼鬼祟祟地准备逃跑。
林祺起身几个箭步便冲到距离贾义不远处,紧接着左腿一使劲儿,一个飞踢过去,正中贾义后背。
贾义向前栽了几步,直接趴在了地上,两颗门牙磕到石头上面瞬间崩掉了。
“警察同志,饶命,饶命。我是被冤枉的。”贾义立即抱起了头,但因没了门牙说话漏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杜尘紧跟着赶过来跪压在贾义身上,拿出手铐给他戴上,随后兴奋地看向林祺:“终于抓到了。”
“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贾义冲着林祺和杜尘不停地喊冤。
林祺狠狠地朝着贾义屁股踢了一脚:“冤枉?你也喊冤,真是冤枉的话,你他妈的跑什么跑啊?”
贾义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带着哭腔:“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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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点。”杜尘一把拽起贾义。
林祺转身朝着钟卜硕和沈沁跑去,同时拨通了120。他径直跑到沈沁跟前,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布,手放在鼻子上试了试鼻息。
躺在一旁的钟卜硕半睁开眼睛,挖苦了林祺一句:“蠢货,被炸的人是我。”
林祺没有搭理钟卜硕,看到沈沁头发上面有血迹,立即检查了一下她的脑袋,在后脑勺果然发现了一个伤口,而且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凝固。
林祺看着昏迷的沈沁,一时竟恍惚了起来,他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沈沁一手策划的,但是现在沈沁遭绑架,差点连命都没了。那这样的话,他之前的推论几乎全被推翻了。
“不可能,不可能。”林祺慢慢起身,嘴里不停地嗫嚅着。他呆滞地瞥了一眼钟卜硕,看着旁边昏迷不醒的沈沁自言自语地说道:“想要解释得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桩所谓的绑架案,其实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将自己扮演成受害者,这样就完全洗脱了自己的嫌疑,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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